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最後還是對着白弱水露出了淑女的標準笑容。
又道:“少爺說了,姑娘你必須得去,如果你不去的話,阿衣也不好跟少爺交待啊。”
原來小家碧玉叫做阿衣啊,真是好聽的名字,人如其名。
“少爺還說了,如果姑娘你想不開,就算是屍體,也要給他擡過去瞧瞧。”
她會想不開……
不過呢,既然他這麼想讓她替他“掌筆”,那她就只好恭敬不如從命了。
只是,沈人妖啊,你得後果自負。
她順帶想幹點其他什麼事情。
其實,昨天見到沈人妖在常州之後,就還有一件讓她疑惑的事。
現在這個特殊情況,沈人妖不待在雲涼,來常州這個鬼地方做什麼?
當這裡風水寶地啊?人人都往這裡跑。
和張姥姥交待過後,白弱水就跟着阿衣離開了。
針對那場突如其來的決堤,蕭煜採取了白弱水提出的方法。
不下一天,災民們就都有新的地方休息了,不再受寒凍飢餓之苦了。
此時,蕭煜正坐在驛館裡提着一隻鳥籠,裡面關着的是那隻白弱水的大胖鴿子。
他聽白弱水說過,這鴿子的名字叫做大胖,真是……鴿如其名。
“大胖,你說你的主人現在怎麼樣了,會不會吃不好飯,睡不好覺,每晚做噩夢啊?”
說到這裡,蕭煜的嘴角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來。
“如果是這樣,那便是甚好的,誰叫這丫頭這麼不小心,連本王都可以弄丟。”
“是時候該讓她長長腦子和心了,看她下次還敢不敢隨便離開本王。”
“咕,咕咕。”
大胖在籠子裡撲騰了半晌,又是轉圈又是翻滾的,感覺整隻鴿都因爲聽到白弱水失蹤的消息而歡呼了起來。
蕭煜將籠子放在桌子上,端起旁邊的茶杯就往脣邊送去。
門外的蕭衡風風火火地跑了過來一邊跑還一邊喊道:“王爺王爺,有消息了,有消息了!”
“有消息就快說,別一句話說兩遍,耽誤了救王妃的時間,你擔當得起嗎?”
蕭煜眼神微眯,將茶杯放下。
蕭衡別了彆嘴:“最近不是都流行一句叫做‘重要的事情說三遍’的話嗎?”
“屬下想着不能浪費了王爺您的時間,就將三遍改爲了兩遍。”
蕭煜用一副不耐煩的神色定定地看了他一眼。
蕭衡立馬一陣哆嗦:“王爺,屬下錯了,我說,我馬上就說。”
“說吧。”蕭煜將視線收了回來。
“剛纔太子殿下帶着城夙大人出門去了,再此同一時間,太子殿下將這張紙條給了屬下,說是寫了有關王妃的線索,讓屬下帶給王爺您。”
蕭衡從袖子中拿出一張摺疊得四四方方的小紙條,遞給蕭煜。
蕭煜接過來,將那張紙條展開。
看到上面寫的內容之後,蕭煜立馬瞭然,果然和他得到的情報能夠契合。
那就應該是那裡沒錯了。
“蕭衡,準備人馬,前去營救王妃。”
“是,屬下遵命!”
“阿嚏!”唔,到底是誰在想她啊?
今天一大早被沈疏離傳喚到了書房之後,就已經接連着打了好幾個噴嚏了。
白弱水突然想起一件很是嚴肅、很嚴重的事情來。
南北朝時期的美男子衛玠是在城門之下,被人給看死的。
所以後面纔有了“看殺衛玠”這個成語的存在。
既然可以看殺衛玠,那她會不會也被她的那些美人兒們給想死……
要是這樣,“看殺衛玠”後面又該添一個成語了,就叫做“想死柳玉”好了。
唔,雖然很唯美,但是想想還是有些怕怕的。
“小白,你這一大早的臉紅什麼,很可疑哦,不會是想了什麼不該想的東西吧?”
笑話,她想了什麼不該想的東西了?
這人的思想怎麼就這麼渣啊?
“奴婢什麼也沒想,就是爲少爺您的智商感到有些捉急。”
“此話怎講?”
白弱水放下手中的毛筆,擡頭看向沈人妖。
“我都說了我字寫得極差,你還讓我寫,少爺,你這不是腦袋有問題是哪裡有問題呢?”
“原來你是在拐着彎罵本公子,小白,我後院裡那些男寵都沒有你有趣。”
“除了一個,不過,他已經不在了。”
說完,雙眼中頓時溢滿了難過。
但是在下一瞬,白弱水要去確認進一步探究的時候,沈人妖已經又是一副橫行霸道的笑臉了。
變臉堪比翻書。
“少爺,你不會是沒有什麼朋友吧?”
葉景涼說過,這種人,最喜歡隱藏自己的情緒,她遇到的人中,蕭煜也恰巧就是這樣。
沈人妖像是被說中醜事了一般,臉上一陣難堪。
“誰說的,本公子怎麼可能沒有朋友呢,再怎麼說,本公子好歹也是尚書府的大官,朋友……”
“當然,少爺你是朋友要多少有多少,但是,少爺,裡面又有幾個是對你真心的呢?”
“沈疏離沈大人,你好男風的事是衆人皆知的,而朝中爲官的又多是男子。”
“那些當官的不躲着你就算不錯了。”
說道這裡,白弱水桃花眼微眯,說話的語調也開始變得陰陽怪氣起來。
“如果還真有一直往你身邊湊的人,那少爺您就要擔心了,這種人,有兩種可能。”
“這第一嘛,就是貪圖少爺您的美貌,如果是這樣的話,奴婢相信少爺能夠看得出來。”
“至於這第二嘛,不知道有句俗語,少爺有沒有聽過,‘黃鼠狼給雞拜年,不安好心’吶?”
聽到這裡,沈人妖笑了笑:“你說你這小丫頭,怎麼想這麼多啊?不過,和某人倒是挺像的。”
“只是那人已經不在了,要不然定要給你們引見引見。”說着,沈人妖居然輕嘆了一口氣,眸子中一閃而過一道憂傷。
“人心難測嘛。”
“不過,少爺,你不在雲涼待着,怎麼回常州來了?”
她現在連藏在沈人妖身後的那個人是誰都不知道。
也就不知道那個幕後人讓沈人妖來常州是想做什麼事情。
沈人妖眼珠子一轉,不知道又在打什麼主意。
“你真想知道?”
“想。”
“偏就不告訴你。”說完將書房的門打開,朝外面的阿衣說了一些什麼。
白弱水看着沈人妖的背影,若有所思。
她就不信了,今天還套不出他的話來。
阿衣朝裡面擔憂地看了白弱水一眼,之後點了點頭離開了。
“喂,你剛纔說的那個人是誰啊?”
沈人妖笑着審視白弱水,沒錯,就是審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