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路雖漫漫,可對於劉大海來說,他擔心下一瞬間便已經到達盡頭。 但事與願違,終究還是有夢醒的時候。
嘭!
不知不覺間,一個沉悶之聲猛然傳出,毫無疑問,小船已經靠岸。
“嗯?怎麼這麼快?不對呀!”相較以往,每次出海返航都要一個小時左右,可今日卻讓劉大海有些摸不着頭腦。
“不管那麼多了!還是救女神要緊!”劉大海使勁晃了晃極度僵硬的腦袋,一把將重傷昏迷的嫦娥抱了起來。
若在往常,劉大海自然可以在村落任意穿行,可是今日卻有了不同,他竟然不顧時間長短,選擇繞開村落,抄山路進入。
不過,劉大海不但沒有顯露絲毫拖沓,反而步履匆匆。終於,在近半個小時之後,他終於踏入較爲寧靜的村落。
“攤煎餅嘍!又香又脆的遠寧煎餅,不好吃不要錢嘍!”
“瞧一瞧,探一探,誰家的鳥兒更好看!”
……
即便如此,遠遠也能夠聽到近在咫尺的叫賣之聲。
這一路下來,劉大海極力躲開人羣聚集之處,生怕心中的女神被世俗驚擾。終於,經過近一個時辰的瘋跑,他終於回到了家。
只是,與想象中有所不同的是,劉大海並沒有向老婆炫耀今日的榮耀,卻俯身躲在視野深處。
他緩緩挪動着步伐,經過一番折騰之後,終於將嫦娥放在了偏房。雖然偏房相較正房有些簡陋,但能有這麼一個安身之處,想必嫦娥也十分欣慰。
“呼……終於搞定了!”劉大海長長呼出一口輕微的濁氣,使勁攥了攥拳頭。
不過,這並沒有完全結束。接下來,劉大海將藏匿女神的屋子死死鎖住,隨即準備拿錢去抓取藥物。
“給我站住!”正當劉大海準備出去抓藥之時,一箇中年女子之聲極傳入他的耳中。
劉大海幾欲前傾的身軀猛地一躬,終於停下了不斷滑行的腳步,他緩緩回過頭,只見一名中年女子死死盯在他的身後。
這名中年女子大概三十多歲左右,有些溼潤的長披在腦後,容顏雖非絕美,但身材也顯得小巧玲瓏。
她不是別人,正是劉大海的老婆李香。
“老……老婆,我出去有點兒事,一會兒再回來吃飯!”劉大海極爲僵硬的神情瞬間化爲一團暖笑,不時搓着自己滿是冷汗的雙手。
“哦!今天有收穫沒?”李香帶着疑惑點了點頭,接着問道。
“嘿!老婆……你還別說,今天我可是得了個大傢伙,琉璃鯨!”劉大海神情瞬間無比倨傲,得意地說道。
“啊?真的?太好了!今天表現不錯,快去快回!”這一刻,李香滿臉疑惑一掃而空,衝着劉大海狠狠擺了擺手。
“好嘞!老婆大人,您先歇着,我馬上回來!”劉大海極爲忠臣地點了點頭,二話不說猛地離去。
待劉大海離去之後,李香看似興奮的神色瞬間煙消雲散,轉而被質疑的陰霾徹底籠罩。
“哼!想騙老孃,告訴你,沒門!”李香猛地剁了跺腳,徑直向着偏房急步踏去。
“喂?裡面有人嗎?快給我出來!喂……”看到屋門上的鐵鎖,李香就氣不打一處來,但她還是強忍心中的怒火,冷聲叫道。
只是,過了許久,屋內也沒有出任何聲響,這令李香感到無比疑惑的同時,也頗爲懊惱。
“不急!我看那看東西在搞什麼花樣,狐狸遲早會露出尾巴。”李香再次狠狠一跺腳,目中露出血紅的兇芒。
這一次,劉大海爲了心中的女神可謂是付出了不少,甚至有極大的可能會得罪自己的妻子。不難看出,李香絕對是一個狠角色。
只是,沒有人能夠想到的是,劉大海所救下的這個女神,會給他帶來意料之外的惡果。
番園村,琉靈海域附近一個毫不起眼的村子,除了這座村莊之外,海域附近還有類似大小的村落數十座,彷彿一切都將會在寧靜中度過。
與番園村的自給自足相比,琉靈海對面卻是另外一番情景。
這裡被稱之爲天城最爲繁華的區域,這裡不僅聚集着數十個海灣港口,而且還是通往其它海域的必經之路。
也正是因爲具備如此絕佳的條件,使得天城愈欣欣向榮。
既然是一塊貴地,那麼能夠定居在此處之人定然非同小可。有富甲一方的商人,知識淵博的學者,當然,這一切都比不過一個名字—黑木崖。
木崖公館,黑木崖的私人別墅,只不過,此刻的木崖公館門外早已經有人死死守候。
“這都幾點了?老大也該回來了!不就是卸個貨麼,至於連個電話都打不通?”喪天犬從凌晨兩點半就一直守在這裡,此刻已經顯得極不耐煩。
與昨夜那般狼狽相比,此刻的他似乎已經恢復到了往日的巔峰,一身咄咄逼人的氣勢震懾着周圍的一切,使得他身後的隨從紛紛沉默低頭。
滴!滴!滴!
似乎衆人的急切終於有了迴應,一陣汽車翁鳴之聲轉瞬即至。
“哈哈……我就說麼,老大竟然這麼快就回來了!”喪天犬一掃先前灰暗之色,雙腿趕忙蹦得筆直。
“恭迎老大回歸!”而這個時候,喪天犬身後十多名隨從也開始高歌朗誦,使人別有一番感受。
啪!咔!啪!
很快,汽車直接駛入公館之內,而喪天犬等人也急步前去迎接。
“老大,您……您這是怎麼了?”當看清從轎車中跨步而出的黑木崖之時,喪天犬猛地一愣。
“沒事,就是與警方交火而已,不料受了點兒輕傷!”黑木崖擦了擦手中的墨鏡,毫不在意右臂流淌的血液。
“你們還愣着幹什麼?快扶老大回屋!”喪天犬滿臉焦急,急促說道。
對於黑木崖這類“富豪”而言,不僅擁有自己的武裝勢力,更有一切應急措施,比如私人醫生。
一番折騰之後,黑木崖右臂被雪白的紗布緊緊裹起,但依然有血絲始終繚繞。
“在我離開這段時間裡,有什麼事情麼?”黑木崖斜仰着身子,衝着一旁始終站立的喪天犬緩緩說道。
“放心吧!有我在一切安好!只是跑了一個小娘們兒!”聽到對方一問,喪天犬露出一副極爲滿意的神情,很自然地說道。
“哦?是誰?竟然能夠從天羅地網逃脫!”黑木崖目光瞬間閃動,沉聲說道。
“就是昨天你帶回的那個戲子!”喪天犬神情依然顯得格外隨意,似乎之前所生的一切都在此刻成爲了過往雲煙。
“你說什麼?”這一刻,始終平靜的黑木崖徹底打破了此刻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