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崔淑芬 康復出院
倆少婦 願望實現
孟林帶着崔淑芬到上海以後,直接把她送到上海一家條件最好的心理疾病康復中心。孟林找到了他的老熟人、也就是這個康復中心的副院長,把小崔交給了這位副院長。副院長聽說是孟林的前妻,對小崔給予了關照。他了解了崔叔芬的具體情況後,又認真的觀察了她本人的現狀,認爲小崔的病並不嚴重,就把她安排在即將康復出院病人的病室,和幾名與崔淑芬年齡相仿的患者住在一起,以便更好的接受治療。
孟林見小崔得到妥善安置後。對副院長表示感謝。他辦理完住院手續、交完住院押金後,對崔淑芬說:“這裡的條件你都看到了,你在這裡休養一段時間,好好聽話,我有時間再來看你。等人家說你全都好了,我再送你回東北。”崔淑芬非常感激孟林,對孟林說:“你放心吧,其實我沒啥病,等我心順了,我就好了。你快忙工作去吧。”孟林告別了小崔,回去工作了。
上海這家康復中心坐落在市郊,規模很大。兩幢七層高的樓房,能接納幾百名患者,康復中心的醫護人員也很多,各種醫療設備齊全。整個中心實行封閉式管理。院內餐飲服務、購物一條龍。文體活動場所寬敞,文體用具很是先進,健身設施都是一流的。
這裡的醫護人員不像一般醫院的醫生護士那樣,穿着白大衣,胸前掛着聽診器,端着藥盤子,推着送藥車。這個康復中心醫護人員穿着和患者一樣的服裝,都是米黃色的衣服。稍有不同是,患者的衣服沒有兜,醫護人員的衣服有衣兜。外人一看,基本上看不出來誰是醫護人員、誰是住院患者。他們說話、辦事的口氣和做法,也和一般醫院的醫生、護士不一樣,說起話來都非常和氣。和患者講話就像拉家常一樣,給人一種親切感。
崔淑芬本身就是一名三甲醫院的醫護人員,又經歷了精神病院的洗禮。她怎麼也不會想到這些人能是給病人治病的醫護人員。可實際上這些人,都是有較高學歷和醫療資質的醫護人員。崔淑芬曾看過康復中心院內的櫥窗,公示欄裡有本院醫護人員一覽表。各科主任、副主任都是名牌大學本科畢業生、博士生。一般的護士都具有醫學專科學院以上的學厲。而且都受過專業知識的培訓。
崔淑芬到病房以後,經過醫生護士介紹,認識了病房裡的幾位病友。她這才知道,她們也不都是上海人。有一位就是南京人。她已經在康復中心住了兩年多了。再有半年就康復回家。她來到這個病房的時間並不長。是康復中心考慮她即將出院才安排在這裡,進行一般性治療。小崔和她很快就熟悉了。相互之間坦露心霏,說出自己以前的心裡障礙。當小崔講述自己閹割老人的經歷後,南京的這位姐妹說出她的經歷更是嚇人。
她原本有一個很好的家庭。丈夫、孩子三口之家生活美滿,其樂無窮。她丈夫在企業單位下崗後,下海經商。做起古玩生意。生意還不錯,認識了不少人。也掙了不少錢。後來,相識一個古董愛好者、一個年輕漂亮的少婦。他們愛好相同,也挺投脾氣。女的是個離婚的主兒,接觸時間長了,相互之間產生好感。他們很快就走到一塊兒。
有了這樣的事,丈夫經常不回家。對她越來越冷淡。這使她很鬱悶。知道丈夫外邊有人了,她總想探個究竟。因此得了心病。她連班都不上了,也不管孩子了。孃家人勸她不聽,就把孩子接走照看。她經常跟着丈夫,總想捉姦在牀。。最後到了不吃、不喝、不睡覺、頭不梳、臉不洗的程度。丈夫說她,能過則過,不能過則散夥,讓她不要這樣。她聽到後,開始仇恨丈夫。總想找機會報復他。
有一天晚上。丈夫出去幾天後、回來躺倒就睡。她趁丈夫熟睡之機,拿起早已準備好的菜刀,向丈夫胸前砍去。她要把丈夫的前胸砍開,挖出他的心來,看看是紅的、還是黑的。前胸的劇痛把丈夫驚醒。幸虧她這段時間把自己折磨的體力虛弱,加上女人本身勁就小,這一刀下去,只把丈夫胸脯子砍破,連肋骨都沒有砍斷。丈夫一躍而起,奪下菜刀。看見她血紅的雙眼,猜想他是瘋掉了。就把她扭送公安派出所。警察們觀察了一會兒她的言談舉止,察覺真有問題。就把她送去做精神病鑑定。結果表明,她正處在精神病的發病期。丈夫就把她送進精神病院治療。
南京的這位姐妹,孃家生活條件尚好。孃家人心疼女兒,看這裡的精神病院條件一般,就把她從南京精神病院轉到上海治療。現在她好多了,知道自己慾火攻心,險些築成大錯。再也不想這些煩心事了。等回家以後,和丈夫能過則過,過不了分開就完了唄。崔淑芬聽完同室姐妹的故事,想想自己以前的行爲,覺得是有些不應該了。
崔淑芬她們這些患者,不像在精神病院那樣,每天打針吃藥。讓她們睡覺。而是集中上課學習。當然,不配合的患者也要單獨管理。學習的課堂基本上和她上學時一樣。講臺、黑板、課桌、椅子,一應俱全。老師手裡拿着粉筆站在黑板前,認真地書寫板書。崔淑芬看到這些講課的老師基本上都是本院的醫生、護士。所講的課程自己也很少接觸過。有講哲學的、有講道德倫理學的、有講社會科學的、也有講法制課的。更爲不理解的是,還有講孔孟之道、三字經的。
崔淑芬開始聽講的時候,總是覺得離奇古怪,這裡的患者怎麼跟上學似的。她一點也聽不進去。逐漸地她接觸一些新理論、新知識,有時也很感興趣。就認真的跟着其他患者學起來。她不僅用心記筆記,還用心思考老師講的問題。
有一次,一位副主任醫師、博士生,在講人的思維方式分正向思維和逆向思維的時候,崔淑芬聽的着了迷,她把老師講的課全都記下來。回病房後,反覆思考、來回推敲。她理解到,老師講的正、逆向思維,大致是人們遇到事情的時候,往好的方面去想和往壞的方面去想,得出的結論是不一樣的。往好的方面想的時候,出現好的結果概率就大,往壞的方面想的時候,出現問題的機會就多,結果也很糟糕。她看着筆記,把老師講的理論聯繫自己的實際情況,上掛下聯,認真分析自己以前的想法和做法,覺察到自己以前不論是看問題還是做事情,確實存在一些問題。
崔淑芬現在想,她在市中心醫院工作時,那些男醫生、男患者,不一定都是色狼。或者說都不是色狼。如果換個角度思考,人家跟你說話、辦事、向你示好,充其量也就是同志們之間的友愛,沒啥大不了的。也從沒有哪個男士說要跟你崔淑芬上牀。按照你自己的想法去報復別人,有點說不過去。
到農場敬老院當護士以後,兩個入住老人,以前認識你,跟你套套近乎,取取樂,有什麼了不起?自己就認爲人家老光棍邪性,給人家閹割了。就憑自己一個護士,給兩位老人做那麼重要的手術,出了人命怎麼辦?到現在自己都不知道是什麼樣的結局。如果人家上告了,你是犯法的,農場敬老院那些領導都要擔責任的。
再說孟林,小郝冤不冤?老想着別人對不起自己,怎麼不想想自己對不起人家呢?在農場時,這兩個男人,都是自己主動找的人家。小郝更冤枉,人家當時啥歪腦筋都沒有,就是幫孟林照顧自己。是自己以爲孟林拋棄了自己,和於鳳琴好了,才把小郝拉進自己的懷裡,怎麼都成了別人的錯了呢?這次來上海康復中心,孟林真把自己當前妻,自己掏腰包,來上海醫療條件最好的醫院,得花多少錢哪。到這兒來讓自己懂得了新的知識,又得到了很好的修養。到底是你對不起人家、還是人家對不起你?崔淑芬躺在牀上,看着筆記本越想越糊塗了,不知不覺的睡着了。
第二天下課後,崔淑芬喊住了講課老師。她向老師請教了一個問題。崔淑芬明知道這個男老師和自己年齡相仿,要是以前,他絕不會向這樣的男人請教問題的。現在,他不那麼想了。她現在認爲不管他是男的或是女的,他是老師我請教問題準沒錯。
老師笑着對她說:“小崔,別客氣,有啥不明白的儘管說。”崔淑芬一聽老師說話很隨意,就說:“老師,人要想有正向思維,應該怎麼去做呢?”老師說:“人們的正向思維的形成,好像說的很輕鬆,實際上它有一個漫長的過程。不是一蹴而就的。偉人們曾說過,人的正確思想是從社會實踐中來。人們想問題,做事情,不是一下子就能想的準,做得對的,是要經過實踐中的磨練,逐漸形成正確的思想,纔會取得好的效果,人們在實踐過程中,包括在生活中,總是能看見光明的一面,你就有勇氣,有信心,生活纔有情趣,才能充滿希望。你總是看到陰暗的一面,壞的一面,你就畏縮了,退步了,灰心喪氣了,失去了信心和勇氣,久而久之,就對生活產生了厭倦,對周圍的人和事,也就有了抱怨情緒。隨之,就會出現抑鬱狀態,心理障礙。”崔淑芬聽了這些,雖然不太明白,但已經認識到,自己以前的思維方式,肯定是有問題。
崔淑芬在康復中心住了一段時間,思想有了很大的轉變。逐漸的對康復中心的男醫生,管理人員,以及其他男性公民,沒有了那麼多戒備心裡和牴觸情緒了。認爲他們都挺和藹可親,根本沒有佔自己便宜的想法。就主動和大家接觸。相互之間嘮嗑呀、探討一些問題等,也都很隨意了。她去掉了那些不該有的心理負擔,就有點想家、想孩子了。特別是想小郝陪伴自己的日日夜夜。
崔淑芬回想起來,自己的所作所爲太過分了。不知道小郝是否記恨自己。她還擔心被自己閹割的兩位老人,現在怎麼樣了?估計不會出現太大問題。自己也太殘忍了。兩位老人就是說幾句過頭話,過過嘴癮,至於給人家閹割了嗎?她越想越覺得前些年,自己確實是有病了。怪不得李麗蒙讓小郝把自己送進精神醫院。如果不進醫院,自己是不是該進法院了?
崔淑芬住院的時候,非常不理解精神醫院裡的那些醫生、護士,他們明知道自己是市裡大醫院的醫護人員,對自己的態度仍然是那樣的可怕。自己說什麼,他們像沒聽見一樣,說給你打針就得打針,說給你吃藥你就得吃藥。你稍有不順,就拿電棍電你,把自己電的都抽搐了,自己只能像待宰的羔羊一樣任他們宰割。現在她明白了,人家是在給一個精神病患者治病。
崔淑芬憶苦思甜,浮想聯翩,她要給丈夫小郝、農場敬老院的經理李麗蒙,以及自己所在單位市醫院的院長,分別寫信,來訴說自己的過錯,表達自己的心情,彙報現在的情況。請求復職,表達好好工作、珍惜生活的決心。
崔淑芬在康復中心住院,孟林一次也沒有來看她,只打電話給副院長,問候崔淑芬的情況。知道她日漸好轉,很快就能康復出院了。孟林不去看望崔淑芬是有他的考慮的,他工作繁忙,這只是個客觀理由。再忙也能抽出時間去看望的。孟林想崔淑芬和小郝已經結婚有了孩子,自己也有了家庭孩子,要是總去康復中心,怕小崔產生誤解。舊病沒好,別再生出新病來。
孟林還考慮到,他常去康復中心,讓康復中心的醫務人員怎麼看,特別是副院長,送小崔入院的時候,副院長認爲孟林仗義,大度。都已經建立家庭的前妻,遇到困境,還肯施援手,慷慨相助。要是總去纏綿,會讓人產生不悅,以爲孟林舊情難忘,會給自己帶來不良影響。再者說,經常去康復中心探望,也不利於崔淑芬的治療。要等恰當的時機,等崔淑芬康復出院再過去,給小崔結清費用,把她送上回家的火車。這樣纔算把好事辦到好處。崔淑芬回去和同學、朋友們一說,讓大家也能更好的瞭解我孟林的爲人。
崔淑芬很快地寫好了三封信。第一封寫給小郝的,內容是懺悔自己的過去,任性胡來,給家庭帶來許多麻煩,請求小郝原諒;第二封信是寫給李麗蒙的。內容是說,她來農場敬老院,沒有幫領導排難解紛,倒給他們添亂,險些造成嚴重後果。自己願意承擔責任,願打任罰,不能讓敬老院領導替自己背黑鍋;第三封信寫給市醫院院長的。內容大概是,原來自己思想偏激,存在不良心態,給醫院造成很壞影響,給患者帶來痛苦。這次通過治療,現已康復,請求復工,望領導批准。寫好三封信,交給康復中心。
康復中心對患者的書信往來是要查看的。這也是早就協商好的。主要是通過書信往來,檢驗治療效果。他們看了崔淑芬寫的三封信,認爲崔淑芬的心理疾病已經全部康復,近日可以出院。就打電話告訴孟林。孟林接到電話後很高興。他告訴康復中心領導,近期抽空接崔淑芬出院。
小崔寫的三封信,分別被收信人接到。市中心醫院接到信後,經過研究,等見到小崔後,再決定安排她的工作;小郝接到信後,就想去找鄭方同請假,前去接崔淑芬;李麗蒙接到信後,首先考慮的是崔淑芬回來之後的工作安排。不管怎樣,必須去人把崔淑芬接回來。當然接小崔的最佳人選肯定是她丈夫小郝。然而,李麗蒙沒這麼想,她想到的是,誰去接小崔都一樣耽誤工作,還要支付差旅費,何不跟鄭方同商量,讓王欣回家探親,順便把小崔接回來,一舉兩得。
鄭方同聽了李麗蒙這麼一說,讚許她想的周到。王欣也有很長時間沒有回上海看望父母了。王欣很高興前往,她還另有打算。她想父母的年齡一年比一年大了,還沒有見過外孫子。就跟李麗蒙說,想帶鄭曉同回去,讓父母見上一面。李麗蒙對王欣說:“你乾脆一步到位。臨走前,咱倆上兩家子村去一趟,把孩子領回來,就不讓我妹妹撫養了。趁這個機會,讓雙方老人認下曉同,一切問題都解決了。”王欣一聽,非常高興,她就等着這一天呢!
李麗蒙她倆順地利接回了鄭曉同,孩子對她倆都不陌生。王欣帶着曉同去了上海。曉同與王欣父母見了面後,把兩位老人樂得夠嗆。這孩子長得太像他爸爸了,二老從心裡喜歡,領着孩子去商場、逛公園,給孩子買衣服,買玩具。曉同從來沒見過這麼熱鬧的地方,眼花繚亂,目不暇接,玩的很開心。
王欣去康復中心接崔淑芬。小崔一看是王大夫來接她,非常高興,收拾隨身攜帶的物品,就準備和王欣走。可是,康復中心不同意王欣把崔淑芬帶走。沒有孟林到場,辦不了交接手續。就在這時,孟林安排好了手裡的工作,也來接小崔了。當他看見王欣時,非常驚訝,就急忙跑過來說:“姐,你來上海咋沒吱一聲,我好去車站接你。”王欣說:“接不接沒關係,你趕緊去辦出院手續,我好帶小崔回去。”孟林辦完手續又到商店買了禮品,三人來到王欣家。鄭曉同玩的興頭一過,開始想媽媽了,哭鬧不止。二老怎麼哄都不行,正愁得沒辦法,王欣他們回來了。
鄭曉同跟王欣熟悉,見到王欣就撲到她的懷裡,讓她幫着找媽媽。王欣哄了好大一陣子,曉同才穩當下來,不哭了。孟林看到這個孩子,長得像鄭方同,就不解其緣地問王欣:“姐,這孩子是怎麼回事兒?”王欣說:“鄭曉同是我家認的乾兒子。還不熟悉呢!”接着又對曉同說:“快叫叔叔。”曉同看了一眼孟林,嘟囔着小嘴,用最小的小聲,叫了一聲:“叔叔。”孟林樂夠嗆。一邊答應着,一邊從衣服兜裡掏出一千元錢,塞進孩子的懷裡。王欣推辭不要,孟林急眼了,大聲說:“這孩子長得這麼像我鄭哥,我認這個孩子侄子啦!見面禮在不收,太不近人情了吧。”王欣聽孟林這麼一說,就沒再說啥。孟林請大家在飯店吃了飯,把他們仨人送上開往東北的火車。
王欣本打算讓曉同在她父母哪兒住一段時間,讓二老過一下哄孩子的癮,一看孩子哭鬧,怕急出病來,只好等曉同長大一點再說了。
火車到北阜後,小李開車把他們接回農場敬老院。崔淑芬見到小郝就痛哭流涕,倆人擁抱了好大一會兒才放開雙手。曉同見到李麗蒙就跑過去找大姨媽。一個勁地和大姨媽親嘴。鄭方同覺着很奇怪,王欣去上海接崔淑芬怎麼把鄭曉同也接來了?正想問這是怎麼回事,小蒙領着曉同走過來說:“曉同,叫乾爸爸!”沒等孩子開口,王欣說:“還叫啥乾爸爸了,叫爸爸!”小蒙對着孩子笑着說:“對,叫爸爸。”曉同揚着小脖,擡起頭來看着鄭方同,沒有一點爲難或不情願的表情,脫口喊了聲:“爸爸。”
鄭方同非常高興,目不轉睛地看着曉同。心裡想,這兩個女人太能整事兒啦,我還沒有做好思想準備呢,就把孩子給認下了。他爽快地答應一聲,忙躬下身去把孩子抱起來,親熱了一番。小蒙覺得這不能算完,忙抱過曉同,衝着王欣讓曉同喊媽媽。曉同開始不肯,總是低着頭。小蒙把他放在地上,生氣地說:“你要是不叫媽媽,以後別找我了。”曉同看了看小蒙,又看了看王欣,非常勉強地叫了聲:“媽媽。”這一聲媽媽,儘管孩子喊的不是太痛快,但也足夠王欣享受的了。
王欣高興壞了,眼淚差一點兒沒掉下來。她心裡感激李麗蒙,調教孩子有方。王欣抱起曉同對鄭方同說:“晚上我和李麗蒙帶着孩子回媽家,讓老人見見孫子,也高興高興。”鄭方同心裡想,那太好了,就點了點頭。
王欣帶着曉同見了鄭母把情況說明後,老人很開心。他仔細看了看曉同後,非常吃驚。這個抱養的孩子,咋這麼像方同小時候的樣子。她急忙從箱子裡找出鄭方同小時候的照片,一對照,和鄭方同小時候幾乎一模一樣。脫口說出:“這真是我幹孫子。”
王欣逗趣地說:“媽,這就是你孫子,啥幹孫子,說不定和方同還有血緣關係呢?”鄭母開始沒明白是啥意思,她轉了轉眼球,突然笑起來說:“你別拿我兒子尋開心了,怎麼會呢?”李麗蒙笑嘻嘻地接着說:“嬸兒,王欣姐說的真沒準,您就拿這個孩子當親孫子吧!”鄭母說:“你們倆還沒完了是吧,怕我跟孩子不親,非得編排出點事來。你倆放心吧,這孩子就像老天爺賜給我的一樣,他就是我的親孫子了。”
鄭母抱着曉同心裡想,兒子兒媳這麼多年沒能生育兒女,看起來是他們的身體出了毛病,多虧了小蒙把他妹妹的孩子送過來。如果孩子真跟我們生分,不願意呆,還有小蒙呢。你看孩子跟她大姨媽多親,就像自己的媽媽一樣。不知跟方同近不近,估計不會有啥事。孩子和方同長得相像,就存在着自然親嘛!鄭母剛想到這,曉同就掙脫着找小蒙了。當晚,幾個人都住下了。次日李麗蒙開車回農場。
從此,鄭曉同就跟着後媽、親奶奶一起生活。怕曉同哭鬧,王欣和李麗蒙輪班回家照顧曉同,以減輕鄭母的負擔。曉同在農村出生,不嬌氣,也很聽話,很快就適應了這裡的生活,鄭母增添了樂趣,照顧孩子也不覺得特別累。
崔淑芬回媽家看望了老人和孩子,家裡一切安好。他就去醫院報道了。院長親自接待了她,和她談了很多。在談話中院長看到崔淑芬談吐自如,已經改了過去那種不正常的心態。認識到自己以前多疑多慮,思想偏激所犯的錯誤。對自己給患者帶來了痛苦、給家庭帶來了不幸表示懺悔。她在家裡寫了一份保證書也交給院長。院長聽了她的表態,看了她寫的誠懇保證書,就考慮讓她重新工作。再加上醫院護士有休產假的,現在護士缺編,決定讓她復工。仍然做外科護士工作。
院方經過一段時間的觀察,護士長反映崔淑芬像變了一個人,工作認真,任勞任怨;患者們反映崔護士技術高,服務態度好。院方還收到了她的表揚信呢。
崔淑芬回到家裡,也改變了以往的做法。接送孩子,收拾屋子,從不和小郝計較。小郝每次回家,她都忙裡忙外照顧有佳。小郝受寵若驚,冷不丁的不知道咋整好了。空閒的時候,倆人嘮起單位工作上的事,崔淑芬想起被閹割的兩位老人,就問小郝倆老人的情況。想等到休班時,前去探望。小郝告訴她,不用去了。李麗蒙給予了他們特殊的照顧。現在都很健康。這個事連鄭院長都不知道,你一去看,別惹出麻煩。今後跟誰也別說這事了。崔淑芬這才把心放下。
這次小崔回來後,和小郝相處的如同新婚,家裡出現了夫妻恩愛的良好局面,崔淑芬回市醫院工作,也解除了李麗蒙犯愁崔淑芬工作安排的一塊心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