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的車輪來到1938年12月份時,世界開始變得魔幻,比如上個月德國境內就發生了一點“小變故”。
在某煳子的操縱下,德國數十萬百姓“載歌載舞”,跟猶大人從物理上“打成一片”,瘋狂破┴壞住宅、百貨商店、教堂。
曾經壟┴斷德國經濟的猶大人遭受了巨大的損失,約有300間教堂、7000間商店、幾十間公司遭到損毀或者毀於熊熊大火之中。
許多猶大人的窗戶在當晚被打破,破碎的玻璃在月光的照射下有如水晶般發光,德國報紙爲這場浩劫起了個很詩意的名字——水晶之night。
名字雖美,可損失不小,僅僅是被砸毀的玻璃價值就達到600萬馬克,相當於比利時全國半年生產玻璃的總價值。
另外還有數萬名猶大男性遭到逮捕被投入了監獄,更多的猶大人也被要求放棄一切財產,儘快離開“偉大”的德意志。
對此行徑,世界上絕大部分的媒體都予以了抨擊,譴責德國政府,許多國┴家也選擇與德國斷交以示抗┴議。
至於國府,面對德國人一貫的反┴猶政策卻有着兩種截然不同的態度,一種是德國間諜和日本間諜在茳城企圖挑撥紅俄和民國關係之前。
當時《大公報》宣稱猶大人食毛踐土,不知仰答高深,竟然恩將仇報,迭犯刑章,真不識時務矣,公然爲德國人張目。
但茳城諜案發生後,國府和民間報紙立刻改變了立場,這點從各種聳人聽聞的新聞標題中便能得窺一二。
像是“德人暴┴行,舉世鹹感驚惶”、“重演黑暗時代慘劇”、“柏林排┴猶如瘋如狂,妨礙美德邦交”等頭條屢見不鮮。
這種情況下,民德關係迅速跌落冰點,很多軍事合作計劃被中斷,果軍的德制裝備失去了補給,前線形勢愈發不樂觀。
軍事上的被動引發了一系列的後果,並最終體現在政┴治上,國府中某些人不安現狀,紛紛跳出來發表對日戰爭悲觀言論。
(被警告了,以後汪改成季某人,其他人只用代稱、簡稱,儘量淡化果黨上層)
尤其是季某人,多次在公開場合表示國府從未關閉調停之門,如日本提出議和條件,不妨礙民國之生存,吾人可接受之。
局勢逐漸變得波譎雲詭,軍統駐港城情報站查到季系重要人物與日本情報人員在港城密會,報告層層上報送到了某人的手中。
發覺副手有可能叛┴國,這讓某人破了大防,立刻命令軍統務必儘快結束官邸案的調查,查清季某人在搞什麼鬼名堂。
某人催老戴,老戴自然就要催左重,幾乎是半天一個電話打聽案件進展,心情甚爲焦急。
在文仁堂5名袍哥被殺的第二天早晨,左重剛剛起牀看完晨報,便宜老師的奪命連環call再次打到了防空部隊營地外的臨時指揮部。
通話中對方表示如若不行可以先行分兵,由二處繼續負責官邸案,一處調回來對季某人及其黨羽進行監~視。
這種狗熊掰棒子,掰一個丟一個的行爲,左重當然不會同意,而且即使知道姓季的要叛┴國,軍統又能怎麼樣。
那可是國府名義上的二┴號人物,就連某人也是一點點限┴制姓季的權力,將其排除出決策層,不敢直接下手。
所以把一處調過去,充其量就是幫季某人找了一批免費保鏢,沒有任何實際意義,很多事情只有發生了纔好處置。
左重好說歹說,總算是勸住了火急火燎的老戴,掛斷電話,他讓人喊來了歸有光,語氣凝重地跟對方說道。
“怎麼樣,行動安排好了吧?我告訴你,千萬不能出差錯,委┴座對咱們的進度很不滿意,已經訓斥過局座了。
今天的目標關係重大,如果因爲你們導致行動失敗,所有人包括你在內一律軍法處置,沒有任何人可以例外。”
言語間,他提到了一個人,但沒有直接說出姓名,而是用目標代替,顯然是出於保密的目的。
歸有光聽完沒有害怕,拍着胸脯保證:“您放心,人已經盯上了,等會由我帶隊,行動人員都是┴雞鵝巷時期的老弟兄,不會出事。
老古和凌醫生也去了醫館,只要目擊者醒來,立刻進行詢問,爲了防止日本人派人滅口,我安排了特別行動隊的精銳在附近保護。”
左重微微點頭,局裡的資深特工都跟隨他執行過任務,能力和忠誠方面值得信任,於是放心的揮了揮手放歸有光離開。
等對方走後,他覆盤了一遍行動步驟,確定了其中沒有疏漏,這已經是軍統最強的行動力量,如果這樣都不能盯住目標,那就只能直接抓捕了。
不過這是最後的手段,有一定的風險,因爲他們不知道目標多久纔會開口,日諜不是鐵人,面對殘酷的刑罰和手段,招供是肯定會招供的。
但對方能堅持多長時間是一個未知數,萬一短時間內口供無法突破,其他日諜收到風聲撤離,他們所做的便成了無用功。
最理想的結果就是通過這次監┴視和跟┴蹤找到目標背後的人,日本人花這麼大的力氣殺袍哥滅口,這個人定然很重要。
琢磨了一會,左重離開指揮部來到官邸找到了鄔春陽,兩人一邊指着周圍地形,一邊小聲討論着什麼。
另一邊,歸有光做完面部僞裝,換了一身山城市井裡常見的粗布棉衣,腦袋包上頭巾,揹着一個竹簍出現在海棠溪碼頭。
他佝僂着身子混在人羣裡,走走停停來到了攤點聚┴集區,一番挑挑揀揀後在一個魚鋪前蹲下。
“情況如何?”
歸有光手裡拿起一條魚低頭看了看魚鰓,口中低聲詢問魚販,接着又做出不滿的樣子扯着喉嚨喊了句魚不新鮮。
魚販聽到這話面露不滿,一把搶過他手裡的魚,眼睛迅速掃過來往的行人和旁邊的攤位,嘴皮不動回答道。
“目標在對面吃麻餅,店鋪的常客、老闆以及活計的底細正在調查,碼頭附近的交通要道都有弟兄看着,隨時可以接力跟┴蹤。”
說完將魚放回到地上,一臉不屑的罵了句買不起就別買,然後轉頭招呼起一位新來的客人。
歸有光看似窘迫地搓搓手,起身的瞬間瞄了瞄街對面的麻餅店,看到目標的背影后走向遠處。
他順着泥濘的土路走了一會,最後在茳邊的一艘渡船旁停下,甩了甩腳底的爛泥,動作笨拙地爬上了船。
說是渡船,其實就是一艘十多米長的木質小船,中間掛帆,尾部有擼控制方向,這樣的船在山城隨處可見。
畢竟從南岸地區到山城主城區只能走水路,兩岸交流又頻繁,不少頭腦精明的百姓便順勢做起了擺渡生意。
這些渡船坪時隨機停在茳邊攬客,人數一滿便過河,票價比火輪便宜,一趟不過一兩角錢,普通人也承受的起。
再說歸有光上船來到船艙前部坐下,對着特務扮成的船伕遞了個隱蔽的眼色,便扭頭看着茳面不再言語。
說實話,他到現在腦袋還有點迷糊,副座讓他帶人控制住南岸通向外界的水陸通道,還說目標一定會出現。
也不知道副座哪來的情報,想不明白的歸有光隔着頭巾撓了撓腦袋乾脆不想了,看向幾裡之外的另一條渡船。
爲了確保目標不脫離視線,在他行動的同時,南岸地區沿茳停靠的三十多條渡輪,已經全部換成了軍統特務在駕駛。
幸好渡船沒有固定停靠點,人員流動性很強,生面孔很多,否則他還真不敢這麼幹,日本人可不是中統。
另一邊,船伕收到暗示將視線投向了河灘邊一顆大樹,樹下有個算┴命先生高舉幌子,正在給百姓占卜算┴卦。
與其它察言觀色的茳湖術士不同,此人的注意力不在顧客身上,反而時時刻刻的觀察着海棠溪碼頭附近的幾條道路。
太陽緩緩升到半空,時間很快就到了上午,原本空無一人的渡船上只剩下幾個座位,不過船伕絲毫沒有開船的意思。
乘客們倒也刁慣了,知道即便抱怨也沒用,人不坐滿對方肯定不會動彈,於是紛紛拿出水煙筒擺起了龍門陣。
歸有光同樣操着一口山城話跟身旁的人聊得不亦樂乎,滿臉的憨厚,任誰都看不出這是軍統的特別行動隊隊長。
船伕依舊高坐船尾,炯炯有神的目光緊緊盯着算┴命先生,忽然,一個行人匆匆走過,算┴命先生手裡的幌子隨即翻了個面。
“開船嘍~”
一聲高喝之後,船伕走到桅杆處升起船帆,又到船頭準備收回跳板和錨鉤,乘客們見狀露出笑容,總算可以走了。
衆人停止交談,扶穩座位準備出發,可就這在渡船即將駛離的當口,一道身影從海棠溪碼頭方向跑來並且大喊道。
“等等。”
聲音未落,來人加快步子,動作矯健的跳上了船頭,發出咚的一聲,渡船一陣猛烈晃動,船上的人頓時罵出了聲。
對方卻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大搖大擺的坐到座位上,輕輕撩起衣襬,乘客們刺溜一下坐直閉上了嘴巴。
角落裡的歸有光用餘光一掃,發現來的正是目標,腰間還彆着一把自來得,確認了沒有跟錯人,他緩緩收回目光低下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