154.確定了戀愛關係
適宜自然不害怕東方信，她反而衝着男人微微一笑，聲音清亮有力：“東方信，你來了就好。瞧，我把你的初戀和舊愛都找來了，咱們今天就好好算算賬！什麼該了，什麼不該了，都算清楚。”
東方信一臉沉色，一雙眸子如同蘸了墨一般，濃到化不開：“誰給你權力這樣做的？”
“反正不是你給的，我自己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不需要別人來給權力。”適宜把掌心一攤，面對男人的質問落落大方道：“況且，最重要的是你來赴約了，不挺好的嗎？你也不希望有些事情一直藕斷絲連的，對吧？”
雖然極不樂意看到如今這場景，可她這話語卻是狠狠戳中了東方信的心臟。他神色縱然沉着，可到底還是在她炯炯有神的目光注視下，坐到了主座位置。想來，那小女子是想要他來爲這場聚餐買單了。
林照與舒婭相互對視一眼，似乎對東方信於適宜的隱忍有些吃驚。以往她們在他面前，再放肆也從來不如此撒潑。只能夠說，她們在死皮賴臉上，完全不是適宜的對手！
“她要發瘋，你們怎麼也與她一起發瘋呢？”東方信落座後，眸光沿着林照與舒婭的臉面一瞥：“我不是已經與你們講得很清楚了嗎？你們對我還存有什麼疑問？”
“阿信，你應該好好看清楚自己的心。”舒婭輕抿着脣，一雙眸子直勾勾盯着男人：“你之前做了那麼多事情，如果不想我們誤會，就該把一切都解釋清楚不是？”
“阿信，你說要與我分手，我想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哪裡做得不對。就算現在我們要兩清，我也希望自己能夠弄個明白，你到底是喜歡上了陳適宜還是因爲舒婭回來，纔會做這個決定。”林照的聲音則較爲平緩些許，她長吐口氣：“還有，我想請問一下你，當初舒婭離開你選擇我，是不是因爲我只是她的一個替身？抑或是，你可以見一個便愛一個？”
她的問題比起舒婭要犀利許多，話語出口後，便惹得適宜與舒婭以及東方信共同投遞而去的視線
。他們神色各不相同，似乎都驚訝於林照的問話，尤其是以東方信猶爲甚。他目光閃爍，幽幽看了林照好半會，方纔道：“小照，你想太多了。我是個怎樣人，其實我自己也說不清楚。可有一點，我能夠肯定，你不是任何人的替身。我當初喜歡你，是因爲你身上有一種單純樂觀的氣質。可隨着時間轉移，或者說……隨着你在娛樂圈這個大染缸的洗禮下，有許多事情已經變得不一樣了。你身上那種活潑與自信，正在慢慢地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想着怎樣去謀算得到一些東西的心機。這樣的你，我並不喜歡。小照，當初我是真心欣賞你，也動過與你嘗試是否有可能的心思。可後來的事情，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我不知道是不是因爲陳適宜的介入，她身上有些東西，是你沒有卻是我欣賞着的。這一點，我想你本人也是不可否認的！”
聽着他淡淡的話語，室內三個女子均面面相覷。倒沒有想到，這男人竟然有如此心思。
林照嘴角輕輕抿一下，眼裡浮出一抹澀色。她點點頭，站了起來：“我想我已經知道阿信的答案了，這裡再沒有我的事，我先走了！”
說完，拿起手袋便轉身離開。
看着她的背影，適宜眉頭大皺。要知道，這個三天前還意氣風發、信誓旦旦不願意服輸，說要與她抗爭的女子，怎麼如今還不曾戰鬥便要離開了？
她本要起身追出去問一下她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卻聽舒婭開了口：“阿信，你說林照並非我的替身，那麼在我才離開你，你便能夠平復心情去接受另一個女子了是嗎？這樣說來，你對你來說，是不是也一點都不再重要了？”
她的話語，惹得一向對什麼事情都沒啥好奇心的適宜有一種欲要探聽東方信迴應的衝動。
若東方信果真如此薄情，那麼她若把感情投放在他身上，會否有一天也落得那般下場？要知道，舒婭可是他的初戀，他都可以那麼容易就放下，那將來有一天，自己也會被他輕易就放棄！
東方信只淡淡一笑：“舒婭，本來我已經許你地久天長，甚至我願意爲了你不顧我母親的反對，只爲了能夠與你在一起。可惜你終究是負了我！還記得你還我的那枚戒指嗎？我當初既然願意把它送出去，那就是對你許諾一生一世的了！可你並不珍惜，你狠着心離開了我，把我所有的夢想都斷了。既然那是你要選擇的路，那我還有什麼資格去阻止呢？沒錯，之前我訂你的服裝，故意上頭條新聞，看到關於你的新聞就在半路傻傻停車跑下去盯着屏幕瞧……我承認我瘋狂過，可就是因爲有了那麼瘋狂，才覺得原來我也是可以放下的
。我已經把你還給我的那枚戒指丟了，它再找不回來……我們的過去，也就真正成爲了過去式。我照顧小婧，爲你安排住宿，甚至記得你喜歡喝什麼……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爲我顧念着舊情。事實上，我並非一個念舊的人，可對你，終究還是有一份特殊的感情。可能就因爲你是我最初的感動啊！可現在，我們都已經長大，你有你的生活，我也有我的。我們從前就是兩個世界的人，如今還是一樣！回歐洲去繼續追逐你的夢想吧，不要因爲我留在這裡。我現在，已經開始有另外的夢想了。”
他說到這裡，視線落在適宜清秀的臉上。
舒婭眼裡盡是不可置信的光芒，她側過臉，目光從適宜的臉上劃過，最終定格在男人身上：“我不相信……阿信，這些話怎麼可能是你說出來的呢？你若不是心裡還有我，之前爲何要拼命來傷害我？難不成你以爲自己隨便說幾句，我便相信你了？阿信，你是不是有什麼苦衷？倘若是那樣的話，你不妨直接告訴我吧，我不會——”
“你想太多了！”東方信不待她把話語表達完畢便已經截斷了她的話，他眸色遠揚，彷彿在思索着許久以前發生過的事情：“我現在所說的字字句句都是發自內心深處的話。我們之間曾經的感情不再存在，該斷便斷吧！這樣，對大家都好！”
從沒有人告訴她，原來男人狠起來的時候，可以這般的絕情！
舒婭的眼眶泛着微微的澀紅，她所有的想法在東方信的話語後，都顯得那樣的可笑！甚至，之前她還有適宜面前跨下了海口，說他是因爲她纔會利用適宜的……如今，她情何以堪？
適宜這下子倒好像傻了一樣，她視線幽幽盯着男人，許久都沒有說話，彷彿不認識眼前的他了。
東方信並沒有看她，只是幽幽盯着舒婭：“等小婧好了以後，就帶她離開這裡吧！”
“阿信——”舒婭搖頭：“這不該是你說的話……不該這樣的！”
不知道她是因爲太過驕傲不願意接受這樣的事實，抑或是東方信的改變太讓她吃驚，舒婭只是拼命搖頭，一臉無措的樣子。
東方信卻只道：“這就是真正的我了，你無需懷疑
。”
舒婭還在搖頭，可看着東方信清冷的眉目，似乎已經漸漸接受這個事實了。她咬着下脣，站了起身，視線沿着適宜的臉面掃過去：“你到底是怎麼盅惑他的？讓他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適宜對東方信如此改變也甚是吃驚，她在舒婭逼人的視線中，淡薄地道：“不是我改變的，他本來就是一個很複雜的人……你們跟他認識那麼久都沒有完全看清楚他了，你這話問我不是白問嗎？”
“東方信，你最好不要後悔自己今天所說的話！”舒婭咬牙，看了東方信一眼：“我不會就這樣離開溫城，這次我既然回來了，就會在此逗留。我會在這裡發展我的事業，我會讓你們都刮目相看的！”
她說完，轉身便離開了包廂。
室內只剩下他們二人時，察覺到東方信的目光正直勾勾盯着她，適宜倒抽了口冷氣，她慢慢地站了起來，指着房門位置：“那個……我想去一下洗手間！”
說完，轉身便急急地往着洗手間的方向飛奔了出去。
她自沒有看到，背後那男人看着她落荒而逃般的身影后，嘴角慢慢抿出來的弧度。
“瘋了嗎？”伸手捧起冷水往着自己的臉面潑了上去後，被那冰冷的感覺刺激到，適宜急忙甩甩頭，擡起臉，眸子緊盯着平面鏡裡映襯出來那張俏麗的臉龐，眉頭緊皺：“剛纔那個男人果真是東方信？他怎麼會說出那些話來？這壓根不是他的風格好不好？”
“那個明明是東方信……他這個人就是如此複雜的——”適宜掌心捂住自己的臉用力一抹，深深地吸口氣。本來她今天計劃着把林照跟舒婭嚇跑以後，直接把東方信給甩了的……可現在，事實完全出乎她的意料之外。總覺得現在的他好可怕，她要怎麼辦纔好？
要不，直接在這裡離開，省得待會還要跟他見面——
這樣一來，也算是成就了自己計劃中的一部分。可是如果就這樣逃跑，是不是有點失敗呢？他其實也不是那麼可怕對吧？
不！今天的他很反常，她絕對不能再回去了。否則，待會他若出些什麼損招來對付她，她在完全沒有防備的情況下，肯定會被他擊潰的——
就這樣定好了
！
想到這裡，適宜咬咬牙，想着自己這是退一步海闊天空，讓心裡平靜下來後，便出了洗手間，準備離開。
“據我所知，回包廂的路是從那條通道走的，並非這邊。”在某轉角處，一道高大的身影擋到了女子面前，男人帶着揶揄的聲音淡淡響起，同時一隻偌大的巴掌搭上了她的肩膀，把她的身子一推，讓她轉了個圈，他的氣息迅速籠罩了過來，在她耳畔吐出後續話語：“難不成，你不敢面對我了，想從這裡逃走嗎？”
什麼時候開始，東方信竟然如此瞭解她了？
適宜側過臉，看到男人眼睛裡面閃爍出來的戲謔神色，一咬牙，把心一橫，道：“東方信，你想多了吧？我只是覺得有些口渴，想出去叫服務生拿瓶檸檬水到包廂裡去而已——”
“包廂裡有專門的服務生伺候，不需要你親自去拿水的。”東方信長臂沿着她的肩膀一放，半摟半抱着把她往前方推去：“你明明來過這裡好幾次，該知道這裡有這種服務。陳適宜，你現在怎麼心慌慌的樣子啊？”
“我哪裡心慌慌了？你在胡說！”適宜怎麼可能會服輸，她輕哼一聲，把臉扭開，死不承認：“你又不是我肚子裡的蛔蟲，不要自以爲很瞭解我似的。”
“是嗎？那你若不是害怕我，咱們就一起回去好了！”東方信淡淡一笑，溫熱的氣息往她的後頸位置吹去。
適宜渾身一震，只覺得如今的男人過度邪氣。她有種皮膚都要起雞皮疙瘩的感覺，但覺腦後一陣陣冷風吹入，令她心臟都發寒。
她從來不怕東方信，可這時的他，不知是否與平日太過不一樣了，卻讓她有一股莫名的驚慌感。
東方信似看穿她的心思，卻也不說什麼，只勾着脣瓣一笑，眉眼裡，盡是光彩。
陳適宜，之前大部分時間都是你在主導咱們之間的遊戲。如今，該輪到我來掌握主動了——
或者說……咱們一起來把這場遊戲繼續下去。只有雙方實力相當，那纔好玩不是？
適宜隨着東方信回到包廂時，發覺桌面上已經擺放了不少的菜式，甚至，還開了一瓶上好的紅酒
。
桌面上只擺放着兩套餐具，不必說，自然是東方信爲他們準備的。
“來，在這裡坐！”東方信很體貼地爲適宜拉開了椅子，扶着她的肩膀讓她落座，而後徑自走到靠近她旁邊的位置坐下，一臉笑容地看着她：“這些東西你都應該很喜歡吃，趕緊吃吧，要不然菜就涼了。”
他點的中餐，是用筷子夾來吃的。適宜以往生活在羅馬，多是吃西餐，但她骨子裡面，卻還是極喜中餐的。這事情，她倒是鮮少讓人知道，倒不知道這東方信是從何得知。不過，既然如今這情況她無法掌控。那麼，她便秉承一個原則：既來之，則安之！
她便不信，東方信能把她吃下去不成！
眼見她在眉頭輕輕皺了一小會以後，整個人都淡定了不少。東方信的眉心一揚，突然便伸手輕輕一摸適宜放置在桌面上的纖手，他的指尖，似有若無地輕撫着她的手背，感覺着她柔.嫩.肌膚帶來的滑.膩觸感，笑吟吟地道：“今天咱們一起把那些多餘的人趕走了，心情特別愉悅是不是？來，咱們先乾一杯！”
說完，拿起一旁的紅酒，向着適宜舉起，同時下巴往着適宜面前放置着那瓶紅酒擡了擡，示意她拿起來與他乾杯。
尼瑪！
誰能夠來告訴她，這到底是怎樣一種狀況？往日的東方信，適宜知道他是有好.色之時，甚至他還不止一次地調.戲過她。可他再如何戲謔她，也不似如今這般邪惡，瞧他如今那雙眼睛，閃爍着的眼睛，是想要把她整個人都吞嚥下腹嗎？還有，現在他的手在不斷地摸她又是怎麼一回事？他都不嫌會起雞皮疙瘩麼？
迅速把自己的小手從他的大掌裡抽了出來，適宜沉着臉瞪他：“東方信，你在搞什麼？”
“想跟你乾一杯啊，這光天化日的，我能搞什麼？”東方信看適宜沒有任何動作，伸手幫她拿起酒杯，遞給她：“來啊！難不成，你現在是想要退縮，不與我談事情了嗎？”
“你該不會是在這酒裡下藥了吧？”想起之前明少遠瘋狂的樣子，適宜便覺一陣心寒。她警惕地盯着男人，道：“難不成你也要學明少遠那樣，發酒瘋來肆意害人麼？”
聽聞她的話語，東方信的眉目一沉：“明少遠可對你做過什麼奇怪的事情？”
“當然沒有
！”適宜想也沒想便迴應：“我還不至於畏懼他！”
“你那身手可不要白練了。”東方信身子微微前傾，握住了她手腕，把紅酒塞入她手裡，也不顧她是否願意，徑自與她交碰了一下杯子，而後把紅酒一飲而盡：“說吧，今天你約我來這裡的目的。”
適宜蜷縮一下脖子，微微抿一下脣，看了看手裡握着那杯鮮紅酒杯，把心一橫，仰起頭，也“咕嚕”一聲把它全部都喝了下去。而後，她把杯子“啪”一聲放回桌面上，昂首挺胸道：“沒錯，我之前約你來這裡，也就是想戲弄你一下。可現在，舒婭和林照是被你嚇走的，我也被你嚇了一跳，我什麼計劃都來不及實施……你難道還想要報復我嗎？”
“你這女人……”東方信的目光落在她俏麗的小臉上，嘴角微微抽搐：“你不需要這麼老實交待一切吧？”
“我不習慣對人隱瞞。”適宜深吸口氣：“現在我已經把心裡所有的話都對你說了，你的態度呢？”
“嗯？”
“你不該告訴我，你的選擇是什麼嗎？”
東方信咧脣一笑，那眉眼似乎都生出了花來，燦爛得讓人不忍直視。
適宜一直都知道這男人長相頗好看，可先前到底沒有那麼在乎他的皮囊。只如今，越發看得他細緻，便越覺得這男人耐看。她不由有些錯愕，直呆呆地盯着他，眼睛都沒眨一下。
“你都向我告白了，我還能說什麼？既然我們現在都是單身一族，那倒不妨試一試。不過，在那之前，我們有些事情要先說清楚才行！”東方信雙手往着前胸一環，眸中色澤甚是耀眼：“我不希望，我們之間存在太多誤會。”
“你說！”適宜道。
“你以前是否有過喜歡的人，對他還有沒有感情？”
“我們要說的是現在而不是以前，這種事不說也罷
。反正你也有過過去不是嗎？”適宜冷淡道：“只要現在我們本身是自由的，那不就成了？”
“聽你這樣說，也有些道理……”東方信點了點頭：“那好吧，不說其他，就說我們現在本身的家庭好了。我們之間的交往，就算受到家裡人反對，也不能動搖本來的心思。我的意思是……不能因爲家裡人的意見就讓彼此生了縫隙。”
“你放心，這個我可以向你保證，沒有任何人能夠左右我的思想。”
“包括小草兒在內嗎？”
倒沒料到這男人居然會介意一個小孩子的看法，適宜忍不住笑了笑：“如果她反對，你就只能夠想方設法去擺平她啊！”
“你是以結婚爲前提與我交往的？”
“怎麼？難不成你覺得我會像你其他大部分的女人一樣，從你身上撈些好處就好了？”
聽着適宜坦白的話語，東方信的眉頭挑了起來：“你野心不小嘛！”
“我野心若不大一些，怎麼能夠征服得了你！”
“你……”東方信的俊臉微微沉了一下：“認爲自己有那個本事？”
“嗯哼！”
她自信的回話惹得東方信的濃眉一橫：“陳適宜，你還真是……”
他思索了數秒，方纔幽幽吐出幾個字：“異於常人。”
“我會把你這話當成讚美的！”適宜笑，眉眼如玉。
“既然現在咱們確定了戀愛關係，那麼接下來……”東方信眸色突然一深，猛地站了起來，長臂沿着女子的肩膀一環，掌心扣住了她的腰身，把她往着旁邊桌子推抵下去之時，伸手一扯鋪陳在桌面上的餐巾。
隨着那“嘩啦啦”一聲瓷器碎裂的聲音落下，適宜便覺腰間一沉，竟是東方信把她攔腰抱了起來，生生放到了桌面上，他高大的身子，同時壓向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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