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語來得甚爲突兀,衆人都是不由向着殿門外看去。
這時就只見一人徐徐而入,那人一身青袍,相貌雖然普通,但卻另有一種氣質。這人的嘴角帶着笑,似乎是遇到幾位快意之事一般。
林中天見此人正是丁一,當下問道:“丁師侄,你不是前去打探下界兇獸的消息了麼?怎的纔去便回來了?而且方纔所說的那句話是何意?”
這人正是丁一,此時丁一聞言抱拳道:“回稟宗主,弟子確是前去打探,可是在那通天之門外遇到了幾個朋友,由於事關重大,便擅自做主將他們帶了回來。”
林中天聞言面露奇光,因爲他自知丁一不是輕重不分之人,要是丁一說是事關重大,那多半便果然如此了。
一念至此,林中天微微頷首,道:“你做的不錯,不知那幾人現在何處?”
丁一聞言,朗聲笑道:“兄弟,你們進來吧!”
丁一話音方落,就只見三人步入大殿之中。三人甚爲奇特,怎也難以想象是如何遇在一起的。
這三人分別是一位獨眼老者,一位白衣男子,還有一名少女。在殿中的衆人看向三人,尤其是目光落到那男子面上之時,皆是面色大變。
緊接着,就只見所有八州修士紛紛站起,對着那男子抱拳行禮,恭聲道:“見過風水仙尊!”
而此時軒轅界的修士一個個都是面面相覷,不知八州怎的死去的仙尊又活了。而純陽子與葉寒軒看到這男子,也是心中波濤洶涌難以平靜。
陸渙!這男子,自然便是陸渙。而其身邊正是若冰與天絕老祖。
純陽子二人雖然沒有見過陸渙如今的相貌,但是一個修士,雖然瞬間能夠幻相萬千,可是身上的勢與氣卻是獨一無二的。因此,純陽子與葉寒軒也是一眼便認出了那是陸渙。
純陽子眼中精光一閃,暗自忖道:“好小子,原來這仙尊是你,以你的修爲,嘿嘿,那這八州的力量可以忽略不計了。”這裡純陽子倒是行到了一個誤區,其心中所想自然是強者爲尊,怎也料不到陸渙的情況是在非常。
而與此同時,葉寒軒也是暗暗打量,發現陸渙身邊並非是青青,而是又變了一個美女之時。葉寒軒心中陡然那股壓抑了多年的妒意,恨意險些便要噴涌而出。
就在這時,只聽林中天朗聲道:“諸位,仙尊無恙歸來,實是我八州上界一件大喜之事。今日議事暫且擱置,八州修士隨我一起爲仙尊洗塵。”
陸渙雖然爲魂修之體,也算是死過一次了,但是其餘的心智並沒有變化。此時聽見林中天如此高調行事,雖覺林中天高興,但也不至如此做作。
陸渙嘴角微動,正欲相詢,就聽見李太白傳音道:“兄弟莫要說話,一切都是做給純陽子那老賊看的。”
陸渙來時已然聽聞天絕老祖說過上界變化,此時倒也是不如何驚訝。在經過李太白這一點撥,陸渙自然心中敞亮,再聽見李太白將方纔商議之事講述了一遍,陸渙當下也傳音道:“大哥放心,小弟省的了。”
純陽子此時已然回過神來,看着林中天道:“林宗主,這仙尊在何處?老夫怎的沒有看見?”
林中天聞言眉頭一皺,正要說話,就聽見陸渙冷笑道:“我當是誰,原來是純陽前輩。”
純陽子此時裝作甚爲奇怪,奇道:“閣下是?老夫眼拙,一時未能認出。”
陸渙見到純陽子這般作態,微微一笑,道:“在下不過是一介晚輩,要不是當年前輩的那靈動異香,晚輩或許早已經身首異處了。”
純陽子聽聞陸渙此語,又是不禁想起了當年自己被陸渙勒索的那個小瓶,眼中精光一閃,自然不能再裝作不相識。只見純陽子恍然笑道:“原來是陸渙小友,你這樣貌可是變了太多了。”
陸渙笑道:“當年流落軒轅界,自然便要換個相貌才行,否則行起事來倒是頗爲不便。前輩此時所見,纔是晚輩的本身面貌。”
純陽子呵呵笑道:“難怪,老夫早就覺得小友人中龍鳳,此時一見更是才知小友容貌絕佳,令人好生羨慕。”這時二人說話就彷彿多年不見的老友,又有誰人能夠想到二人曾經的交鋒。
李太白聽到純陽子如此說,嘿笑道:“純陽子,老子早就知道你不要臉,可是卻也沒有想到你這麼不要臉。”李太白因爲當年純陽子暗算之事,對純陽子此人芥蒂極深,說起話來也是絲毫不客氣。
純陽子只當沒有聽見,此時面露沉思之色,隨即佯裝驚訝道:“小友,方纔林宗主所說的仙尊,莫不是你?”
陸渙笑道:“前輩以爲還有何人?”
純陽子呆呆的看着陸渙,許久之後方纔喃喃道:“果然是自古英雄出少年,想不到小友年紀輕輕,便已然有了如此作爲。”
陸渙聞言,見到純陽子作態十足,心中不由一陣作嘔。但是面上笑道:“前輩過譽了,晚時會有設宴,不知前輩可否賞光,屆時我們好好商議一下那名額之事。”
純陽子見到陸渙如此說,暗忖道:“這小子剛來,怎的會對此間發生的事情如此熟悉,莫不是其早已暗中隱藏在某處?亦或是八州的陰謀?”一時之間不由越想越對,急欲與他人商議。
想到此處,純陽子正要拒絕,就聽見陸渙不經意間又問道:“前輩這些年,可對那長生道訣有了參悟?”陸渙說此話的時候,聲音壓低了不少,故而他人都不是聽得很清楚,不過純陽子卻是聽到了。
純陽子此時到口的話又是嚥了下去,面色甚爲難看,強笑道:“小友邀請,老夫怎樣都會給個面子,就這麼說定了。”
陸渙見狀不由暗自好笑,但面上卻是並不表露,只是淡淡的點頭應了。純陽子又道:“林宗主,你們師徒許久未見定然有很多話說,老夫不便打擾,先告辭了。”
林中天聞言,點頭道:“如此也好,純陽道友晚間莫要忘了赴宴。”
純陽子點頭道:“一定,一定。”說着便微一抱拳,急忙帶着衆軒轅界修士步出大殿,向着別院行去。
此時殿中只剩下了八州修士,林中天看着天絕老祖道:“渙兒,這位是••••••”
天絕老祖擺手笑道:“林宗主莫慌,老夫不過是一介山野之修,與令徒不過是有些交易。”
林中天聞言看向陸渙,只見陸渙點點頭,並沒有說什麼。林中天當下也是不好再問,而是道:“渙兒,方纔你與純陽子那般說話,擺明是要他晚上赴宴,果真是要商議那件事?”
陸渙點頭道:“不錯,他們看中我八州無尊,自然不想將那名額多給我們。而此番若不是仙界插手,估計他們一個都不會給我們的。”
林中天點頭道:“這我自然知曉,只是晚上卻又能夠商議出什麼來?”
陸渙笑道:“純陽子此番回去,定然會與他人商議應對之法,無論怎樣,這件事情最終還是要解決的。遲來倒不如早來了。況且我也不能久待。”
“哦?”林中天奇道:“這是爲何?”
陸渙看了一眼天絕老祖,又看了一眼已經被歐陽怪才拉過去的若冰,道:“弟子還有要事在身,故而不日便要離去。”
林中天也是聰明之人,心中對於陸渙的動作以及話語有了猜測,暗忖道:“渙兒這樣說,自然是這獨眼老人以若冰威脅,讓渙兒幫他做事了。”心中懷疑,便傳音詢問。
陸渙此時也是傳音道:“師父所料不差,不過此時弟子倒也頗有興趣,所以就算是天絕老祖不脅迫,我也會去走一遭的。”
林中天聞言,自然知道陸渙自有打算,便低聲道:“既然如此,那你便多多小心。”
陸渙點點頭,又將當日戰後自己所經歷之事說了一遍,衆人皆是一番唏噓。再聽到陸渙不能久待之後,衆人也是頗有失望。
其中魔尊公孫天闌修爲高絕,心智過人,但卻甚爲耿直。此時陡地站起,冷視着天絕老祖道:“仙尊,你匆忙離去,可是有人脅迫與你?”
陸渙聞言搖頭道:“這倒沒有,只是有些事情不得不爲。”
公孫天闌聞言,面色稍霽,道:“如此便好,若是有人敢威脅仙尊,我八州修士也非是等閒之輩。”
天絕老祖自然知曉魔尊指向的是自己,此時也不以爲忤,笑道:“既然陸渙方纔與你們相見,而老夫的那件事又不是很急,你們多聚些時日也無妨。”
陸渙聞言不由一怔,轉頭看向天絕老祖,天絕老祖笑了笑,隨即傳音道:“小子,老夫沒有必要因爲這件事情豎這麼多敵人。更何況老夫一直隱隱覺得那古仙境地與老夫所爲之事頗有干係,所以••••••”
說到此處便住口不語,陸渙傳音接道:“所以我必須要得到那個名額了?”
天絕老祖眼中寒光一閃,森然道:“不是一個,加上那女娃,總共是三個纔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