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爵府的親戚?公爵府的大少爺來了也不能欠賬。不過說起來,那位公爵府的大少爺確是從來也沒有欠過喝花酒的銀錢呢。”那個女人的聲音又傳來了。
“是花嬤嬤,沒有想到竟然有人敢在這個母老虎的畫舫上欠賬。”章圓圓說道。
他這樣的聲音,沒有任何掩飾,沒有壓低聲音,自然被很多人聽到了。
花嬤嬤顯然也聽到了這句話,對那個欠賬的男人說道,“聽到了沒有?從來沒有人敢在我花嬤嬤的畫舫上欠賬。不給你點教訓,都辱沒了我花嬤嬤母老虎的名聲了。”
這個時候,花嬤嬤的畫舫旁邊,停了五六座畫舫。所有畫舫的窗戶裡都探出了身影,看着花嬤嬤下來會怎麼辦。
在其中一座畫舫上,竟然有人認識袁逍遙的。其中一個公子哥大聲喊道,“袁逍遙,袁大少,這人是你公爵府的親戚麼?”
那男子聽到竟然袁逍遙竟然在這裡,頓時大喊道,“袁大少,袁大少,我是你二嬸家的親戚,請救救我。這個母老虎要砍了我的手指。”
花嬤嬤聽到袁逍遙竟然來了,也探出了腦袋,“大少,這人究竟是不是你家親戚?如果是你家親戚,你能不能把他的帳給結了?”
花嬤嬤也不想得罪公爵府。誰不知道袁逍遙很難纏呢?如果真的得罪了袁逍遙,有她受的。
袁逍遙擺擺手。“我不認識他,誰知道他是哪門子親戚。”
那男子馬上高喊道,“袁逍遙。你不能這樣。你要是眼看着我被砍了手指,如何向你二嬸交代?袁逍遙,我母親是你二嬸的大姐,我們是親戚。你不能這樣。”
這個男子的名叫秦守恆,他的母親的確是袁逍遙二嬸馮應霜的大姐,名叫馮應雪。
他們一家五口現在的確是住在公爵府上。
聽了秦守恆的話,袁逍遙臉上閃過一絲冷笑。他最討厭的就是別人拿着公爵府的名字在外橫行。驕縱。何況這種八竿子打不上的親戚。
“我可從來沒有見過你,也不知道我袁傢什麼時候有你這樣的親戚。我們袁家不缺銀子。怎麼可能喝花酒不給錢呢?”袁逍遙冷冷說道。
聽到袁逍遙這樣說,秦守恆頓時明白了,袁逍遙是不會替他結賬的。
他又對花嬤嬤大喊,“你們放少爺我回去。我回去了一定把銀子拿來。我們全家現在就住在公爵府上,不會缺你銀子的。”
花嬤嬤冷笑一聲,“公爵府大少爺根本不知道有你這樣的親戚。既然你出來喝花酒,怎麼能不付賬呢?”
秦守恆自然知道公爵府現在在西京,在大周是如日中天。
他最近幾天出來遊玩,在酒樓喝酒吃飯,在茶樓喝茶,在青,樓玩耍。都是搬出公爵府的名字,然後不給錢,寫下欠條。讓別人去公爵府收錢。
在他心裡,公爵府那麼有錢,而且袁逍遙光是拍賣洗髓丹就賺了幾千萬兩銀子,自然不會在乎這點小錢。替他付帳時應該的。
而且,他這樣的招數竟然屢試不爽,那些人聽了他是公爵府的親戚。都乖乖收下了欠條,然後準備去公爵府要帳。
沒有想到這次他踢到鐵板了。這個花嬤嬤竟然軟硬不吃。非要他付錢來,不許他欠帳。
“來人,把他手指砍了。”花嬤嬤大聲喊道。
果然聽到一陣響動身影,就聽到傳來了秦守恆的慘叫聲。
他邊叫喚,邊說道,“袁逍遙,我不會放過你的。我是你家親戚,你竟然眼看着我被砍了手指,我不會放過你的,我們秦家不會放過你的。”
這個秦守恆也是,他不怪砍了他手指的花嬤嬤,卻怪到了袁逍遙身上。在他看來袁逍遙身上肯定少不了銀錢,竟然都不替他付帳。他內心對袁逍遙是大恨。
接着,就聽花嬤嬤說道,“把這個人丟進河裡去。”
兩個大漢就架着秦守恆到了甲板上,然後把秦守恆丟盡了秦淮河。
秦守恆竟然是會水的,一邊在水裡撲騰着,一邊大聲咒罵着,“袁逍遙,你不得好死,你這個紈絝子弟,欠小爺我的手指,一定要你還回來。小爺一定要砍下你的手指。”
袁逍遙聽了卻一點也不氣惱。這樣的人他見多了,自己做錯了事情,總是要歸到別人身上。
袁逍遙也不怕他的記恨。如果在岸上,袁逍遙一定踹他兩腳,現在在河上,袁逍遙想踹他也沒有辦法踹。
就見到秦守恆撲騰着,朝岸邊游去。上了河岸還是罵罵咧咧的。
看到沒有什麼好戲好看了,諸多畫舫就散開來了。袁逍遙等人也是繼續喝酒,吃菜,聽起了曲子,看起了舞蹈。
康家六兄弟今天是圓滿完成了他們的心願,非常高興,就多喝了兩杯。
閒逸王爺知道自家表妹心想事成了,也是替自家表妹高興,面上也顯現出來了。
章圓圓想來心大,沒有什麼憂愁事情,自然吃喝得分外爽快。
時間很快就過去了,轉眼快到晚上了,幾人就準備散了。
這個時候的秦淮河上,畫舫多了起來。花娘的歌聲,琴聲在秦淮河上飄渺着。給秦淮河增添了幾分神秘色彩。
幾人上了岸,然後帶上了侍衛準備就各回各府了。
袁逍遙拉住了康一一,遞給康一一一個瓶子,“一一,裡面裝了兩顆丹藥,一顆是五十年丹,一顆是化元丹,你找時間服用了吧。”
康一一喜滋滋地接過瓶子,低聲說道,“逍遙哥哥,我知道了,謝謝你。”
其他幾人以爲袁逍遙和康一一是有情話要說,也不以爲意,帶着滿意的笑容看着一對小兒女。
…………
袁逍遙一走進自己的小院,就聽到小萌說道,“少爺,老爺說今天舉行家宴,讓你回來了換了衣服就去前廳。”
袁逍遙點點頭應了。
換了衣服,洗了把臉,袁逍遙就往前廳走去。
想到秦守恆那家子人,袁逍遙大概猜測到了老爺子舉辦家宴的原因了。
到了前廳,果然老爺子,袁子硯,馮應霜都在。
還有一對中年男女。女子和馮應霜長得又幾分相似,應該就是馮應霜的姐姐馮應雪了。那男子應該就是馮應雪的丈夫秦遠山了。
看到袁逍遙進來,老爺子馬上介紹到,“秦賢侄,這個就是我們袁家不成器的孩子,袁逍遙。逍遙,快來給你秦叔行禮。”
袁逍遙拱手給秦遠山行禮。
秦遠山,耳大嘴闊,一看就是有福相,比較憨厚的一個人。
馮應雪的顴骨卻有點高,嘴脣有點厚,顯得比較刻薄一些。
袁逍遙想到:幸好我二嬸雖然和這馮應雪有點像,但是卻沒有她那一臉刻薄相。
袁逍遙正行禮完,就見到三個年輕人走了進來。走在最前面的那人赫然是秦守恆。
秦守恆看到了袁逍遙。雖然下午,慌亂之時,他並沒有看到袁逍遙長什麼樣子,但是他可是知道袁逍遙是袁家三代唯一男丁,現在看到袁逍遙在這裡,自然知道他是誰了。
秦守恆帶着仇恨的目光看着袁逍遙,讓老爺子,袁子硯一陣發愁:不知道是不是逍遙這個孩子又做了什麼不應該做的事情呢?
秦遠山馬上對三人說到,“恆兒,仁兒,玉兒,快來給袁老爺子,還有你三叔行禮。”
秦守恆,秦守仁,秦守玉馬上走上前來,給老爺子行禮說道,“老爺子好。”
接着,三人又給袁子硯行禮,“三叔好。”
袁子硯馬上拿出了三個紅包,遞給三人。三人都收下了。
幾人就分主次,輩分坐了下來。
剛坐了下來,秦守恆就抱着包了紗布的手站了起來,“娘,就是這個袁逍遙,下午眼睜睜看着我的手指被人砍掉。”
馮應雪面色頓時不虞起來,“老爺子,這個就是你們的待客之道麼?明明都是親戚,眼看着我兒的手指被人砍掉,也不阻止?”
馮應霜有點懵了:這個是什麼情況?自家這個不知進退的姐姐,竟然要和老爺子叫板。
袁逍遙冷笑一聲,說道,“下午之前,我和你又沒有見過,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我家親戚呢?即使是現在,你們也算不上是我家哪門子親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