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鬥了一會不相上下,對轟了一拳後,稍微分開了一些,虎視眈眈的看着對方。
張讓看着林澤,忍不住嘆息道:“如此年紀,如此高深的武道修爲,何其難得,爲何要替胡亥這狼心狗肺的畜生賣命呢?”
林澤則是爭鋒相對的說道:“公公的實力,同樣世間罕見,又何必爲了一個迂腐的人賣命呢?況且這迂腐的人已經死了,公公何不棄暗投明,效忠胡亥公子呢?”
張讓一聽眼睛都紅了,恨聲道:“你想讓我替這個狼心狗肺的畜生賣命,你做夢。年輕人,念你如此年紀,修煉武道不易,還是退開吧,不然老夫拼命下,可不會手下留情。”
林澤搖了搖頭道:“多說無益,手底下見真章吧。”
張讓聞言,慘烈一笑:“自己找死,就莫怪老夫心狠手辣了。神通*搬山之力。”
在林澤目視之下,原本有些瘦弱的張讓,整個人膨脹了一圈,帶着比之前兇厲數倍的氣勢,朝着自己攻來。
所謂的神通,果然是bug的一類的存在,林澤暗地想道,當然,讓人開心的是自己也有bug,而且還是比別人更強的bug。
“神通*法天象地”林澤在心裡默唸了一句,整個人突然變得有些高山仰止起來,真氣運轉的速度猛的增漲了十倍,與此同時帶來巨大的力量對着張讓,狠狠轟過去。
兩人交戰的“砰砰砰”聲,在養心殿內響起,連綿不絕。
林澤畢竟是第一次與這等強者交手,起初還有些生疏,被張讓抓住機會,捱了好幾下重擊,好在林澤護體之法金剛經卸去了九成九的傷害,剩下的一點,若是打在四品五品武者身上,或許就是重傷,可打在體質過人的林澤身上,卻也只是比撓癢癢稍微重點。
感受到體內真氣飛快消耗,林澤漸漸有些擔憂起來。
最近這段時間,林澤突破實在是太快了一些,哪怕他瘋狂進補,又在小進的協助下,高效的煉化真氣,可他體內的真氣,比起一個普通的六品高階多不了多少。
正常而言,林澤哪怕只有這點真氣,對付普通的六品巔峰也夠了,可張讓並不是普通的六品巔峰,幾度打鬥下來,林澤體內的真氣,已耗費掉了一半。
最多還能堅持一刻鐘,林澤在心裡盤算着,同時望了望殿外,按道理應該也快到了。
半刻鐘後,身在養心殿的林澤等人聽到遙遙傳來一陣喝聲:“住手。”
話音剛落,林澤立刻覺得自己整個人彷彿都陷入到了泥沼當中,一舉一動極爲困難,心中明瞭的林澤順勢的停下了手,同樣張讓艱難的退了幾步,目光森寒的看着胡亥。
有宗師出手了,林澤心裡剛浮現出這個念頭,殿內就多了兩人。
李斯和趙高,紛沓而至。
兩人進到殿內,就看到了躺在地上的扶蘇屍身,哪怕他們早就得知了扶蘇遇刺身亡的消息,此刻仍然止不住驚詫之色。
“怎麼回事?”李斯第一個開口沉聲問道。
張讓立刻指着胡亥說道:“狼心狗肺之徒,敢行弒兄之事,還望丞相替扶蘇公子做主,將這個惡賊繩之以法。”
胡亥還未開口,林澤便一臉不忿開口說道:“這位公公如此信口雌黃,有些過了吧,衆所周知,胡亥公子替陛下守靈,寸步不離,如何能殺扶蘇公子?”
張讓聽後險些暴走,強自按捺說道:“惡賊門下走狗無數,何須他親自出手?刺殺扶蘇公子之人,定然是他安排無疑。一定爲了爭奪大位,纔會行此弒兄之舉。”
林澤反問道:“公公可曾抓到兇手,兇手又是否招供?”
張讓聞言一愣,咬牙道:“沒有,可扶蘇公子一死,唯有胡亥利益最大,不是他,還能有誰?”
林澤搖了搖頭:“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公公根本就沒有任何證據,能證明扶蘇公子是被胡亥公子指使人刺殺,難道公公想單憑一張嘴,就將罪名按在胡亥公子身上?”
“倘若如此草率就能定案,豈不是令人笑話?若是因此讓真正的兇手逍遙法外,更是顯得愚不可及。”
張讓咬牙切齒道:“此事容不得你狡辯,除了胡亥,沒人會對扶蘇公子下毒手,只有大位,纔會讓他迷失了心智,暗下毒手。”
林澤搖頭道:“那可未必,有動機刺殺扶蘇公子的人多着呢,比如六國餘孽,又或者扶蘇公子這幾年得罪了其他人。”
張讓看着林澤冒火,自認說不過,只得對着李斯和趙高行禮道:“請兩位大人替扶蘇公子做主。”
林澤冷眼旁觀,這張讓大概是昏了頭了,扶蘇已死,當今唯有胡亥有資格繼承大位,除非李斯和趙高也跟着昏了頭,否則怎麼會因爲一個死去的公子,去得罪胡亥呢?
李斯看向胡亥,微微拱手道:“公子可有何話說?”
胡亥望了林澤,淡然開口道:“本公子從未下令刺殺扶蘇,也從未想過要殺他。”
李斯點了點頭說道:“看來此事另有蹊蹺,還需仔細調查一番再說。廷尉大人以爲如何?”
趙高看了看扶蘇早已冰冷的屍身,又看了看一臉漠然的胡亥,附和道:“丞相所言極是。”
李斯話鋒一轉,突然直指林澤說道:“不過本官倒有個猜測,此人或許與扶蘇公子被刺殺一事相關。此人身爲胡亥公子門下第一門客,之前又與扶蘇公子之間發生過沖突,本官認爲他有足夠的動機策劃此事,本官欲將他緝拿回去審問一番,廷尉以爲如何?”
林澤聞言臉色一黑,這李斯是盯上自己了?就因爲自己曾與李家起過沖突,就要置自己於死地?
趙高並沒有應諾,而是看着胡亥問道:“公子以爲如何?”
不待胡亥回答,李斯接着開口道:“胡亥公子既然表示與自己無關,應當不會介意本相將此事調查清楚吧。”
林澤往前一步,挺身朗聲道:“下官認爲自己與此事無關,不必接沒必要的調查。”
李斯嘴角泛出冷笑道:“此事容不得你反對。”
林澤拉下臉,寒聲道:“莫非丞相想要公報私仇,將罪名安在下官身上?”
李斯聞言臉色一冷喝道:“放肆,誰給你的膽子,與本相如此說話的?”
說完宗師境的氣勢狠狠壓向林澤,並伸手向林澤抓去。
林澤見狀,不慌不忙的費勁轉身,對着身後拱手一禮道:“麻煩玄明長老出手相助。”
只見護住胡亥的一個護衛,猛然爆發一股宗師境的氣勢,將林澤護在其中,同樣伸出一隻手,與李斯對轟了一記。
李斯臉色陰沉如水,一字一頓道:“宗師強者。”
“貧道玄明,見過大秦丞相大人,”出手的護衛正是林澤專門從道宮請來的玄明長老,也是他如今最大的底氣所在?
“道宮?”李斯試探性問道。
“道宮,”玄明肯定的回道。
李斯強忍着怒氣道:“道宮身在超然之地,向來不理會塵世之事,爲何要替他人出頭?”
玄明臉上露出微笑道:“林澤道友于貧道、於道宮而言,俱有大恩,今日林澤道友有所求,貧道當然要護他周全。”
李斯冷哼一聲道:“道長或能護他一時,難道還能護他一世不成?”
林澤開口道:“一時即可,何須一世?若真的有人害我,玄明長老又顧之不及的話,事後定然會替下官報仇。以下官的武道修爲,能殺我的可不多,想來玄明長老還是很容易抓住兇手的。”
“若玄明長老真的無能無力,也不必在意,待家師從海上歸來,算上一卦即可。”
李斯聽了臉色微變,他當然知道林澤的師傅是徐福,論武道,遠遠強於自己。
數息後,李斯開口道:“此事既關乎扶蘇公子被人刺殺,還是交由廷尉大人處理吧。”說完即刻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