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道然雖不認爲自己是個好人,但他是一個修道之人,修的天道、修的正道,決不能眼看妖邪魔鬼降臨人世間,而袖手旁觀。
天道不允,祖師爺不允,他也不會允許!
想到這裡,李道然伸手從百寶囊抓住一把黃符紙,揮手灑落,口中唸唸有詞。
黃符紙如同有了靈魂一般,散發着柔和的光芒,如一柄柄利劍向八人飛去。
“轟轟轟!”
接連爆 炸聲響起,氣波激盪,濃煙滾滾。
待煙塵散去,八人上空出現一個淡灰色的防護罩,上面有模糊的古怪符文流轉。
李道然神色凝重,低吼一聲,符文不要錢似的丟出,又是一頓狂轟濫炸。
在李道然的猛烈攻擊下,防護罩的顏色越來越暗淡,微微顫動,大有破碎的跡象。
可是此刻,李道然的百寶囊中空空如也。
“大家一起上,千萬不能讓讓他們得逞!”
大喇叭抱着AK47跳了出來,雖然他不清楚李道然爲什麼如此慌張着急,但是他的感覺告訴自己,這八個人,一定沒安好心。
打開連發,扣動扳機,AK47的槍口噴涌出火舌,黃橙橙的子彈殼從拋殼窗裡歡快的跳出來,子彈打在防護罩上,發出咻咻的跳彈聲。
一枚飛彈擦着李道然的頭皮飛過,嚇得他急忙縮脖子大叫。
“老楊,住手,別誤傷了友軍!”
“我來!”
胡青松邁步上前,他早有這個想法,剛纔休息了片刻,體內翻涌的氣血平息,提氣蹦了過去,輪拳頭砸在防護罩上。
“咚!”
如金鐵交鳴的聲音傳來,胡青松感覺自己的拳頭就像砸在一塊實心的精鋼上,震的整條手臂**脹痛。
“再來!”
胡青松運轉真氣,全部灌入手臂中,卯足了力氣就是一下。
“咚!”
“咔嚓!”
在他的全力一擊之下,防護罩上出現了蛛網一般的裂痕。
衆人大喜,李道然扯着嗓子讓他再來一下,可是胡青松五官扭曲,他的真氣耗盡,拳頭已經脫臼腫脹,再也不能攻擊了。
防護罩內,奪舍已經進入尾聲,八人就像觸電一般顫抖起來,頭頂冒出絲絲白煙,那是八人的魂魄被擠了出來,然後被鎖魂玉吸收。
幾個呼吸之後,八人不再顫抖,臉色變得烏青,其中一人緩緩睜開眼,一道邪魅的光芒從瞳孔迸射而出。
李道然感受到從防護罩內散發出的濃烈妖邪之氣,心中駭然,闖蕩江湖十幾年,遇到的妖邪沒有一千也有八百,散發的妖邪氣息加起來,都沒有眼前這幾人散發的這樣濃郁。
四目相視,李道然如墜冰窟,頭皮發麻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心中出現莫名的恐懼。
倒退三步,李道然急忙側頭不敢對視,額頭冒出冷汗,呼呼穿着粗氣。
從始至終,白鳳九都沒有出手幫忙的意思,他站在一旁觀察,這八個人所做的儀式,讓他想到了三萬年前,活躍在華夏大地上的一個魔教。
那個魔教在短短數千年,就從區區百人擴大數萬人,而且五成以上的人都擁有強悍的實力,一時風頭無兩,讓那些名門正派頗爲忌憚。
之所以魔教能快速崛起,還有這麼多的高手,全因爲一種血腥的移魂大法,也就是修行者所說的奪舍。
奪舍,以自身強大的元神,排擠走宿主弱小的魂魄,鳩佔鵲巢,這種延續生命的方法天理不容,人神共憤。
正道中也有這種類似的方式,不過稱呼不一樣,方式也不同,正道稱爲轉世。
修正道者,如果不能飛昇,臨死前用修爲護住元神,尋找還未出生的嬰兒,佔據身體,以求出生後重新修煉,再次飛昇。
眼前這八人使用的奪舍陣法,和當年魔教使用的奪舍方式極爲相似,不過這八人做的是簡易版本。
白鳳九不清楚,這八人和當初那個魔教,有什麼千絲萬縷的關係。
可是這八人背後的勢力,肯定清楚這樣做的後果,魔教一族重現人間,一定生靈塗炭。
此刻陣法中的八人,已經全部睜開眼,那領頭的漢子起身,輕輕揮手,防護罩化作千萬碎片,消散在空中。
罡風涌動,一股無匹的氣勢蔓延,白鳳九眼睛微眯,從這八人身上散發的氣息,居然是築基期五層實力!
“轟隆!”
閃電劃過,將八人的面孔照的猙獰可怖,胡青松心頭一緊,不由自主的倒退三步。
“桀桀……”
讓人頭皮發麻的笑聲迴盪在山中,聲音尖銳刺耳,如同修羅爬出地府的狂笑。
“三萬年了,老夫終於重獲新生!”
領頭漢子仰天大笑,忽而側頭看向在場的衆人,眼神中透着桀驁和輕蔑。
“一羣螻蟻!”
目光掃視,然後停留在白鳳九胡青松幾個身體強壯的人身上,點了點頭:“這幾具身體還能湊合用,把他們抓來!”
一聲令下,身後七人化作一道殘影,在出現時,已經到了衆人面前。
胡青松大驚,揮拳打去,可是他真氣耗盡,拳頭軟綿綿沒有一絲力道。
即便他身體處於巔峰實力,在這些人面前,也如同螻蟻一般。
武道修煉等級,和修道等級如出一轍。
練氣十二層,相對應武道先天十二層,而築基期,對應武道宗師境界。
胡青松不過武道宗師一階,而這八人,最弱的也是築基期五層,實力懸殊。
胡青松的拳頭打出,對面的漢子神色鄙夷,微微側身,探手抓住了他的肩頭,手腕一抖,肩關節立刻脫臼。
胡青松吃痛發出一聲悶哼,那漢子動作不停,擡腳踢在他的小腿,一抓脖頸,將他按倒在地。
胡青松感覺身上壓了一座大山,不能動彈分毫。
領頭漢子道:“下手輕點,別傷了這皮囊。”
那漢子應了一聲,劈手打在胡青松頸部,雙眼一番昏死過去。
李道然也和另一名漢子纏鬥在一起,說是纏鬥,其實是那漢子在追,李道然圍着大樹跑。
饒了三圈,李道然累的呼呼喘氣,那漢子失去了耐心,一掌拍在兩人合抱粗的大樹上,樹幹應聲斷裂。
“我的媽呀!”李道然轉頭就跑,可是他的速度和對方比差了不止一點,後脖頸吃痛,失去了知覺。
大喇叭和虎子也被打暈,丟在了陣法中,王雨曈和夏清竹几人眼睜睜看着同伴要被奪舍,卻無能爲力,躲在一旁瑟瑟發抖。
“還有一個。”
領頭漢子將陰毒的目光轉向白鳳九,四目相視,領頭漢子眼皮一跳,心中驚濤駭浪。
“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