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陽沉思了一會兒後,說道:“有餘暉兄在,秋痕自然不會覺得這裡無趣的。要不我們明天不要去逛城了,那多沒意思。”
繼續道:“聽說阿畢城的北面有一個不小的湖,叫‘城北湖’,那裡可以划船的,大大小小的船都有租,這大夏天的還有西瓜賣,瓜子花生等等自是不必說,我們可以買一些上船的,你看怎樣?”
伊瀾一聽,故意扮出一副很是不滿的樣子,說道:“你們男人就知道逛街沒意思,哪知道人家女孩子家的心思?看人家餘暉,多會體貼秋痕,你得好好學學,當心今後沒人愛!”
方陽以爲伊瀾不想去划船,說道:“既然伊瀾仙子不喜歡划船,就當我沒說好了!”
伊瀾見方陽誤會了自己的意思,並且自己也很想去划船,婉轉說道:“划船就划船唄,也沒什麼不好。我們可上午去划船,下午再去逛城不遲,只是城北湖附近可有好的餐飲處?”
方陽也沒去那劃過船,只是曾經聽說過那兒有船劃,但略一分析,說道:“吃飯的地方肯定有,那是一個專供遊客玩耍之處,豈能沒有餐廳的。不過我也沒有去過,那裡的飲食好與不好卻不得而知了。”
伊瀾便建議道:“既然不知道好與不好,反正我們要去逛城的,去城裡吃也是一樣的。”
他倆聊得起勁,旁邊瑾瑜、羅春、阿尼慕、陣煦、施華沒有插話,全當聽客。伊瀾見此,便問他們道:“大家覺得這樣安排可好?”
他們都說全憑伊瀾小姐安排便是。其實瑾瑜只是不愛插嘴,如果她的話匣子一打開,自然也是滔滔不絕的,伊瀾也是領教過的。蘭花派培養的男士人才,那才真叫斯文。
大堂正聊着,不一會兒麗芬領着秋痕來了。伊瀾又叫秋痕坐到自己身邊,並逗問道:“秋痕姐,餘暉離開你的那段日子,你是怎麼過的?”
秋痕略有所羞地道:“小姐,不怕您笑話,那段日子難免有些度日如年的感覺,您不知道,我原來不是這個體重的。”
伊瀾見她不是太難爲情,更是玩笑道:“要是再晚去接你一年半載,恐怕就要香消玉殞了,對嗎?”
秋痕一羞怯,說道:“讓小姐見笑了,但我還
是隱隱覺得餘暉不會是那種容易忘情的人。所以纔有機會見到小姐,謝謝小姐再造之恩!”
伊瀾還禮道:“秋痕姐,你不用太客氣,我們明天帶你去划船,可好?”
秋痕也是一個好玩之人,難掩笑意地答道:“那太好了,多謝小姐了!”
之後伊瀾又給秋痕重新介紹了一遍身邊的這些人,免得人多她記不住。又聊了一會兒,因想着翌日還要去划船,便各自回房休息了。
晨起用過早膳,十人馳騁來至湖濱。租賃一葉有頂扁舟,搖曳湖中。回顧湖岸,綠草茵茵,柳線垂簾,水榭風亭。
如斯美景,博得伊瀾有觸,不禁叮嚀:“你們瞧這晴空,這碧水,這浮萍。要是哪位有感,請不必客氣,直抒胸情!”
見衆人都不答語,伊瀾心意,瑾瑜心明。於是乎問秋痕:“秋痕姐,我們能否有幸,傾聽你的聲音?”
此刻秋痕確有情不可卻之感,爲不掃大家之雅興,也爲要報伊瀾再造之恩,於是乎說道:“謝謝大家之情重!”便行至船頭,凝視長空,詠誦《湖光麗影》:
湖水清清天水融,槳輕搖動渡浮萍。
來前未曉風光好,到後方知景緻驚。
離岸不聞煙火色,臨風但見碧波重。
舟中鳳立翩躚女,不讓歡聲笑語停。
詠畢,大家禮貌地鼓掌一番。秋痕回船坐下後,方陽玩笑道:“秋痕小姐,這舟中明明還有我們男子,爲何不把我們男子也作進你的詩中?”
秋痕無語,伊瀾卻逗道:“我說方陽啊!你難道不知,你們男子一發聲,連音質都是濁的,可見你們男子天生濁物也!此等清麗湖光,若把爾等濁物也搬進詩裡去,豈不壞了這大好景緻嗎?”
一席話說得衆位女子以袖掩口鶯鶯地笑了起來。
方陽無言以對,左顧右盼,搖頭不止。
此時陣煦替方陽解圍道:“伊瀾仙子所言甚是,女子的確清逸秀麗,就如盛開的鮮花一般。只是這鮮花還需綠葉陪襯,如沒這些笨拙的綠葉,鮮花們豈不要孤芳自賞了,可見一般也!”
伊瀾見陣煦言出至此,定是心有不爽,不便直表罷了,忙陪笑道:“陣煦
兄,適才跟方陽玩笑而已,得罪了!”
陣煦忙拱手道:“哪裡哪裡!”說着也笑了。
瑾瑜也跟着逗趣道:“我說衆位男士,其實秋痕姐的詩中也有說到男士的,只是你們沒有留意罷了!”
施華忙問:“瑾瑜小姐,哪個地方說到我們濁物鬚眉了?”
瑾瑜解說道:“自古以來,人們常用‘玉樹臨風’四字來形容男士之翩翩風度,詩中‘臨風’二字是可以借指男士的。可以想象,你們男士們玉立舟頭,臨風遠望,與那碧波盪漾之湖面合二爲一,又水天一色,那種氣派和意境,夠你們美的了!”
其實瑾瑜心裡明白,詩中雖沒有特寫男士,但安慰一下他們也是好的。
施華忙謝道:“受教了!多謝多謝!”
瑾瑜還禮笑逗道:“未敢未敢!”
伊瀾剝開一顆花生,未將花生米放入嘴中,先玩笑道:“瑾瑜妹子,你這麼一說,看把他們美的,當心不要把他們美得掉進湖裡去了,那可就是你的不是了!”
一船人又輕笑了起來,連正雙手搖槳的餘暉也不例外。
舟行甚遠,四位男士替換着又划了一會兒。船上有吃瓜子花生的,有用手澆湖水洗蘋果的。伊瀾建議道:“四位男士,想必你們划船辛苦了,不如我們打開這個大西瓜吧?”
說着阿尼慕就用清澈之湖水洗了洗隨身之利劍,正要開西瓜,麗芬忙道:“阿尼慕小姐,這等粗活還是讓我來吧!”
這裡個個都把麗芬當成是姐妹兄姊,只有她自己時刻忘不了自己是被賣到邑園當下人的。特別是有伊瀾和餘暉在此,此種自我感覺更濃。
阿尼慕忙道:“姐姐不必客氣,我來也是一樣的。”
西瓜一開,阿尼慕立即喊道:“方陽,不要划船了,來吃西瓜吧!”
方陽一樂,忙放下手中的搖槳,笑口一開,大聲說道:“好嘞!”就讓船兒在湖中任憑東南西北風了。
中午時分,一行人在阿畢城用過午膳後,帶着秋痕去逛街,買了些飾品及日用品之類,一天就這樣打發了。
晚上,女士們又忙着整拾了一番,準備次日搬去阜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