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莉繼續在QQ上說:
梅莉:“因爲這段時間每天看書都很累,所以回到宿舍就洗洗睡了,連上網的時間都變少了!”
我:“好像蠻辛苦的嘛!”
梅莉:“是呀,就是很辛苦!但是看到小貓之後就好多了!我又想起了你說的‘大袋鼠’!呵呵!”
我:“嗯!還在澳大利亞的大草原上不停地跳!”
梅莉:“可以再找你聊天嗎?”
我:“可以!”
梅莉:“什麼時間可以?”
我:“週末有空!因爲我所在的雜誌社從來不加班,所以這個時間有保證!但是你要保證不會耽誤備考纔是!”
梅莉:“今天是星期二,還有三天到週末,週末之前我應該可以把書看完的!”
我:“嗯!那就好!”
梅莉:“星期日上午十點,公共教室見,好嗎?”
我:“十點半吧!週末了,多睡會兒!”
梅莉:“呵呵!謝謝!”
我:“不用客氣!”
梅莉:“:)”
我:“就這麼說定了!”
梅莉:“我要去圖書館了!”
我:“好的,安心看書!”
梅莉:“安心看書!”
我:“再見!”
梅莉:“再見!”
看着梅莉已經下線的頭像,我腦海中首先浮現出的竟是那隻我從沒有見過什麼樣子的小貓,這真是奇怪的感覺,此前梅莉在QQ上給我留言,也提到了小貓!莫非小貓成了我們之間聯絡的一個基本的要素不成?若是沒有小貓,那我們之間的聯絡還會不會開始?前後思忖,即便沒有小貓,也會有其他的話題填充上來,就像空氣遲早都會鑽進每一個真空的容器中一樣。
我點燃一支香菸,發現菸灰缸裡的菸頭已經積滿,於是起身倒掉,又用水沖洗了一遍,用紙巾擦乾。吸菸的時間裡,我想起了我高中時代的女朋友,是我的同班同學,我和她相處了大概有兩個月。她長得不漂亮,一個普普通通的女孩,喜歡把頭髮束在後面,喜歡穿旅遊鞋。相處的那段日子裡,我們接過吻、互相撫摸過,但是沒有更進一步。我們的第一次接吻,是在晚自習放學後回家的路上,不知爲什麼很自然的就拉住了手,進而逐漸靠近,最後開始擁抱,親吻!從那之後,算是我們開始交往了。每天放學的時候,我們便一起走上一段順路,聊一些班上的事情,然後擁抱、親吻,之後各自回家。她非常討厭煙味,以及吸菸的男生,並且告誡我不能吸菸,雖然我那個時候一個月也吸不上兩支菸。後來,有一天她對我說“我覺得我們這樣不好!”她的意思是說我們應該把心收回來,該結束了!她害怕引起老師和家長的注意,以及接下來可能會面臨的高壓!於是我們便分手了,彼此再也沒有傳過紙條。高考結束之後,我到長春求學,她選擇了復讀,在我大學二年級的時候,聽人說她通過第二年的復讀,考到了北京的一所知名大學。我和她的開始、結束都有些莫名其妙,彼此也沒有體會到所謂初戀的感覺,這也許就是自我們分手之後她在我心裡的感覺迅速淡化的重要原因,或許我在她心裡的感覺也不會存在太久,彼此都不會留有太深的痕跡。只是在我某一次回家的時候,纔會偶然的想起她,僅就是這樣!在我到了大學之後,我越發覺得她當時的決定是正確的,我們沒有在對方的身上浪費太多的時間,這件事在我的腦海中一閃即過,心緒平靜,引不起任何波瀾。
梅莉下線之後,我看了看時間,七點十分,正是閱讀的黃金時間。我坐到寫字桌前,打開老式檯燈,接着看之前沒有看完的《夜色溫柔》(弗朗西斯•斯科特•基•菲茨傑拉德作品)。我讀書的時候有一個習慣,只要讀到了自認爲是精彩的段落,就會反覆的看上十幾遍之後再接着讀下去,如果覺得這本書的精彩段落很多,那麼這本書便會被我讀上很多遍,就像要把甘蔗中的甜汁徹徹底底的吸個乾淨一樣。所以有的時候我看書的進度會很慢,別人一個小時看完的東西,我可能要十個、二十個小時。九點整,一小時五十分鐘過去了,我看了5頁!我在已經讀完的頁數位置夾好書籤、合上書休息片刻。
寫字桌的檯燈邊上還放着幾張光盤,是我從樓下的音像店租來的電影。按說已經過了歸還時間了,想到這裡,我起身把光盤收好,準備下樓退還光盤的同時,再挑選幾部片子。進入音像店時,經營音像店的年輕人臉上現出如焰火瞬間閃現一般的致意性笑容,代替了“歡迎光臨”,我也點頭回應,隨即拿出光盤退還,一共三張,我付了租金之後沒有索要押金,而是繼續挑選同樣數量的電影光盤,免去了退押金的手續。選來選去,最終還是挑了幾張老片子,《布拉格之戀》、《天堂裡的笑聲》、《與陌生人一起跳舞》。不知道爲什麼,從大學二年級開始到現在(恐怕以後也會如此),我總是願意看這些老電影,聽的音樂,無論是國內的民族音樂還是國外的鄉村音樂、爵士樂、古典音樂,都不屬於時下流行文化的內容,對於同事們在話題中出現的、時下當紅偶像的名字,絕大多數我甚至連名字都沒有聽說過。我一度懷疑自己是否已經落後於這個時代?是否屬於被拋棄的個體?是否在思維上走入了未老先衰的境地?當然,我的這種自我懷疑須臾之間就被拋到了九霄雲外了。
“不,當然不是那樣的!”年輕人不以爲然地說道。
“哦?那你也喜歡看老電影?”我詫異地問道。
“倒也不是!但是我這裡的老電影還真像是爲你特別準備的!”
經年輕人這麼一說,我倒也覺得的確如此,這一層碟架上幾乎都是老電影,每次我來選片子,都會發現這一層沒有被其他人翻選過的痕跡,連光盤間的位置距離都沒有變化。
“經典的電影是沒有過時這一說法的!”年輕人如同是在點了一個逗號似的停頓了一下,彷彿是在強調他的觀點,之後接着又說:“所以它們才被擺在這裡,都是經過了時間考驗的!”
他所說的我很贊同,經典的作品之所以被稱爲經典,正是因爲不會被時間所束縛,歲月只能把它洗濯得愈發光彩奪目!至於是否是“過時”,那是概念的問題,無非是欣賞角度不同罷了。
回到住處,我看到梅莉在QQ上發來了信息,不過此時已經下線了,
梅莉:“在嗎?”
梅莉:“我今天看完了備考的書之後,還順便查了一下關於袋鼠的資料,袋鼠好像不會咬人,但是爪子會抓人!而且我看到在很多的童話故事裡都會有袋鼠出現,有的人還把袋鼠畫成了拳擊手的卡通形象,真是一種挺有趣的動物呢!”
梅莉:“沒在?還是睡了?”
梅莉:“小貓睡了,我也要睡了,晚安:)”
我回複道:
我:“抱歉,我剛纔在樓下的音像店,剛看到你的信息!袋鼠和你的小貓一樣,都是很有趣的動物!袋鼠和小貓,也可以寫出一篇童話故事來,就像你說過的小熊與袋鼠一樣!晚安!”
回覆信息發給梅莉之後,我思忖,只是我與她之間聊天的時候偶然提及了袋鼠,她竟然真的去查找了關於袋鼠的資料!梅莉有的時候的確單純的像個孩子一樣!單純是一種可貴的品質,也是一種危險的信號;單純有時會爲其他人帶來傷害,而另一些時候單純則會讓自己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