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瓷有條不絮地把菜都熱了一遍,最後執不過江臨岸,又陪他喝了小半碗湯,她晚上本就吃得不多,不過那晚江臨岸的胃口好像看着不錯,滿滿一碗飯都吃完了,還去加了一點,另外還喝了一碗湯。
酒足飯飽之後他就像大爺一樣坐沙發上去了,沈瓷再一點點把桌子收拾乾淨,一個人窩在廚房洗碗。彼時春日已到,夜裡沒那麼涼了,屋裡開着窗,有些許夜風吹進來,而房間裡除了沈瓷洗碗的聲音再無其他,歲月靜好。
沈瓷洗完碗又削了一盤蘋果出來,江臨岸正坐在沙發上打電話,應該是工作電話,對方是下屬,可能什麼事沒做好,拿着手機的男人口氣慍怒,臉色也很沉。
沈瓷見這情形也不想過去自討沒趣,端着盤子就想轉身,結果江臨岸朝她比了個眼色,又拍了拍自己身邊的位置,意思是讓她過去。
沈瓷不肯,眼睛瞪着。
江臨岸皺眉,嘴裡跟下屬說話,眼神卻射在她身上,無奈沈瓷只能走過去,將果盤擱他面前的茶几上,正想走,結果沙發上的人一把拽過她手腕就把沈瓷拉了過去,沈瓷一屁股坐到他身邊,江臨岸便順勢握住她的手。
電話還在繼續,他眼色依舊很沉,口吻也很嚴肅,他工作中一直是這副樣子,可唯獨大掌裹住沈瓷的手拉到自己膝蓋上,有一搭沒一搭地捻着,凌厲之間留了一絲溫柔,全都握在自己手裡了。
沈瓷被他弄得極度不安。
哪有他這樣的,一邊握着手機在教訓下屬,言辭犀利之餘整個人的側顏都帶着冷漠,而一邊卻像逗寵物似地捏着她的手,指端乾燥,弄得沈瓷心神不安。
能不能正經一點?
她用力抽手,可連續幾次都沒成功,反而被江臨岸拽得更緊,弄得沈瓷都有些燥了,剛想起身,江臨岸卻結束了那個電話,手機往茶几上一扔,轉身就把她壓在了沙發上……
簡直是…沈瓷覺得這男人就像一隻豹子,上一秒還優雅平緩,可下一秒就會突然發起襲擊。
“做什麼?”沈瓷踢着腿反抗。
江臨岸勾脣笑,大掌扣住她的腰,埋頭下去咬了下她的鎖骨。
“辦你!”
“……”
結果沈瓷那晚就在沙發上被這男人剝光了,他好像每一次都要得特別急,隨時隨地,跟惡狼似的,沈瓷陷在柔軟的沙發裡面一點力都使不上,只能任由他折騰。
只是那晚的江臨岸似乎良心發現了,開始在意沈瓷的感受,前戲很長,親吻撫摸,自己漲得快不行的時候才稍稍擡起沈瓷的腿。
“有沒有準備好?”
“……”
“沈瓷?”
身上的人還沒開始已經粗喘不已,可沈瓷只是冷冷看了他一眼。
“套子!”
“……”
江臨岸用勁悶着一口氣:“沒準備!”
“可我不想三天兩頭吃毓婷!”
江臨岸快瘋了,趴在沈瓷身上重重喘了一口氣。
“那怎麼辦?”
“下去!”
“……”
“下去!”
現在下去是想讓他死麼?
簡直比死還難受啊。
江臨岸又埋頭沿着沈瓷的耳根吻了一遍。
“最後一次,最後一次行不行?”嗓音沙啞,口吻軟得像是討糖吃的孩子,只是沈瓷不願意,她別過頭去躲開江臨岸的吻,擡手將他推起來一點。
“別每次都得寸進尺!”
“我保證不弄在裡面……”
“我不信!”
“我發誓…”
“江臨岸!!!”
沈瓷覺得此時這男人就跟無賴似的,平時那些趾高氣昂的架勢都去哪兒了?
“起來!”她又推了一把,江臨岸狠狠抽了一口氣,現在喊停是想他死麼?他傻?乾脆手上使勁,摟着沈瓷將腰肌收緊,重重一挺,沈瓷毫無防備,瞳孔在那瞬間渙散,身體急速弓起了,頭往後仰,像只受驚受傷的孔雀……
江臨岸憐惜地吻她的胸和鎖骨。
“還疼?”
沈瓷氣都喘不上了,指甲死死摳着他的腰肌,好一會兒纔出了一口氣。
“江臨岸你混蛋!”
她擡起頭來,眼裡都是痛楚的清冷,身上的男人便不敢動了,他上次把她傷到了,現在不過才過了兩天,他怕自己又把她弄疼,可不動更難受,簡直是酷刑,像是幾座山似地壓在身上,快炸了。
江臨岸忍了一會兒纔敢喘口氣。
“你放鬆點,別繃這麼緊…”聲音啞得嚇人。
沈瓷快瘋了,他到底想怎樣?還不如趕緊做完好交差完事,她輕輕舒了一口氣,儘量配合着調整姿勢,雙腿往江臨岸腰上盤了盤,可這一動作簡直要了他的命。
“你別動!”
“我沒動!”
“操!”
身上的男人罵咧了一聲,埋頭摟着沈瓷的腰便開始大開大合起來……
感覺又是一場持久戰,沈瓷都納悶這男人怎麼有這麼好的精力,他不是晚上才從外地趕回來麼?好不容易熬到完,因爲沒戴套子所以又是弄得一塌糊塗,完事後沈瓷裹了件衣服去洗澡,洗完出來見江臨岸只穿了條褲頭坐在沙發上抽菸。
“你打算什麼時候走?”
沙發上的人不說話,擡手拉了沈瓷坐到自己旁邊。
“轉過去。”
“幹什麼?”
“叫你轉你就轉!”
“……”
沈瓷莫名其妙照辦,背對他而坐,江臨岸把煙叼到嘴裡,然後抽了沈瓷手裡的乾毛巾居然開始幫她擦頭髮,那場面大概過於新奇,很難想象一向沒什麼好臉的江臨岸居然會幫自己擦頭髮,沈瓷有些不適應,身子往旁邊犟了犟。
江臨岸將她扶正。
“別動,頭髮擦乾了才能睡!”
“……”
擦頭髮的動作還在繼續,還挺柔和,只是頭頂不斷有煙霧騰來,沈瓷覺得自己周圍都是他的氣息,汗味和煙味,混着剛纔兩人交纏時身上留下的腥稠氣。
很難想象自己有天會跟這個男人如此親暱地坐在一起。
“這兩天感冒好點了嗎?”江臨岸撣了下煙問。
沈瓷擰了下手指:“差不多好了!”
“怎麼老是生病?”
“還不都怨你!”這話她是脫口而出的,可說完才意識到裡面似乎帶了點撒嬌的成分,想收已經來不及了,頭頂傳來一聲很明顯的笑,江臨岸捏着煙突然湊她耳邊說:“是你身子太弱,經不起折騰!”
“……”
氣得沈瓷一下從沙發上坐了起來,拉着一張臉,剛想反駁茶几上的手機就響了,江臨岸目光飄過去看了一眼,屏幕上顯示“方灼”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