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槿橦沒有勇氣走進屋子,再打開那些箱子來來看看她的父母爲她準備了些什麼嫁妝,顧槿橦在屋門口就落了淚,心臟像是被人一掌捏碎了,讓她喘不過氣來。 那雙無形地大手一直狠狠地掐住她的脖子,但又不是至她於死地,留了一點空氣讓她像是一條瀕死地魚,在這世上苟延殘喘。 顧槿橦的腳被拷上沉重地枷鎖,一步拖着一步,鐵鏈在地面上拖行,好像都能聽到鐵鏈的聲音,顧槿橦終於走到了那些箱子面前,她伸了好幾次手,但每次都像是觸碰到寒冰,凍的自己瑟瑟發抖。 天樞老人封鎖了整個院子,不讓任何人靠近這座院子,顧槿橦忍了很久,終於痛哭失聲,整座長空閣都聽到了顧槿橦這撕心裂肺地哭聲,像是剛出生地嬰兒被拋棄地聲音,沈長空一聽到顧槿橦的哭聲就開始慌了,到處尋找顧槿橦,沒見到顧槿橦卻看到了天樞老人,天樞老人一臉嚴厲,看到沈長空後沒說話,只是用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眼神看着沈長空。 沈長空正準備越過天樞老人,進到院子裡看查看顧槿橦怎麼了,就算是以前古靈精怪地顧槿橦也不會哭的這般厲害這麼嘶啞,更何況現在地顧槿橦了,能讓她哭的這麼厲害地,肯定是出了什麼事。 可沒想到天樞老人伸手攔住了沈長空,對着他搖了搖頭,也就一會兒時間,蓮降他們全都找來了,都害怕顧槿橦出什麼事,這哭聲還在繼續,但好歹小了一點,沒剛纔那麼傷心欲絕。 蓮降看到沈長空,像是找到了主心骨,着急地問道:“姐夫姐夫
!我姐姐怎麼了!”沈長空沒說話,卻是看着天樞老人,天樞老人咬咬脣,說道:“這是她必經之路,不要驚擾她。” 蘇木聽到這哭聲更是心都開始隱隱作痛,揉了揉自己的胸口,沒吭聲,蓮降側過頭來正巧看到了蘇木這一動作便問道:“蘇木,你怎麼了?!” 蘇木沒回答,只覺得胸口越來越痛,有一隻惡獸正在破繭而出,心臟開始裂縫,碎裂,再是成了一地塵灰,西凌離蘇木近,扶住了蘇木,讓他把力量轉移到自己身上,這樣好受些,可蘇木只覺得胸口更痛,這種感覺是自己不熟悉地,一種未知恐懼開始慢慢佔據他的心。 柏覓景坐在輪椅上,望了一眼天樞老人,沒說話,柳雲蘇推着柏覓景,默默地離開了人羣,一時間,長空閣裡都瀰漫着一股子悲傷,雖說大家都很是擔心顧槿橦,但天樞老人不讓他們進去,他們也沒辦法,只好先回去做自己的事,再等着顧槿橦的消息。 柳雲蘇推着柏覓景走在小道上,見柏覓景還是那副淡然地臉,溫文爾雅一臉沉着,柳雲蘇在柏覓景身後問道:“師兄,我還沒見過閣主這般。” 柏覓景側過頭望着周遭地景色,也不知道是在回答柳雲蘇還是在回答自己,他低下了眸子,望着自己的長衫,薄梅色的長衫有一個小線頭,柏覓景一邊扯着這個小線頭一邊說道:“以後再也不會見到了。
” 柏覓景終於扯下了那個小線頭,拿在手中看了一會兒,就隨手扔到路邊,柳雲蘇停下了腳步,說道:“師兄,我們真的要這樣嗎?” 這句話一出,柏覓景心裡就開始不是滋味了,聲音裡帶了幾份冷意,一股子冰碴子味兒,說道:“你我同爲守護者,就應當擔起責任,這事情過了這麼多年依舊沒個了斷,還不如讓他們自己去解決,緣起緣滅,都隨他們自己,我們不應再次插手。” 柳雲蘇嘆了一口氣,準備繼續推着柏覓景回去,柏覓景冷冷地撂下一句:“先回去吧。”就把柳雲蘇打發走了,自己獨身一人,坐在輪椅上開始出神。 他思緒開始飄散,越過時間的海,再次回到了以前,這些年來他一直努力地忘記以前,甚至喜歡上了別的人,以前的那些人,那些事,他不止一次想要忘記,可越是努力忘記就越記得清晰。 他又看到了刀山火海,遍地野屍,就連空氣裡都是鮮血浸溼泥土地味道,人人都在爭搶,只爲了那個位置,他一遍遍死去,又一遍遍醒來,身爲守護者,這就是他的使命。 柏覓景手雙手握拳,甚至能看見青筋,也能看清他的隱忍,他很像狠狠地扇自己一個耳光,再是把自己千刀萬剮,然而就算自己已經死去,可還是會醒來,不過是受了一頓苦楚罷了,他還是能清楚都記起那些不堪回首地往事。 他是真的怕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