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頭看見一白衣公子從月洞門中走來,面帶微笑,卻不是肅王殿下,手上一個不穩,就將手上的藥給打翻在了地上。
在寂寥的清晨中,傳出“啪”的一聲巨響。
門內傳來“白弱水”的聲音:“小梨子,發生什麼事了?”
“小姐,有個陌生男子到咱們紫竹軒。”
小梨子皺着眉頭說完,趕緊推開房門躲了進去。
白弱水嘴角微微抽搐,被自己丫頭說成是陌生男子,怎麼聽怎麼彆扭呢。
一盞茶的時間之後,白弱水正要上前敲門,小梨子卻剛好灰溜溜地拉開門走了出來。
“那個,小姐讓你進去。”
汗,現在她不是“陌生男子”了,他是“那個”了。
“小丫頭,我叫葉玉,有名有姓,當不起你‘這個’‘那個’地叫。”
說完,白弱水就跨進房間去。
在聽到白弱水說葉玉二字的時候,小梨子眼中全是不可置信。
看着那一身白衣的背影,小梨子暗自咋舌,嘖嘖,這不就是那位在江湖上牛逼哄哄的千意樓新主子嗎?
好像最近被當今皇上賞識了。
不過,爲什麼她家小姐會和他有姦情,雖然王爺已經很久沒有和她家小姐同房了,但是……
嗚,她不敢想想下去了,她現在要去做事,防止自己亂想,即使事實是那樣的……
小梨子將剛纔摔在地上的碗的碎片撿了起來,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房間內,原本好好躺在牀上養病的“白弱水”已經起來,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白弱水,笑了笑。
“主子,西苑那邊你得多注意了,你這幾天不在肅王府,還真不知道,那個叫丹蔻的,總會暗中做些事情。”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嗯,好,明霜,這段時間,你先以葉玉的身份替我留在東宮,我先回來應付這邊的事情。”
“什麼?你要回來?”
明霜雙眼睜得老大,像是看到什麼恐怖的事情一樣。
“現在老皇帝身體這般不濟,顯然已經不能活得太長了。”
“所以這是殺了他的最佳時期。”
當一個人眼中只剩下仇恨的時候,真是可怕。
“明霜,或許不是他呢?”
“那是他又當如何,葉景涼就活該去死?”
白弱水無言。
“你爲什麼不趁這個機會殺了他?”
明霜越說,臉上的表情越是不對勁。
“我自有自己的考量,千意樓的主子,是我,不是你!”
“是,主子。”最後那兩個字被咬得極重,說完就將臉上的人皮面具給撕了下來。
站在原地看着白弱水,臉色鐵青。
白弱水將臉上的銀質面具取下,外衣脫下,扔給他。
“還等着我給你易容嗎?”
“屬下明白了。”
說完就打了一盆清水,洗了臉,坐在梳妝鏡前,開始貼上另一張面具,換上白弱水身上那件衣裳。
一切弄好之後,完全就是之前“葉玉”的模樣。
明霜嘴角牽起一抹笑來,看了一眼白弱水就轉身走了出去。
遇到剛到門外的小梨子,又是一陣輕笑:“小丫頭,照顧好你家小姐,我走了。”
Www•тtκan•¢Ο 小梨子一愣,走進去看着已經穿戴完畢的白弱水:“小姐,你,你們……”
那個陌生男人對她家小姐做了什麼,怎麼現在看來,沒有一點生病的樣子啊。
“我已經好了啊,本來也不是什麼大病,等等……你這小丫頭瞎想些什麼啊,他是我去蓬萊島認識的朋友而已。”
“哦哦。”小梨子訥訥地答道,表示秒懂。
“小姐,管家剛纔來跟我說,老王妃今日下午就可以到了。”
今日下午?怎麼這麼快?
“今天是什麼時候?”
“十二。”
提前了一天啊,她姑母就這麼迫不及待的回來嗎?
真是太任性了。
“蕭煜,你娘要回來了,我該怎麼辦?”
白弱水一跑進蕭煜的書房,就狂躁了起來。
媳婦兒見婆婆,這可是她第一次以這種身份來面對她這位唯一的姑姑。
蕭煜有些慌亂,一雙手胡亂將什麼東西塞進自己袖中。
然而再快,也快不過白弱水的那雙眼睛,也許真的是女子心思比較敏感。
白弱水直覺那不是什麼好東西,但是既然蕭煜不想讓她看到,那自然有他的道理。
“什麼怎麼辦,還是像平常那樣就好了啊。”
“那我們,要不要同房?要是你娘、我姑母來一個突襲怎麼辦?”
“你想多了,她沒這麼閒。”
好吧,希望如此。
午時一過,蕭煜就和白弱水等在了大廳裡,等人的時間是焦灼的。
白弱水就像一隻熱鍋上的螞蟻一樣。
“現在什麼時間了?”
“未時兩刻了。”
“怎麼還沒到?”
“這會纔剛過午時不久。”
“現在呢,什麼時間了?”
“未時兩刻。”
“所以本小姐最特麼的討厭等人了!”
蕭煜倒了一杯茶,直接遞到她嘴邊,堵住她的嘴灌下:“王妃,稍安勿躁。”
白弱水用一雙滿是幽怨的眼神盯着他看了半晌。
昨夜失眠,現在又在這裡等人,她又不是聖人,能不煩躁嗎?
“蕭煜,我困。”
“繼續喝茶,提神。”
讓她喝茶,她還能說什麼?
白弱水端起茶盞,猶猶豫豫地抿了一些,她是真想睡覺。
蕭煜有意無意地看了看白弱水那邊,微微皺了皺眉。
“過來。”
“哦。”
白弱水不明白這廝要幹嘛,她估摸這是要給自己提神。
結果她剛走到蕭煜身邊,蕭煜就將她往自己腿上一拉。
整個人就陷在了蕭煜懷裡。
還沒等白弱水反應過來蕭煜想要幹嘛,腦袋就被蕭煜按在了他肩上。
“睡吧,她來了我叫你。”
說着,就輕輕嘆了一口氣。
被叫醒的時候,已經是酉時三刻了。
白弱水一邊揉着眼睛,一邊被蕭煜拉着朝王府大門走去。
蕭煜握着她的那隻手隱隱有汗意,看來,緊張的不只有她一個。
大門外,一輛樸實無華的馬車停在那裡,站在馬車旁的正是上次被她氣得跳腳的徐老嬤嬤。
蕭遠山走上前去:“老王妃,王府到了,小的扶王妃下來。”
然而馬車裡的沒有一點想要說話的意思。
到是站在馬車旁的徐老嬤嬤陰陽怪氣地開口了:“老王妃之前跟奴婢說了,要王妃親自來扶才行。”
蕭遠山有些尷尬,站在那裡留也不是,走也不是:“這……”
一雙眼睛就移到了白弱水身上。
衆人一聽這徐老嬤嬤的話,頓時一陣驚訝,讓王妃來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