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我不要你死!不要就這樣離開我!”
終於,一個驚天動地的哀嚎把所有人愣然的心神徹底驚醒,直指此刻,他們這才終於現,原來先前所生的一切,都只是一種錯覺而已。
“學生,好樣的!”如此驚天逆轉,已經完全顛覆了王水的認知,由於太過激動,他險些一個踉蹌,癱倒在地。可隨即他興奮的面容便變得格外低落,喃喃自語:“唉……可惜你的命還是太過短暫!”
“嗯?反應倒是挺快!”蒼老者同樣十分震撼,他下意識地便把金槍抓得更死。倒是有一點極爲怪異,在他目光深處,還暗藏着深深的狂喜,“哈哈……你死了,她便是我的!”
在衆人愣然之際,中年婦女第三次站在蘇生面前,她有心想要傾訴,可待見到五個不停噴涌血光的傷口之後,所剩下的只有新生的絕望。
“不……我絕對不會讓你先走!”這一刻,中年婦女整個面容都開始變得無比扭曲,軀體更是瘋狂顫動。不難看出,她已經徹底奔潰。剎那間,她便猛然轉身,出一聲驚天嘶吼,“有本事就殺了我呀?你不是很厲害麼?”
如此一幕,所有難民都是義憤填膺,同仇敵愾,可是,待見到蒼老者手中的金槍之後,即使再如何震怒,他們終究還是無法鼓起勇氣。
面對對方如此挑釁,蒼老者更不會憐香惜玉,他目露譏諷,面露冷笑,很是隨意便直接按下扳機,“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砰!砰!砰!
這一次,五聲槍響瘋狂傳出,結果自然沒有任何意外,五顆包裹在火光中的子彈瘋狂刺激而出。它們的目標十分明確,正是中年婦女。
不知爲何,當中年婦女見到閃爍在目中的點點火光之時,她臉上頓時便掛滿無盡的興奮,似乎她在極力渴望死亡。亦或者,可以和自己心愛之人同生死共患難,本就是令人激奮之事。
“唉……”面對這樣一幅無比悽美的畫面,王水內心不自覺便透出縷縷傷感。他即使再如何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緒,依舊有無盡感慨縈繞耳畔,“願你們……來生還是一對兒!”
可能蘇生和中年婦女之間的真情將所有難民沉睡的良知徹底喚醒,在五聲槍響完全傳出之時,他們便不再選擇繼續觀看,而是紛紛垂下頭顱。或許,他們正在替死者默哀。
“哈哈……完美!非常完美!”唯一沉浸在美妙旋律之人便是蒼老者,這一刻,他竟輕輕眯起雙目,雙手在半空不停舞動,彷彿是在欣賞一篇最爲華麗的樂章。
結果似乎正如蒼老者所期待的那般,五顆火紅的子彈相繼沒入中年婦女嬌軀。更爲奇異的是,在洞穿她嬌軀之後,它們還從蘇生軀體洞穿而過。
倘若任何一人見到如此一幕,他們定然會在第一時間認爲,不論中年婦女,還是蘇生,他們已經離開人世。而留在原地的,完全只是兩具屍體而已。
但,並非沒有意外。
突然之間,本該就此紛紛癱倒在地的二人,他們的軀體竟在極模糊中化爲兩片殘影,繼而消散一空,似乎他們自始至終都沒有出現在此處。
“學生,你放心吧!老師不但會把你感人的事蹟傳遍人間,更會把你們厚葬!”雖然自己並不偉大,但王水卻可以做一些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
對於這些難民來說,他們根本就不敢擡頭,或者說,他們是在恐懼。一旦自己擡起頭來,要麼一眼見到無比驚悚的槍口,要麼便是一對慘死的情侶。
“哈哈……這都是你自找的!”可能已經完全陶醉,蒼老者始終都在靜心享受。直到縷縷血腥氣息撲面而來之時,他這才恢復些許清醒,“嗯?這是什麼味道?”
在好奇之心的鼓動之下,蒼老者緩緩張開了雙目,而也正是在這一刻,他見到了一個並不陌生的身影。可是,他的臉色卻瞬間大變,“鬼?你是鬼呀?”
這道身影不是別人,他正是蘇生。
很難想象,一個心腸歹毒之人竟然還會害怕這種只存在於抽象中的事物。他一邊瘋狂嘶吼,一邊拼命後退。讓他十分欣慰的是,自己後方始終一片空曠。
直到退出很遠,蒼老者終於有了喘息的機會,他緊緊握住手中的金槍,衝着對方顫顫巍巍地說道:“你……你是人……是鬼?”
“你說呢?”蘇生緩緩擡手,用衣袖簡單擦拭一下傷口,隨即微微一笑,淡淡說道。
“你……你給我去死吧!”在無盡驚恐的驅策之下,蒼老者根本就沒有理智可言,而唯一可以帶給他安全感的,便只有手中這把金槍。
砰!砰!
突然之間,兩聲槍響瘋狂襲來,隨之而來的還有兩顆刺目的彈頭,它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着蘇生瘋狂激射。倘若這兩顆子彈再落入他的體內,那麼貼在他身上的彈孔便會是十二個。
結果真的沒有出現任何意外,這兩顆子彈竟直接沒入他的軀體。更爲誇張的是,他非但沒有就此倒下,反而還很是輕鬆擡起腳步,衝着對方一步一步緩緩走去。
“還沒死?”如此情形,蒼老者徹底驚呆。他不假思索按下扳機,想要繼續以最爲瘋狂的攻擊,把對方置於死地,“哈哈……看看你到底可以吃下多少顆子彈!”
咔!咔!咔!
然而,蒼老者這個夢想註定不會就此實現。因爲在這一刻,三聲響動並未引出一顆子彈,或者說,他始終都在打空槍。如此一來,他頓時變得無比絕望。
“這……廢物!”蒼老者顫抖着手掌,他一邊瘋狂按動扳機,一邊繼續後退。即使已經走投無路,可他依舊顯得十分狠毒,“不要過來!再過來,我會開槍打死你!”
如此特殊情境,所有難民終於有所覺,他們小心翼翼擡起頭顱,隨即便見到了讓自己十分驚詫的一幕。在那裡,正有一名青年男子衝着監工步步逼近。
最爲主要的是,這名青年男子竟是蘇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