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天上第一

山洞深淵中不知時日,陸渙二人在軒轅長空的指點下悉心修煉,這“十方天地”神通修煉起來倒也很快。

原本軒轅長空預言陸渙二人應該半月才能修煉成第一層,誰知不過八九天時間,二人已經連第二層都完全參透領悟了。軒轅長空見狀,也是不得不感嘆二人悟性之強,資質之高。

這一日,但見深淵之中依舊是青色寒氣瀰漫,地面吸力依舊沉重。但是此時半空中卻是多了兩道人影,只見兩人一個黑衣,一個白袍,正是陸渙與魔靈。

雖然寒氣逼人,雖然地面吸力沉重,但是二人卻是時而漂浮,時而疾馳,越飛越是發現這“十方天地”神通的強大與精妙。這神通全然不像是別的法決那般運用體內靈力而飛起,也不像山河宗那般借靈施爲。

這套神通自成體系,開創出了一個前所未有的天地。其是通過對於所在環境中的一切因素加以揣摩利用,便如游魚在水中如何利用暗流來前行一般。按着其上所言,虛空之中因爲靈氣分佈不均,自然也是會形成如同水流一般的波動。只要人能夠掌握其規律,自然便可以浮於其上,任意遨遊了。

這時就聽見軒轅長空道:“二位果然是大才,這纔不過是短短二十一天,你們竟然已經突破了第三層!”

魔靈聞言奇道:“我說老鬼,你怎知已經過去了二十一天?”

原來這時二人已經落在了囚禁軒轅長空的高臺之上,自然看到了軒轅長空的樣子。

只見其頭上白髮早已經乾枯無比,蓬鬆的披散下來,遮住半張臉。而露出來的半張臉,卻是蒼白無比,身上衣衫破碎,瘦骨嶙峋。而最嚇人的,卻是那一雙眸子,此時看來便似是夜梟一般,閃着幽綠的光芒。二人自然清楚這是由於長久呆在黑暗中,他的眼睛結構發生了變異。

所以才一見面,魔靈便不由自主的一句老鬼已經喊出了口。軒轅長空聞言,先是苦笑一下,然後道:“你們不知,老夫在這裡多年不見天日,無法算的時間。後來想起當年一位前輩說過人體脈搏和時間是有聯繫的。每日正午脈動是最有強烈的,而自你們來此,老夫經過了而是一次脈動最強烈之時,自然便是過了二十一天了。”

陸渙聞言點頭道:“不錯,你這樣說我倒是想起來,昔年山河宗也確實有此類記載。”

軒轅長空不語,似是在想着什麼。許久之後,軒轅長空方纔道:“二位,既然你們已經上來了,那便救下老夫,然後我們一起施展‘十方天地’,出去自然不難。”

陸渙聞言,向着軒轅長空身上看去,這時方纔發現軒轅長空四肢之上所有的關節處,都插着一根小小的金針。若不注意,是難以發現的。而其額上赫然也是有犄角相對的三個紅點,自然其中也是釘了三根針。

魔靈此時也是發現了軒轅長空身上的異狀,不由失聲道:“怎麼可能?子母鎖靈針?”

軒轅長空聞言眼中陡然間閃過一道精光,死死盯着魔靈,寒聲道:“說!你怎麼知道這是子母鎖靈針?”

魔靈見到軒轅長空竟然反應如此激烈,倒是不由一愣,旋即便道:“老子博聞強記,無所不知。這小小的子母鎖靈針自然知道。”這句話倒是不算吹牛,畢竟魔靈集聚了無數魔族大能之人的記憶,雖然每人不過是一鱗半爪,但也足以自傲了。

豈料軒轅長空又是怒道:“你騙人!這子母鎖靈針乃是朝暮天宮特有之物,向不外傳,而朝暮天宮又是素來神秘,你怎會知曉?”

魔靈聽到朝暮天宮的名號,卻是一臉茫然,顯然是沒有聽說過有這樣一處勢力。或是說自己繼承的那些記憶中,恰好是沒有這一段關於朝暮天宮的描述。

見到魔靈情狀,陸渙已然明白,當下對着軒轅長空道:“你誤會了,他的記憶也是傳承自別人,而且並不完整,所以對於子母鎖靈針只是識得,卻不知道而已,更遑論是什麼朝暮天宮了。”

軒轅長空聞言,又是看了魔靈一眼,只見魔靈此時依舊在苦思,便也是疑心大減。軒轅長空沉默片刻,方纔嘆道:“罷了,你們放我出來吧。”

陸渙點點頭,沉聲道:“救你之前,我還有兩個問題要你回答。”

軒轅長空一愣,道:“什麼問題?”

陸渙問道:“來到這深淵時,我們曾經看見一行字,落款是軒轅長空,到底是不是你?”

軒轅長空沉默不語,許久之後才緩緩道:“可以說是,也可以說不是。是誰又有什麼重要?”

陸渙搖頭道:“重要,要是軒轅長空是你,那我還有第二個問題,事關我許多朋友的安危。若不是你,那你又是誰?”

軒轅長空道:“不錯,老夫便是軒轅長空。當年老夫被囚於此,身中子母鎖靈針,後來爲了逃脫,想出了一個辦法來。那便是自散肉體,然後找到合適的寄體奪舍。其時恰好有一名守衛,老夫便突起發難,將其奪舍。豈料那子母鎖靈針便像是長在魂魄上的一般,無論換多少肉體,總是不能化解。”

陸渙聞言,終於明白軒轅長空所言的可以算是,也可以算不是是什麼意思了。同時也是明白了緣何這軒轅長空看起來便如同惡鬼一般,卻原來是這子母針甚爲詭異,將其戕害至此。

而此時,就聽陸渙又是問道:“那之前你所寫的一切全是陰謀,卻又是什麼意思?”

軒轅長空聞言,身子微微顫抖,眼中露出恐懼之色。許久之後,方纔漸漸抑制住,然後低聲問道:“這個,我可以不說麼?”

陸渙見到軒轅長空如此情形,自然明白其所受的殘害有多大。當下點頭道:“不說可以,不過你就不怕出去了,又被抓住麼?要是說了,起碼還是有幫手,到時候說不定可以幫你也未可知。”

軒轅長空搖頭道:“不會的,沒有人能夠幫得了我,沒有人。”

魔靈在旁早就聽得不耐,怒聲道:“甚爲堂堂七尺男兒,還是一介修士,怎可如此妄自菲薄?”

軒轅長空聞言,猛然間擡起頭來,看着魔靈道:“男兒?修士?你可知道,老夫當年修爲多高?”

魔靈此時修爲已經是化聖後期,即將大圓滿了,聽聞軒轅長空的話,淡淡道:“最多也不過是化聖修爲,和我相當,難不成你還是大乘修士?”

“嘿嘿!”軒轅長空冷笑道:“大乘?你信不信,老夫當年一掌便可以擊殺十名大乘圓滿修士!”

魔靈聞言,以爲其在胡吹大氣,只是冷笑不語。而陸渙卻是聽得眉頭一皺道:“那你是若存境界了?”

軒轅長空一愣,隨即道:“你小子不簡單,大乘之上境界向來不爲人知,豈料你竟然知曉。不錯,老夫當年正是若存大圓滿,要是不出意外,如今早已經是天命境界了。”

陸渙聽罷不由心中暗驚,忖道:“這軒轅長空應該不似誑語,畢竟普通修士怎麼可能有那麼神妙的神通,怎麼可能聽說過天命境界。”而與此同時,陸渙對於將軒轅長空弄成這樣的那個朝暮天宮也是心中驚懼。

畢竟在軒轅長空如此修爲,若是不出意外,無論在何處都是一方勢力爭相爭取的對象,而在仙界的一些小地方,更足以成爲一方勢力的老祖級人物。

此時見到陸渙這樣的表情,魔靈陡然見意識到軒轅長空說的很可能便是真的。雖然魔靈不知道若存究竟是個什麼樣的境界,但是能夠一掌拍死十名大乘修士,那對於自己這樣的修爲,人家恐怕一根手指便足以抹殺了。

想到此處,魔靈道:“既然你這般修爲,怎麼還被抓了,弄得如此之慘,還要我們救你?”

軒轅長空聞言,許久不再說話。直到陸渙魔靈二人等的不耐時,軒轅長空方纔道:“你們直到這子母鎖靈針了吧?”

陸渙點點頭道:“知道了,此針可以烙印在魂魄之上,爲朝暮天宮所有。你方纔已經說過了。”

軒轅長空點點頭,又道:“那你們可知道,朝暮天宮是個什麼所在?”

陸渙搖頭道:“不知道,朝暮天宮我們都是聞所未聞,不過聽名字應當是一個極爲強大的勢力。”

軒轅長空道:“極強大的勢力?嘿嘿,不錯,是很強大,但不是極強大,而是最強大!”

魔靈聞言冷笑道:“這麼說比仙界還要強大?”

軒轅長空看了魔靈一眼,表情怪異,隨即問道:“你認爲這古仙境地是什麼地方,幹什麼用的?”

魔靈道:“自然是仙界所設,吸收下界優秀人才的另一種試煉。”

“哈哈哈!”軒轅長空似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般,狂笑不止。然後搖頭道:“大錯特錯了,這古仙境地本就是一個陰謀,乃是朝暮天宮設立,用來屠殺我軒轅界英才之地。不過是爲了朝暮天宮宮主能夠有足夠的魂魄來吸收。對此還假借仙界之名,仙界卻對此不聞不問,你說,朝暮天宮和仙界誰強?”

“什麼!”陸渙與魔靈相視一眼,不由駭然色變。雖然對於之前軒轅長空所說的陰謀都有過猜測,可是又有誰能夠想到結果會是這樣的恐怖。

竟然比仙界實力還要強大,那豈非已經是天下第一了?不對,既然比仙界厲害,那自然天上也是第一。陸渙與魔靈被深深震撼,一時間卻是再也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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