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渙望向三殿,只見這三殿依次是“山河殿”“修神殿”“天魔殿”,陸渙不由一陣驚訝。三殿殿名竟然和他所修的三種功法名稱一樣,這是巧合,還是暗示。
陸渙正在思索,就在這時,只聽到修神殿中隱隱傳來一聲悶哼,似是有人在承受極大的痛苦。只是這人性子堅韌,極力忍住不慘呼出來。陸渙心中一怔,只覺這聲音很是熟悉,頗像是李太白。當下不再停留,飛快向着修神殿衝去。
陸渙料想此處既然是純陽子發現,當不會再有別人能進入,但還是存了幾分小心。此時陸渙在修神殿外,小心翼翼的探出一絲神念,並未發現有何危險。便即渡出一股靈力推開殿門,豈料方一開門,就見得一人倒懸於空中。那人披頭散髮,一身白衣也是污濁不堪,想是被汗水溼了又溼,透出淡淡茶色。
那人身下是一方圓鼎,鼎**出三道強光,分別刺向那人頭頂靈竅,心口和丹田。一絲絲極淡的青氣順着三道強光而下,匯聚到鼎中。陸渙此時心中大駭,此人確是李太白無疑。陸渙急忙飛身上去,欲要救李太白下來,就在這時,李太白突然睜開了雙眼,看着陸渙。
陸渙見到李太白慘狀,心中大爲不忍,道:“大哥!”
李太白雙眼神光暗淡,開口道:“莫動,這化神鼎詭異之極,專門吸人神念魂力,只要被其鎖住,就算是萬里之外依舊會被其吸收。你還是快走吧,純陽子此人陰險狡詐,修爲又高,你暫時還不是其對手。”
陸渙搖頭道:“大哥,既然我來了,又豈能看你在此受苦?”說着便打去一道金光,欲將那三道強光打斷。豈料三道強光吸收了金光之後,反而更是強烈,而那淡淡青氣也是變得濃了不少。李太白極其痛苦,這種抽魂吸髓的痛楚終於是再也忍不住,慘呼一聲,額上汗如雨下,只是還未落地便已被蒸發。
陸渙見狀,再也不敢輕易施爲,而是探出神念一掃。那神念剛一接觸強光,便被吸收,音信全無。陸渙不由心中大駭,暗道此鼎詭異。忽而轉念一想,吸收神念魂力,豈非和當日那山洞差不多?一念至此,陸渙沉聲道:“大哥,我有一法訣,你依法施爲或許可以脫離束縛。”不待李太白說話,便將修神術娓娓道來。
李太白初時全心抵抗吸力,並未聽得仔細,豈料越聽越是詫異,只覺這法決與八州魂修所傳說的修魂寶典《修神術》頗爲相像。有些地方直接道出了自己修煉這麼多年魂力而一直不解之處。心念電轉之間,體內魂力漸漸隨之流轉,自成循環,以意御之而絲毫不外泄。須知神念與魂力雖然稱法不一,實則都是神魂所散發,李太白當年魂修,自然知曉其中奧妙。
漸漸地,那三道強光竟然是黯淡了不少,最後直接消散,復歸於圓鼎之中。李太白沒了束縛,自是解脫,翻身而下。只是這些時日所損耗的魂力太多,已然修爲大減,沒有一年半載是恢復不過來了。李太白既然脫險,不再受到抽魂之苦,心情大好,竟是隨手拿出一壺好酒,仰頭喝了起來。
陸渙看的好笑,道:“大哥,你不是說那大夢先覺完了麼?怎麼此刻••••••”面上頗有促狹之意。
李太白乾咳兩聲,道:“大哥嗜酒如命,自然還是有一點私藏的。”二人不由相視大笑,就連此時仍舊處於險地也似是忘了。
就在此時,只聽得殿外一聲大笑道:“太白兄果然雅人,此情此景,竟是還有興致喝酒,這份情懷,老夫自嘆不如。”
聽到此聲,陸渙與李太白不由相視色變,齊道:“純陽子?!”當下雙雙出的大殿,就見純陽子衣袂飄飄,臨空而立,飄逸灑然。
陸渙怒聲道:“純陽老賊,枉你修爲高深,那日卻是下作已極,連施暗算,忒不要臉!”
李太白此時聲音雖然略帶虛弱,但也是道:“兄弟,這你就不知了,大凡大奸大惡之人必有過人之處,這純陽子的過人之處就是那一張臉了。”二人常常一唱一和損人,此時就算是身處險境,這些話語倒也是信手拈來,毫不做作。
純陽子倒是面含微笑,不置可否。見到二人說完,純陽子淡笑道:“陸渙,當時你上了山老夫便發現了你,否則你以爲憑你的修爲能接近得了老夫的大殿?”
陸渙聽罷心中暗驚,自己早已把修爲何神念隱藏,又改變容貌,豈料還是被純陽子發現。純陽子見到陸渙面色微變,笑道:“你那隱藏修爲和神唸的功法確實無人能及,易容也夠精妙,但是你的魔神血脈卻是無法改變的。老夫當日有幸在那魔宮之中得道一滴魔神血,你一上山,那魔神血變散發出感應。老夫要是再不知,那可真的就是愚蠢了。”
陸渙心道:“若然如此,那純陽子爲何會放任我到此處,還救了大哥。”
純陽子似是看出陸渙所想,笑道:“老夫之所以讓你來此,實則是想讓你幫老夫一個忙,或是說我們做個交易。”
陸渙眉頭一皺,道:“你又要耍什麼花招?”
“哈哈哈!”純陽子笑道:“老夫修爲,就算此時你和太白兄聯手也不是我的對手,又何必耍什麼花招?”
這時,就見一直未說話的李太白道:“什麼交易?”
純陽子道:“好,還是太白兄快人快語。實不相瞞,老夫苦苦追求長生大成之道,無奈卻是發現實在難以摸索。昔年傳聞仙界封印長生道仙訣於三處地方,經過老夫多年查探,方知這帝之下都乃是一處。但必須要魔道魂三者兼備之人方可打開。眼下太白兄與陸渙各善魔、魂修術,老夫道術也是說得過去,所以••••••”
陸渙接口道:“所以你便設計讓我們都到此處,幫你得到那長生道仙訣?”
純陽子笑道:“陸渙小兄言重了,老夫只是想和你們做個交易,怎麼會是設計?”純陽子那次擒拿陸渙不得,心中便改了打算,與其逼迫陸渙,倒不如讓其自願幫助自己。
李太白道:“交易?那你說我們會得到什麼?”
純陽子笑道:“太白兄放心,老夫絕對不會讓你們吃虧的。只要你們幫助老夫,不管成與不成,老夫不爲難你們,讓你們就此離去。而且••••••”說着看了一眼陸渙道:“而且給你們一株回生草,去救那女娃。”
陸渙聞言面色大變,純陽子笑道:“陸小兄莫要吃驚,此事說來你還得感謝老夫,不是老夫那日暗中出手,那女娃承受那麼大的衝擊,你以爲還會有生機暫存麼?”
此語一出,陸渙不由心中驚駭莫名,與李太白相視一眼,皆是暗道:“這純陽子心機深不可測,行一步看幾十步,果然可怕。”但是關係到青青生死,只要能得到那回生草,便也罷了。若是純陽子得手之後,突起發難,這倒不得不防。
純陽子笑道:“二位放心,老夫日後尋得那兩處封印地的時候,還需要你二人出手相助,又怎麼會害你們?”
陸渙心道:“眼下看來,只有如此了。至於以後,離開此地才能早作打算。”與李太白相視一眼,便知對方心意。點頭道:“好,我們答應你,只是那回生草必須先給我們,方顯你的誠意。”
純陽子笑道:“不錯,自該如此。”說着隨手招出一顆青光瑩瑩的綠草,只見那綠草方一出現,便異香撲鼻,聞之神清氣爽。李太白見到那回生草,以他的閱歷,早已斷定必非作假。當下道:“兄弟,收着吧,是真的。”
陸渙也是聽聞魔靈曾經說過這回生草的形狀及特點,有些地方卻是神通模仿不來的,也不客氣,伸手抓住,置入乾坤袋之中。
此時純陽子笑道:“那二位眼下可以幫助老夫了吧?”
李太白仰頭將壺中之酒一飲而盡,方纔道:“你說,我們怎樣幫你?”
純陽子面色一整,沉聲道:“此三殿互成犄角,相生相剋,取三三歸元之意。只需太白兄與陸小兄分坐修神殿與天魔殿之頂,老夫坐在山河殿之頂,運起靈力催動,便可以了。雖然老夫不會那傳說中的《山河經》,但道術萬法歸一,當是相差不多。”
聽聞此語,陸渙二人不有點了點頭。陸渙心道:“看來這純陽子只是知曉我是魔神血脈,但是我會《山河經》與《修神術》他應該不知,看來我須得好生保密,日後可成一大依仗。”
這時就只見純陽子已然躍上山河殿頂端,盤膝坐下,運起靈力。李太白與陸渙也不停留,互道一聲“小心”,便也是紛紛躍上其餘兩座大殿頂端,盤膝運靈。
就在這時,只見三座大殿驀地綻放出金、紅、白三道強光。三道光漸漸匯聚,射在正中那高臺之上。只見那高臺緩緩沉入地底,一座金光閃閃的大殿拔地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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