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逢源累不累

陳遇已經在樓上等了沈瓷將近一晚上了,車裡車外的,腳下已經扔了好幾個菸屁股,這會兒見到沈瓷回來立馬走過去。

“爲什麼打你電話一直不通?”劈頭蓋臉就問這話。

沈瓷這纔看到從黑暗中走到自己面前的陳遇,頓時一愣。

“你怎麼在這兒?”

“先回答我問題!”

“什麼?”

“你手機爲什麼一直關機?”

沈瓷頓在那,這纔想起來手機已經停機好幾個小時了,電池從週四晚上撐到今天下午已經是極限,用完之後就自動關機了,她輕輕擡了一口氣。

“沒電了吧。”

“沒電?”

對於她這個輕飄飄的解釋陳遇有些微詞,不過人已經站在自己面前了,他也不再糾結手機,只是搓了兩下手。

“外面很冷,能不能進屋說?”

沈瓷看了眼他身後的車子,車子已經熄火了,陳遇穿了一件薄棉服和套頭衛衣,鼻頭也確實被凍得有些發紅。

“那你上來吧。”

於是幾十米之外的江臨岸就看着沈瓷和陳遇一前一後地走進了樓裡,很快上面一扇窗戶亮了燈,老姚大概已經明白什麼事了,從後視鏡偷偷看了江臨岸一眼,後座上的人一臉陰冷,他被凍得不敢吱聲,車子就堵在路中間,沒熄火,也不敢再往前開,就這麼安安靜靜地呆着。

夜深人靜的老小區,樹影婆娑,一溜兒樓裡基本都沒燈光了,就沈瓷那扇窗口還亮着。

……

沈瓷進了屋,脫了身上的大衣,陳遇早就已經熟門熟路地拿了遙控器去把空調打開,藉着沈瓷去掛大衣的空檔他在身後問:“昨晚你去哪兒了?”

沈瓷掛大衣的動作不由自主僵了一下,沒回答,陳遇又去廚房倒了一杯水過來。

“昨晚我也在樓下等了你一會兒,不過一直沒見你回來,住在外面了?”他口吻很清淡,像是隨口一問。

沈瓷好不容易把大衣掛到了架子上。

“出差了,今天上午剛回來。”

“哦,週末還出差啊,聯盛這個辛苦?”

“也還好,只是剛好要去外地做個採訪。”沈瓷隨便找藉口,提着氣轉過身來,陳遇正捧着一杯水站在她面前,溫眸俊顏,像是一臉真摯地看着她,她忍不住低頭擰了下手指。

“你這麼晚來找我有事嗎?”

“也沒什麼事,就感覺有好多天沒見到你了,哦對了,改選結果昨晚已經出來了。”

沈瓷指尖狠狠一疼,自己擰得太用力了,她勉強笑着回答:“網上已經看到了,恭喜!”

“就恭喜嗎?”

沈瓷不覺好笑:“不然呢?”

“我現在不用和阮芸結婚了。”

這個答案來得太突然,沈瓷還沒反應過來,陳遇已經握住了她一隻手,他手上剛捧過熱水杯,現在掌心裡溫溫的,拽着她的手指摩挲了兩下。

沈瓷一愣,問:“然後呢?”

“你不懂我的意思?我不需要娶阮芸,也不會再被迫和其他女人聯姻,小瓷,我們還有機會的。”

沈瓷被他這句話嚇得直接抽回了手。

“你來就是爲了跟我說這個?”

“應該說我想方設法上位就是爲了這個!”

沈瓷當時連心裡難受的勁都沒有了,她該怎麼形容自己當時的感受呢?爲了讓陳遇上位她跑去和江臨岸睡,而陳遇卻爲了與她破鏡重圓所以執意要上位,如此兜了一圈好像把什麼都打成了一個死結。

沈瓷朝旁邊側了側身子。

“我們不可能了!”

先不說以前的事,就光憑她現在和江臨岸的關係也不可能再回到陳遇身邊,可陳遇不知曉這點,一手裹着沈瓷的肩將她轉過來。

“爲什麼?難道你還在爲以前的事生氣?”

“沒有!”

“怎麼沒有,肯定還在爲我和阮芸那晚生氣,可你能不能坐下來好好聽我解釋一下?”

“不需要,我們之間能不能別總是重複這個話題!”

沈瓷乾脆接了陳遇手裡的杯子轉身往廚房走,走一半突然聽到身後男人的聲音,略帶蒼啞。

“那晚我是被我媽在酒裡下了藥。”

沈瓷握水杯的手一緊,身後腳步漸近,陳遇突然從後面摟住沈瓷的腰。

“我一直不想說是覺得實在難以啓齒,況且我和阮芸也確實發生了關係,可是我對她只有兄妹之情,小瓷,你要相信我,我這兩年心裡就只有你。”

陳遇從來不吝嗇對她說任何表白的話,而且句句都說得坦誠火熱,他把對沈瓷的喜歡和縱容都是放在臉上的,而此時他溫溫熱熱的聲音呼在沈瓷耳根,而沈瓷手裡還端着那杯尚有餘溫的水,明明應該很熱,可是她卻覺得全身都在一點點變涼。

她不想說“遺憾”兩個字,自從沈衛出事,還有那個男人離開後她就再也不輕易說“遺憾”,只道錯了就是錯了,錯過就是錯過,人生路上有很多機遇,也有很多“來不及”!

她這些年一直固執地不願原諒別人,也固執地不肯放過自己。

沈瓷輕輕轉過身,陳遇的手還纏在她腰上,她往後挪了半步,撫開陳遇的手臂。

“你別這樣。”

陳遇一口氣差點沒頂上。

他大半夜在樓下等了她三四個小時,不惜家醜外揚要跟她解釋之前和阮芸上牀的事,死皮賴臉地回頭找她要重新開始,陳遇覺得他這輩子再也不會這麼掏心掏肺地愛一個女人了,可到她這就輕飄飄一句“你別這樣!”

他怎樣了?

他究竟怎樣了?

“我不過是想我們說不定還有機會可以重新開始。”

沈瓷閉了下眼睛,搖頭。

“沒有了。”

“怎麼沒有了,你是爲了阮芸還是爲了我媽?如果是爲了阮芸你大可不必,不管她能不能醒我和她都沒有可能,如果是爲了我媽,我反正已經瞞着她和你領過一回證,大不了再領一次。”

很久之後沈瓷回憶陳遇,她記住的都是他的好,因爲只有這個男人願意把“和她領證”這種事掛在嘴邊,心無旁騖,愛得簡單又徹底。

也唯有他一人跟她說過“此後共度餘生,唯你一人”這樣的承諾,所以陳遇在沈瓷心中是一個心思誠摯又幹淨的存在,她不能玷污了這份乾淨。

“別犯傻了,我和你離婚並不完全是爲了阮芸和你媽。”

“那還有什麼原因?是我哪裡做得不夠好嗎?”

“沒有,你很好,是我自己的原因。”

“你什麼原因?”

沈瓷掐着手裡的杯子又悶了口氣。

“你就當我對你已經沒感情了吧。”

她以爲這個理由已經夠充分,轉身端着那杯水又要進廚房,可身後腳步追上來,手臂一緊,陳遇把沈瓷整個轉了過來,大半杯水全都灑在了兩人身上。

沈瓷:“你幹什麼?”

陳遇蹙着眉:“你是不是重新有了其他人?”

沈瓷:“你要這麼理解也可以!”遂抽回手拍了拍胸口被淋溼的毛衣,水珠子順着毛料往下落,有幾滴落到陳遇手背上,涼涼的,他收回去,在下面緊緊握成拳。

“那人是不是江臨岸!”

……

江臨岸坐在車裡抽了兩根菸,窗口開着,老姚也不敢出聲。

大半個鐘頭前他按照老闆命令把車倒進了旁邊的停車位,又熄了火,此後就再也沒別的指示了,他也不敢下車,更不敢問。

後座上的男人不時看下腕錶,時間一點點過去,他臉色也越來越陰,好不容易捱到靠近一點,老姚見樓道里走出來一個男人,悶着頭直接上了對面一輛銀色車子,很快車子發動,從面前的空位上開了過去。

老姚也不傻,他認得陳遇,自然也知道剛纔是陳遇跟着沈瓷上了樓。

大晚上孤男寡女在屋裡呆了將近一小時,誰都知道是幹什麼事。

眼看陳遇的車子拐了一個彎已經不見了,老姚壯着膽子問:“江總,要不咱還是回去吧?”

江臨岸沒啃聲,把小半截煙抽完,扔窗外滅了。

“車留給我,你先走吧!”說完開了門下車,長腿邁了幾步直進單元樓。

老姚擡頭看了眼不遠處樓上的燈光,搖着頭嘆了口氣。

“英雄難過美人關喲!”

……

因爲衣服上被那杯水澆溼了,陳遇走後沈瓷回房換了套睡衣,門鈴響的時候她正在扣扣子,迅速扣了下面幾顆就去開門。

隨後江臨岸見到的便是一個已經換了睡衣且釦子還沒扣完,胸口露出一大片的沈瓷。

他虛虛笑着看着門內衣衫不整的女人。

“你這麼左右逢源的累不累?”

沈瓷終於把上面一顆釦子扣上了,對他的冷嘲熱諷絲毫不介意,對於他突然來敲門也絲毫不驚訝,剛從醫院出來的時候她就發覺江臨岸的的車子一直跟在自己後面,到了樓道門口她見到了陳遇,她又注意到江臨岸的車子適時停了下來。

她和陳遇在屋裡呆了將近一個小時,她也知道他不會公然來敲門,爲什麼?因爲他不敢啊!

他們之間的關係見不得光,無法公諸於世。

沈瓷有恃無恐,也虛笑着迴應江臨岸:“那你剛纔在樓下躲躲閃閃的又累不累?”

贖罪離開她知道審時度勢那根筋斷了急功近利你回去吧你還有五天時間溫漪瞭解甄小惋的事原來你也會怕想要將他碎屍萬段你躲我,你能躲到哪裡去下不爲例誰脫我衣服檢查報告你什麼意思江丞陽同意撤訴春日是萬物復甦的季節帶血的車鑰匙給她送鑰匙離開計劃已經付諸實施人走茶涼你圖他什麼一望無際的貧瘠他又威脅她她答應他的要求跟她一起去南寧明年我們就結婚吧回鳳屏辦喪事去曲瑪家一起回城神清氣爽的早晨一筆筆賬都算清楚她去診所除夕夜,蓄意傷人她只是履行承諾是病還是心魔李大昌和江丞陽見面他回江宅急功近利陪她買書這是一部悲劇半夜收到他的信息檢察院聯繫她巨輪觸礁學校缺老師你要點臉吧以後她會遇到什麼事午夜的電話失之桑榆,收之東隅得不到的東西就搶深夜談心那賤人在哪裡她的家鄉測試他醉得有多厲害事態嚴重事態嚴重她的檔案都是假的她去醫院找阮芸彼此都是出色的演員深夜談心她與甄小惋截然不同婚宴當天塵埃落定她們兩個女人之間的交易我還不想死我要他的底片他胳膊上的疤你來當我的伴娘春夢了無痕誰脫我衣服她從他生命中消失想不想聽我講個故事你什麼意思在病房共度一晚應激性精神障礙她與他只是一筆交易他的目的應該沒這麼簡單改選,激烈角逐她不恨他沈瓷可能出事了粉鑽,寒光奕奕被牢牢扣住的命運鳥投林,鯨投海你要點臉吧回家吃飯望你,繁花似錦地遠離深夜歸家我只要你幾條人命掩蓋的醜陋真相三年時間改變了很多東西半夜收到他的信息有得必有失旺桃花,爛桃花連塊碑都不會讓她見被揭發出的錄音害他受傷面試,素齋館你是不是想我了她被他看穿她痛不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