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澤趁機問了一下“錘擊藥浴法”的事情,只見廉爺爺摸了摸鬍子笑着說:“這都是大家最常用的初期鍛鍊辦法,你父母肯定都已經在替你準備了,只是你才入武道,現在這麼做還早,至少要到你前期快速精進期過了之後纔會用這個辦法。”
“而你現在也算是官宦弟子,除了藥浴之外,到時候還可以請屬性相近的中品武者替你用真氣舒緩體內細小的暗傷,這些是藥浴很難做到的,至於更好的天才地寶淬體,就看你有沒有這個好運了”
說道這又表達了對林父的讚賞:“所以一般豪門子弟更容易進入中品甚至到更高成就,而寒門子弟可能歷經幾世的積累都很難有此成就,你父能在如此年紀就突破五品,用天資橫溢來評價實在是再恰當不過了,你作爲你父之子,也需多多努力啊,據說你天資一般,所以更需要加倍修行。“
林澤連忙稱是,心裡卻是大罵小進,果然是個坑,原來還有這麼多好辦法,小進表示很委屈,你自己沒用拿不到武道的信息怪我咯。
林澤卻絲毫沒有這個覺悟,已經在心裡給小進打了個廢物標籤,錯的肯定是你。昨天看到王賁和蒙恬,林澤還覺得自己這便宜父親還挺會經營關係的,現在看來不一定是林父貼上去的,武成侯和忠信侯府上又不都是傻子,26歲五品和26歲的寒門五品意義完全是不一樣的,那國師徐福的那句“宗師可期“的份量也比想象的要重。
雖然得到的信息越多,林澤的心情反而更沉重了,公孫月能給自己提供資源,那也限於普通資源夾帶點好貨那種吧,雖然她是武安君府貴女,但畢竟已經外嫁了,而且得到的支援,大多數肯定是用於林父和她自己的修煉,目前來看,投資林父纔是林家和武安君府未來收益最大的投資。
這一點毋庸置疑,林澤作爲後世的大學生,又不是傻子,所以還是得靠自己,只是怎麼去賺資源呢,做生意?還是別搞笑了,自己一個五歲的小孩,誰跟你做生意啊,就算做成了,最後估計也跟自己沒點關係,所以惆悵啊。
然而生活並沒有給林澤惆悵太久,公孫月已經風風火火闖進來了,拉着林澤就走,一邊還說道:“之前不是說帶你去武安君府上看藏書嗎?現在跟我走,大母帶你見識見識去“林澤朝廉爺爺苦笑了一下,便跟着走了。
一直到門口,門口處已經停靠了一輛豪華馬車,套着赤黃黑白四匹純色高頭大馬,林澤不禁暗暗嘆了句,城會玩。跟着公孫月上了馬車,發現比他來長安坐過的那個相比,一個就算茅屋,一個就算豪華殿堂,整體空間大概10平米左右,除進門處外三方都有不知名皮毛覆蓋好的座椅,中間放了一個茶几,現在正好是秋冬之季,所以現在上面有火爐煮着茶,另外擺着各種點心和水果,其他還有書櫃等。
公孫月一上去就習慣性的躺在正中間,拿起一塊點心就往嘴巴里放,一邊示意林澤:“隨便做,想吃什麼自己拿“林澤迴應了一下,默默的坐在旁邊,此時裡面隨行的四位位侍女,一人給公孫月按肩,一人給她捶腿,一人給她喂點心水果,一人負責泡茶順便給了林澤一杯。
武安君府雖然跟林府都是在東城區,但武安君府臨靠皇城,屬於最中心處,而林府卻位於東城外邊界處,馬車一路上還算快速的行駛,終於在半小時後到達了武安君府。
一下子,林澤就感受到了一股豪門的氣息,高8米寬12米的大門,上有牌匾書有金光閃閃的武安君府四個大字,旁邊還有寬5米高3米的側門。
公孫月還不足以讓門子開大門迎接,事實上,有資格從大門進去的這個帝國不會超過20個,至於帝國之外,估計沒人有資格,故在門子的帶領下,從側門進入府中。
林澤在進入林府的時候,已經感嘆不已了,如今進了武安君府,咳咳,跟前世逛故宮的感覺不由暗自狠狠的鄙視了一下,封建社會風氣要不得啊。
跟隨着公孫月進去到中堂,迎面走來一羣年青人帶着幾個小孩,看到公孫月紛紛高興的打招呼“月兒妹妹”“月兒姐姐”“月兒姑姑”叫個不停,不用說,肯定都是武安君家族的後人。
其中一個打扮豔麗的少女看了看在公孫月後面的林澤,不由開口“這就是那個野孩子吧,月兒妹妹怎麼把他帶過來了,武安君府也不是什麼阿貓阿狗也能進來的吧”。
林澤聞言一怒,你特麼纔是野孩子,打扮的跟妖精似的,但成人的理智提醒他這時候不該說話,只能暗地罵了一聲。
豔麗少女一句話就把其他人的目光全都聚焦到了林澤身上,林澤翻了翻白眼,渾身有些不自在,就像學生時代突然被老師叫起來回答問題一樣,侷促、尷尬,弄得林澤又狠狠的在心裡罵了一句。
好在這種尷尬沒持續太久,因爲接下來話就是羞辱了,衆人七嘴八舌的就說來,全是不堪的說辭。
“就是那個鄉下來的野孩子啊,過來打秋風的吧”“該不會是個野種冒名來的吧”“月兒姑姑幹嘛要帶他來啊”“估計是他不要臉求姑姑帶他來的”,“野雞也想攀上鳳凰家做親戚,他想的美”後來越說越離譜,
林澤臉色越來越黑,更讓他想起了不好的往事,就如那一年他考上大學,他媽帶着他去找親戚朋友借錢讀書的時候,他那些親戚朋友也是極盡嘲諷之能。
還是公孫月看不下去了,大聲喊到“你們夠了,他只是個孩子”。這才讓那些人止住了話語,這時卻有個小女孩過來拉了拉林澤的衣服,然後嫌棄的說了句“這穿的什麼衣服啊,琴兒家的抹布都比這個好,嗯,還有股怪味,不會不知道洗澡的吧”衆人聞言哈哈大笑。
林澤卻靜直直的看着她,平靜而淡然,不言不語死死地盯着,看得小女孩心驚膽戰的,不自覺往後退了幾步,最後受不起哭了起來,“他欺負我”。這下更羣情激憤了,“把他趕出去”“趕他出去,不準再踏進武安君府”。
“琴兒,不要胡鬧”公孫月已經氣的滿臉通紅了,林澤名義上還是她的繼子呢,這些人說話做事不要太過份了。這時走來一位中年婦女,公孫月連忙行禮“見過母親”然後訴苦“母親,你看看他們成個什麼樣啊,林澤還只是個孩子啊,你也不管管他們……”
中年婦女阻止了公孫月的話頭,看了一眼在旁邊沉默不言的林澤,開口說道“月兒,你哥哥姐姐妹妹弟弟侄兒侄女他們也沒怎麼說錯,武安君府,確實也不是隨便一個人都能帶進來的,下次注意點”。
“母親,他畢竟是林動的兒子”公孫月還想爭執,卻被中年婦女阻止“他父親是他父親,他是他,再說虎父犬子,他父親天資橫溢,他資質平平,他父親敢跟你爹說莫欺少年窮,而他卻只會沉默不語,而且武安君府是看中他父親的成就,但跟他一個沒名分的庶子也沒關係,武安君府也不需要遷就一個連宗師都沒達到的人,好了,你帶他來的來意我已經很清楚了,不就是要進藏書閣嗎?這一次看你面子,我破例讓他進去一次,隨他在裡面挑選一本,不,給他三本,讓他可以抄錄帶走,天黑之前你就帶他離開君府吧,以後也不要帶他來了”
“來人,帶這位林公子去藏書閣,月兒,你跟我回去,其他人都散了吧”中年婦女召喚吩咐了一個僕人帶領林澤,遣散其他人,拉着猶不服氣的公孫月走了,期間沒正眼看過一下林澤,自然也沒發現林澤眸子裡的寒光,估計發現了也不在意,巨龍何曾在意過螻蟻的想法。
林澤一直保持着沉默不語,並沒有發出“今天你對我愛理不理,明天我讓你高攀不起”類似的豪言壯語。
對於比自己強大無數倍的人而言,語言只是最蒼白的武器,徒惹笑話罷了,心裡卻在暗暗的發狠:小進,這次再不給力,你就自掛東南枝吧。
然後亦步亦趨跟隨着中年婦女安排的僕人朝着藏書閣走去,不知道怎麼回事,他過來的消息飛一般傳過了大半武安君府,一路上都有人對他指指點點。
至於爲啥不負氣而走,林澤又不是傻子,都已經被當衆羞辱過了,也堵死了後面再來的門,這一次不把藏書鬥拷貝走,下次都沒機會了。
武安君府的藏書閣並不是地面上的閣樓,而是一個總共有着地下三層的地下藏書室,入口處便有有數十人把守,各個氣度不凡,給林澤的感覺都不比吳伯差,也就是說,武安君府守個藏書閣的就有數十中品,這種豪門底蘊,林澤被看不起到顯得很正常了。
帶路的那位僕人把他帶到地下一層口處,拿着中年婦女給的令牌,跟守衛的一位首領模樣的人交代了幾句。
守衛首領看了看令牌,再看了看林澤單薄瘦小的身體,用着沙啞的聲音說道:“既然三夫人有吩咐,他可以自由查看一二層,來人,放這位小朋友進去,按照吩咐,他可以隨便查閱,最後選擇三本抄下帶走“。
林澤行禮說了聲感謝,便獨自進去裡面,首先映入他眼中的是無盡的書架,上面擺着全是書籍,諸子百家、武道書籍、傳聞傳記各種各樣的都有,林澤彷彿進了後世的圖書館。
震撼過去,連忙辦起了正事,林澤在腦海裡問小進:“要怎麼樣做,掃描要多久?”。小進指示他只要靠近書本一米範圍內小進就能發射電磁波進行掃描,然後以正常的速度全部轉一遍,這個時間足夠小進掃描完成了。
林澤依言,裝作找書的樣子,在書架面前一一走過,陸續花了半個小時才轉完第一層,然後馬不停蹄的下了第二層。第二層書本比第一層少了很多,種類也相對統一,全是武道書籍。
大部分都是地階以上的功法,只有少部分玄階的,估計也是玄階裡比較厲害,有奇特之處的功法吧,天階功法就相對少了很多,只有一百多本,而林澤之前修習的《龍龜真解》正在其中,是二層裡階位最高的了,這纔是藏書閣二層啊,還有更好更珍貴的在第三層呢。
不過武安君府不愧是帝國排名前五的家族,底蘊收藏超乎林澤的想象,真想把第三層也搬空啊。
還好有那位中年夫人的吩咐,外人除了守衛根本就沒有進來的資格,想抄書也只能先申請,然後守衛拿了送過來,防止記憶好或不良心思的人偷盜秘法吧,林澤做出了一個決定:不跟中年夫人計較了。
當然主要還是人家勢大。第二層也很快讓小進拷貝完了,當然既然來了,肯定不能逛一圈就走啊,林澤拿着那本《龍龜真解》,在慢慢的抄寫着。直到臉色不好的公孫月過來把他帶離武安君府。
離開時,林澤想起之前的羞辱,連偷書的喜悅都少了幾分,回頭定定的看了一眼武安君府的大門,暗自發誓: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們求我從大門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