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大爺走後,胡靈峰和潘長江還有雷黑子,三人又胡扯閒談了好一會兒,漸漸的,三人都困得眼皮子直打顫,潘長江掏出手錶看了看,打了個瞌睡說道:“都快兩點鐘了,圍觀的人也都散的差不多了,我們也找個地方打個盹吧。”
胡靈峰甩了甩頭,又使勁的搓了搓臉,深吸了一口氣後,看了看四周說道:“就去八角亭吧,那裡有長椅,也可以躺躺。”
於是,三個人搖搖晃晃的走進了八角亭,潘長江拍了拍妹妹潘鳳的肩膀說道:“小鳳,怎麼就你一個在這了?快帶着你的四大護法回去吧,別在這凍感冒了。”
潘鳳正抱着一隻黑色的小貓坐在長椅上打盹,被潘長江叫醒了之後,潘鳳揉了揉眼睛笑着說道:“哥,我看你們在這,所以我也沒急着走。沒什麼事,那我,那我就先回去了。”
“回去吧,礦燈給你,一路小心。”潘長江把礦燈遞給了潘鳳,揮了揮說道。
“嗯!”潘鳳點了點頭,蹲下身子,輕輕的拍了拍腳下三條大黑狗的腦袋,“平安,順風,吉祥,你們快別睡了啦,咱們回家了。”
潘鳳在經過胡靈峰身邊的時候,輕輕的說了一句‘再見’。
胡靈峰猛然一怔,轉頭髮現,潘鳳已經紅着臉跑遠了。
八角亭中有兩個長椅,就在胡靈峰一愣神的功夫,兩個椅子已經分別被雷黑子和潘長江佔了,他們兩個早就困得都睜不開眼了,哪裡還有心思考慮別人是不是有地方睡呢。胡靈峰一看,自己連坐的地方也沒有了,只得搖了搖頭,居然輕輕的笑了。
胡靈峰信步邁出八角亭,睏意已蕩然無存,潘鳳那輕輕的一句‘再見’,讓胡靈峰的心裡泛起了陣陣的漣漪。
此時,已近凌晨三點不遠,唯有潘家船塢處還有燈光可尋。前來看熱鬧的村民,索然無味的空等了半宿,終於是抵禦不住睏倦的誘惑,全部散去了。
潘國華送走了表弟潘韋伯一行人後,興致勃勃的返了回來,幾十個漁民在船塢不遠處就地設了五六個賭錢的場子,大夥兒正在吆五喝六的擲着骰子。
胡靈峰在八角亭前晃悠了一會過後,突然被一股寒風吹的直打哆嗦。
八角亭的長椅旁,胡靈峰推了推潘長江,小聲的說道:“潘大哥,起風了。”
“什麼!”潘長江‘呼’的從長椅上坐了起來,跑出八角亭後,皺着眉頭納悶道:“這個月份,怎麼會突然起東北風?”
滾滾烏雲而至,轉眼間便將那漫天的星光遮掩的嚴嚴實實,瑟瑟的海風夾帶着強大的溼氣,重重的朝着潛龍鎮壓了過來。
海風吹的靈符“沙沙”作響,潘福安猛的睜開了眼,從地上緩緩的站了起來,只見他驚恐的看了一眼如墨般的天空,“呼”的拔出了降龍木劍,緊張的注視着四周。
風越來越大,潘福安所佈的天罡驅邪陣中,一些靈符也被海風粗魯的扯飛了起來。潘福安的臉色變得煞白如紙,他突然想到了什麼,急忙從懷裡掏出一個黑色的袋子,將那雷電玉符放了進去,然後又將那袋子深深的揣進了懷裡。
衆漁民發現天變了,急忙收起了骰子,紛紛向着潘福安圍了過來。
“爺爺,爺爺!”潘長江慌慌張張的也跑了過來。
胡靈峰叫醒了雷黑子後,遠遠的跟在潘長江的身後,生怕潘老爺子又起什麼誤會。
見到孫子和胡靈峰他們還在這裡,潘福安大發雷霆的說道:“瞎胡鬧,你們還在這裡幹嘛?快給我離開這裡!三彪子,三彪子,給我把他們三個人立刻帶回船上去,千萬給我看住了。”
潘長江從來沒見過爺爺這麼兇過,當下也愣住了,三彪子走了過來,二話沒說,拉着潘長江就走。
潘長江掙扎着對三彪子喊道:“彪子叔,放下我,我要陪着我爺爺,我不回去。”
三彪子猛的一轉身,朝着潘長江大聲的吼道:“你個小兔崽子怎麼這麼不懂事啊?你想留下來害你爺爺嗎?他的事情,你什麼時候幫上過忙了?再和我瞎較勁,我一巴掌打死你。”
三彪子性子直,敢說就敢做,潘長江想想自己的確是幫不上忙,礙於三彪子的淫威,潘長江只得變啞巴了。
那三彪子拉着潘長江走到了胡靈峰和雷黑子的面前,臉一黑說道:“你們兩小子,前面走,別和我討價還價,快點!”
胡靈峰和雷黑子忍不住的嚥了下口水,三彪子這塊頭,說話這氣勢,嚇的倆人都沒敢吱聲。
“你們兩個小崽子找抽啊!”三彪子見胡靈峰和雷黑子站着沒動,眼睛一瞪,拳頭就攥了起來。
潘長江見情勢不妙,急忙對三彪子說道:“彪子叔,他們是我的朋友,你千萬別下黑手,我聽你的就是了。*,黑子,還不快走,等着捱揍啊?”
胡靈峰和雷黑子看到三彪子那一副要吃人的模樣,嚇得急忙轉身就跑。
風越來越大,潘福安驅散了所有的漁民,只留下兒子潘國華。
“砰!”“砰!”“砰!”
船塢外的燈泡突然全部爆炸了,而潘福安所佈的天罡驅邪陣,也被海風吹的支離破碎,沒了陣型。
潘福安在兒子潘國華的攙扶下,走進了船塢的密室之中。
潘國華關閉了門窗之後,回頭乍一看到父親潘福安的臉,頓時嚇的跪在了潘福安的面前,驚恐萬分的喊道:“爸,爸,您別嚇我,您,您這是怎麼了?您這是怎麼了啊!?”
此時,潘福安的樣子不可謂不駭人聽聞,他的臉一下子消瘦了很多,可以用皮包骨頭來形容。他的眼眶正在深深的下陷着,眼神也變的越來越無力。原本花白的頭髮和鬍鬚,也在瞬間變成了銀白色。身上的皮膚正在快速的變黑,變枯瘦。
潘福安用他那變的枯瘦的雙手,緊緊的抱着那個黑色的口袋,對着潘國華說道:“孩子,不要害怕,你爹我是通靈人,又背叛過靈門,受到這樣的懲罰也是應該的。外面,外面這風是衝着我來的,這叫催命風,原本我還不信世上會真有這催命風,現如今,我信了……”
“呵呵……”
潘福安居然笑了起來,他此時的模樣就已經非常的駭人了,再一笑,更是讓人毛骨悚然,就連他的親生兒子潘國華也被嚇的倒退了幾步。
突然,潘福安的雙眼,流出了兩道血淚,他的手也劇烈的顫抖了起來,潘國華被嚇的退到了牆角,雙手緊緊的捂住了嘴巴。
潘福安有點急迫的說道:“孩子,快來,快過來,不要怕,我是你的父親,不會害你的。”
“爸,爸,你快教我,快教我該怎麼做!”潘國華跪在地上,快速爬到了父親的面前,握着他父親那枯乾的手,哭泣了起來。
“孩子,別哭,你應該爲我高興纔是,過了今天這一劫,你父親我就成鬼仙了。”
“高興!”潘國華抹了把眼淚,哭着說道:“爸,我,我聽不懂,我聽不懂你的意思……”
潘福安雖然是雙目流血,但他自己卻是一點兒也不知道痛,只見他還和正常人一樣的說道:“孩子,你千萬別怕,靈臺下有一把染上了黑狗血的斧子,你去拿過來。過一會,你看到我七竅流出血來的時候,你幫我把我生前用過的七樣法器,全部給毀了。”
潘國華驚恐萬分的看着潘福安那空洞洞的眼睛,急忙說道:“爸,你,你的眼睛已經流血了……”
“快,快去拿斧子,先毀了青銅鏡和驅魔鞭。”潘福安微微一怔,似乎並沒有感覺到自己的眼睛已經流血似的。
潘國華連滾帶爬,急忙從靈臺下拿出了一把紅色的小斧子來,“砰砰”幾下,就把潘福安生前所用的青銅鏡和驅魔鞭給砍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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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潘福安口中自言自語的念道:“黃三太爺在上,弟子潘福安贖罪還債來了。”
“砰!”
潘福安話音剛落,密室中供奉着的黃三太爺靈位,突然倒了下來,整個靈臺也隨即坍塌了,潘國華被嚇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舉着小斧子的手也劇烈的顫抖了起來。
這時,潘福安的鼻子也流出了血來!
潘國華轉身一看,急忙喊道:“爸,你的鼻子,鼻子也流血了。”
“這麼快?”潘福安微微一頓,隨即大聲的說道:“孩子,看來它們給我的時間不多了,沒想到它們把事做的這麼絕啊!你快去打開我的那個木箱子,剩餘的幾樣法器全部在裡面,你快點去,把東西給我全砸了。”
潘國華聽了這話,連忙站起來看了看,牆角處的確有一隻木箱子,正待潘國華準備過去的時候,密室中的燈泡突然“砰”的一聲炸了!
“啊!”潘國華猛的叫了起來,“爸,爸,燈泡,燈泡炸了!”
“什麼!!”潘福安驚的全身一怔,連忙說道:“快,快摸過去,把箱子打開,把裡面的東西全部砸了。”
潘福安話音剛落,潘國華就快速的摸了過去……
“砰!”
“咔!”
“砰!”
“嚓!”
潘國華突然大叫了一聲,“爸,箱子裡面只有四樣東西,還少一樣,我,我剛纔好像碰到個毛茸茸的東西,現在我該怎麼辦?”
“還剩四樣!毛茸茸的東西?是它來了,它肯定早就來了,這屋子是封閉着的,它一定還在屋子裡!”潘福安自言自語的說罷,連忙大聲喊道:“孩子,快!你快按照我說的去做,用你那個斧子在你眉心處劃一下,把看見的東西給我砍死,快……”
聽到這話,潘國華想也沒想,猛的舉起斧子,在眉心處劃了一下,傷口剛剛劃開,潘國華只覺眼前一亮,一個人身黃鼠狼臉的怪物,正站在自己的面前,死死的盯着自己看呢!!!
“啊!”
潘國華的膽子是很大的,但還是被那怪物嚇的驚叫了起來,如若換作旁人,不被那怪物嚇得昏死過去纔怪。
漸漸的,潘國華被那怪物看的四肢無力,動彈不得了。
潘福安急忙大聲問道:“孩子,你是不是,是不是看到了一個長着黃鼠狼臉的怪物?”
“嗡!”
潘福安話音剛落,耳朵“嗡”的一聲就聾了,大量的鮮血“嘩嘩”的從潘福安的耳朵中涌了出來。
沒聽到兒子的回答,潘福安心中咯噔了一下,不好,耳朵肯定也出血了!
“黃霸天,你害了我幾十年還不夠麼?你這個黃毛畜生,我今天和你拼了,看我用雷電玉符劈死你。”潘福安爲了給兒子爭取時間,便用了一忽悠計。
那怪物一聽潘福安喊雷電玉符,連忙轉身向潘福安看去,就在這時,潘國華突然回過了神來,只見他二話沒說,舉起斧子就朝那怪物砍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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