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遊團的第一站是希拉穆仁大草原。
草原的開放時間是早晨八點,衆人起早吃了飯,然後收拾行李,六點半準時出發。
酒店準備的大巴車就在門口等候,衆人帶着行李上車,自呼和浩特通道街一路向北,穿過武川縣,走昭和方向,一個半小時後,到達希拉穆仁大草原。
下了車,一股涼風襲來,讓一路昏昏沉沉的旅遊團瞬間清醒。
希拉穆仁大草原屬於高海拔地區,晝夜溫差較大,素有早穿棉襖,午穿紗,抱着火爐吃西瓜的美稱。
現在已經春天,華北和華南地區已經有人開始穿半袖,可是這裡的清晨,人們依然裹着厚厚的棉衣。
金無雙下車,緊了緊厚重的衝鋒衣,旅遊團的人們相繼下車,看到眼前美麗的景色,無不發出驚呼。
“這裡還不是最美的地方。”身後傳來粗狂的聲音,是和白鳳九對戲的那個莽漢。
他叫巴圖巴雅爾,大家都親切的叫他巴圖,地地道道的蒙古人,這次跟隨旅遊團,一是爲了回家探親,二是順便做導遊。
巴圖有蒙古人特有的豪邁性格,普通話說得非常好,不帶地方口音,而且對這裡非常瞭解,從下車後就開始滔滔不絕。
希拉穆仁在蒙語中,是黃河的意思,以前俗稱召河,因爲在希拉穆仁河畔有一座古清召廟“普會寺”而得名。
普會寺原爲六世活佛的避暑行宮,寺內二重殿洞,雕樑畫棟,富有濃郁的時代感,十分壯觀。
普會寺是旅遊團的第一站,走進寺廟,大家都被壯觀的建築所震撼。
黑牆、紅柱、琉璃瓦,描金圖案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向裡走,四大天王分左右,分別抱琵琶、持寶劍、纏青龍、舉寶傘,或怒目圓睜、或微笑慈祥,表情不一。
走過殿門,東側豎着一塊石碑,石碑上鐫刻着着古井兩個字,蒼勁有力,裡面隱約傳來泉水的叮咚聲。
巴圖道:“這可不是一般的古井,可有來頭呢。”
夏小萌指着石碑後面道:“這裡有碑文,說的是古井的來歷吧?”
巴圖道:“不要在乎那些細節,還是我來給大家講解一下。”
“這口古井可是六世活佛夜觀天象,在普會寺選定的一處寶地,當挖到三丈六尺的時候……你們猜怎麼着?”
巴圖買了個關子,見同伴們眼巴巴看着他,繼續道:“在地下的東南、西南、正北方向趴着三隻大金蛙,俗稱就是蛤蟆,活佛下令停止挖掘,誦經一夜,井下涌出三眼清泉。”
巴圖指了指井下,“這泉水無比清澈,爽甜可口,而且永不幹涸。從此以後,方圓幾十裡外的牧民,逢年過節都要來提水飲用,以消災祈福。”
巴圖從古井中打上來一桶泉水,衆人取了一瓢,喝了口份份讚歎,清爽甘甜,感覺五臟六腑都通透了。
離開古井,巴圖帶着衆人又參觀了大雄寶殿,後面的藏書閣,直到中午才參觀完畢。
看美景當然也少不了吃當地的美食,作爲東道主的巴圖,極力給大家推薦了希拉穆仁大草原的特產。
奶酪、炒米餅、手撕牛肉乾和燒刀子酒,夏小萌吃的舌頭都要吞進肚子。
飯後休息,夏小萌捧着一盤酸奶酪來到白鳳九面前。
“白先生,你嚐嚐,可好吃了。”
“謝謝。”白鳳九接過來,然後遞給金無雙:“你嚐嚐好吃嗎?”
金無雙伸手去拿,白鳳九卻拿起一快送到她嘴邊。
金無雙微微一怔,張開櫻桃小口將奶酪吞了下去。
“好吃嗎?”
“嗯。”
金無雙眼睛眯起,露出一絲笑容,讓一旁的夏小萌狠狠吃了口狗 糧。
夏小萌鼓着腮幫子離開,劉姐又遞過來一盤奶酪。
“不吃了!”夏小萌扭着臉道。
劉姐會心一笑:“你不吃我可都吃了。”
手中的盤子被夏小萌奪走,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
“少吃點,容易發胖。”
夏小萌氣呼呼道:“胖死我得了!”
本想討好一下白鳳九,沒想到這個傢伙居然借花獻佛,討好自己老婆去了,把她當成了空氣。
中午休息了一會,下午巴圖帶領大家去參觀真正的蒙古草原風光。
跨過河上大橋,衆人到達阿勒賓包山。
站在高處,微風拂面,天藍地闊,經過寒冬磨礪,小草鑽出的嫩芽,一片綠油油。
遠處馬羣閒庭信步,羊羣悠然自得,不禁讓人想起了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見牛羊的詩句。
不過現在的草還沒有長高,不用風吹就能看見牛羊。
離開了城市的喧囂,感受大草原的靜謐,心曠神怡,一個個如癡如醉,彷彿心靈在這一刻都被洗滌的乾乾淨淨。
來草原就得騎馬,就像去燕京,一定要登長城一樣。
這裡有很多馬場,專門爲來旅遊的客人準備的,馬匹都精挑細選,性格溫和,乖巧的在馬廄裡低頭吃草。
見客人來了,紛紛擡起頭,瞪着一雙水汪汪的馬眼,好似再說選我!選我!
衆人走進馬廄,在牧民的引領下,挑選自己喜歡的馬匹。
巴圖在一旁滔滔不絕,講解着蒙古馬的歷史,以及和其他地方馬的區別。
金無雙挑選了一匹棗紅馬,體高還沒到金無雙的肩膀,但是身軀粗壯,四肢堅實有力,頭大額寬,胸廓深長,標準的蒙古馬體型。
白鳳九則選了一匹白馬,這匹白馬通體雪白,渾身沒有一根雜毛,鬃毛飛揚,精神頭十足,四踢踏地,發出鏗鏘有力的聲音。
大家很快選好了心儀的坐騎,唯有夏小萌還在觀望。
巴圖走過來,道:“小萌姐,沒有合適的嗎?”
夏小萌搖了搖頭,她以前騎的都是歐洲那種高大的戰馬,對這種矮小的蒙古馬很是瞧不上。
牧民推薦了幾個,都沒有被夏小萌看中。
一聲嘶鳴從隔壁馬廄傳來,夏小萌走過去一看,眼前一亮。
這是一匹白毛上,帶着紅斑點的馬,好似雪地裡綻放的梅花,體高比隔壁馬廄的要高十幾公分,眼神靈動,四踢不安分的躁動着。
“我要這匹!”
牧民急忙擺手,嘰裡咕嚕的說着。
他是老牧民,雖然會幾句普通話,但是着急起來,本地話就脫口而出。
夏小萌聽不懂,巴圖解釋道:“老伯說,這匹馬性格如同我們的燒刀子酒,很烈的,一般人降服不了,老伯怕你不能控制,萬一讓這麼漂亮的姑娘受傷,長生天會怪罪的。”
“我不管,我就要這匹馬!”夏小萌的大小姐脾氣上來了,“不就是租金的問題嗎?要多少,我加倍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