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五.畫像

“奴才小德子參見公主!”正吃得起勁,蕭天軒貼身太監小德子在門外高聲求見。

嬤嬤看了我一眼,衝外面說道,“德公公快請進!”

“奴才小德子給公主請安!”小德子雙袖一甩,穩穩當當得給我行了個大禮。

“小德子,皇帝哥哥叫你來有何事?”

“稟公主,北齊第一畫師金梅望來到我們大宇,皇上命他給公主畫像,此刻正在紫薇閣侯着呢!”

“畫像?”

人工攝影留念?

我心裡一陣興奮,急忙從椅子上跳下來,“嬤嬤,趕緊給我找衣服!”

千芳百豔團簇,一條曲廊延及,碧色亭閣四角高翹,三兩個侍從立於亭邊。

亭中,一白衣男子正坐於上,一灰衣男子側坐於下。

“皇帝哥哥!”衝着紫薇閣中端坐的蕭天軒,我叫得響響亮亮。

“福兒!”蕭天軒嘴角彎彎,聲音沉着有力。

月白長衫,面色沉靜,黑髮高綰,翠簪豎之,一塊明黃飛龍鑲玉從腰間垂下,在飄飄衣抉中若隱若現。一身尋常公子的儒雅裝扮,仍是威儀難掩。

我三步並一步跨上臺階,閣中的陰涼讓我渾身一震。

“慢些慢些!”蕭天軒搖搖頭,急急站起向我迎了一步。

“皇帝哥哥!”我並不行禮,拉住伸過來的手,眼睛眯成一團。

“草民金梅望拜見公主!”一個響亮的聲音自右邊響起。

我轉過身來,仔細打量。

金梅望單膝跪地,渾身筆直,面色潔白,淡淡髯須隨風,一看便可知是聖人門下,捧不得摔不得。

“這位便是東齊第一筆,金梅望,金先生!”蕭天軒向我介紹到。

“起來回話!”我衝蕭天軒點點頭,然後朗聲對金梅望說道。

金梅望此刻亦看着我,聽到我開口微微一震,旋即便站了起來。

“謝公主!”

“先生坐吧!”蕭天軒拉我坐好,又對金梅望說。

“謝皇上!”金梅望不卑不亢,徐徐坐在原來的位置上。

早聽說這個金梅望詩詞一流,丹青更是絕品。傳聞說東齊皇妃向他求畫媚主,都被他嘲諷了。

“聽聞先生提筆千金難求,不知我可入得先生的畫?”我站起,踮腳輕舞一圈,立定,嘴角含笑,眼睛在蕭天軒與金梅望間流轉。

剛纔草草結束了早膳,雞飛狗跳地鬧着嬤嬤和月離幫我找衣服化妝。翻來覆去地比,最後才搞定這麼一身:上着白色交領小褂,粉色長裙及地,幾隻彩蝶翩舞其上,與鬢中雲錦牡丹交應,耳邊緩垂小辮兩縷,眉眼稍飾,單脣輕點。恩恩,不錯不錯,我信心滿溢。

蕭天軒看着我亦寵亦嘆。

金梅望黑目圓睜,眼中流露出的不知是驚豔還是不信。

我靜靜等着讚美,滿心期待,美得冒泡。

“公主果然是璞玉天成,水木光華。”金梅望兀自嘆到,稍頓又低聲呢喃,“我徒亦有福。”

“嗯?”我與蕭天軒同時蹙眉,後面那句說的什麼來着?

“哦!”金梅望似有所醒悟,忙起身負手,“草民是說,草民有福得見公主,草民失儀了!”

這還差不多,接着說接着說。

“哈哈!”蕭天軒也十分高興,“也是也是。不提容貌,倒是我這個妹妹性情活潑,真真叫人不得不歡喜啊!”

“陛下謙虛。人之美麗,並不僅止於顏容,卻更著於姿態,慶澤公主雖容貌未開,卻嬌態天然,自信於胸溢於表,毫無掩飾亦不矯作,縱使東齊第一公主偵桓公主,亦不及慶澤公主十一。”

啊,偵桓公主?那可是東齊集美貌與才智於一體的第一公主啊!

金梅望,馬屁稍稍拍兩下就好了,不要太誇張哦!再說也要注意一下被拍的人的感受啊,我會不好意思的!

“噢?”蕭天軒看着我挑眉,“金先生果然高人!”

唉,做公主,做漂亮公主,真是想不驕傲都不行啊!

金梅望又對我讚美一番,與蕭天軒你來我往。

“那就請金先生賜畫吧!”蕭天軒雖是下旨,實爲徵求意見,語氣謙和。

“草民遵旨!”

啊,開始了!

我趕忙站起身,左邊看看,右邊瞅瞅,拍拍腦袋,咬咬手指……

哈!擺個什麼造型呢?

貴妃醉酒?西子捧心?嫦娥本月?昭君出塞?

不好不好,做古人都做膩歪了,要換換口味!

要不,櫻桃小丸子?大力水手吃菠菜?美少女戰士?

嘿嘿,做孩子做得習慣了!

“福兒,福兒!”有聲音飄進耳朵裡。

“啊!”我一驚,擡眼看着正看着我的蕭天軒和金梅望,他倆人正瞪大眼看着我。

“嘻嘻”,我耳根一紅,刷地就將豎起來的右手和插在腰間的左手都放下,“擺個造型,擺個造型!”

蕭天軒好笑的搖頭,緩緩說,“坐在亭中就好,不要累着。”

“啊!”我一拍腦袋,這纔想起來是畫畫不是拍照呢!

哎,落後的古代啊!

“那畫出來不就是個木偶啦!”我一跺腳,埋怨到。

“若公主受得住,一炷香時間就好。”金梅望的低沉的聲音悠悠響起。

“一炷香?”我跟蕭天軒都看着金梅望驚訝道。

“一炷香。”金梅望淡笑淺斂,自信滿滿。

哈哈,這麼好?!那還等什麼!

“皇帝哥哥,快快快,我要跟你合影!”我不容他們細想,拉着蕭天軒擺起造型來。

先來個絕代雙嬌!

我跟蕭天軒各執一丙長劍,斜廁身子並排站立,手舉長劍相交對天。

蕭天軒髮帶隨風,勁氣逸揚,我亦是衣訣隨風,風情朗朗。

還有一張,叫來嬤嬤和月離,還讓劉全兒把雷老頭也喊來,來一張,全家福。

“劉全兒,快去把雷老頭喊來,我們慶澤宮的人來張全家福。”

“啊!”月離和嬤嬤都是一驚。

蕭天軒和金梅望也沒言語。

“公主,這畫像豈是奴才們能享受的。”嬤嬤戰戰兢兢的說。

“如何不能享受!皇帝哥哥都沒有說什麼,你們倒是窮講究!”我快嘴擋着正要開口的蕭天軒。

蕭天軒一聽這話雖是無奈的搖搖頭,倒也沒有開口了。

呵呵,先下手爲強,後開口閉嘴!

“快去快去,害得金先生等久了可不好!”我嘩啦啦指使着她們,又對金梅望說,“我慶澤宮上下同氣連理,向來其樂融融,先生妙手仁心,自要畫下這人間至情至真的美善人心。”

蕭天軒苦笑搖頭。

金梅望卻是一愣。

“公主難得的性情。”金梅望言辭懇切,目光炯炯,難掩激動。

好了,搞定!

話說人生不如意常有□□,但是我自重生以來,雖遇到一個九方太后,卻一直有驚無險,甚至還得到這許多關愛——養育我的蕭天軒,一心一意照顧我的嬤嬤,陪伴我成長的月離,給我帶來歡樂的的劉全兒,還有將我喂得飽飽的雷老頭兒,甚至是慶澤宮中與我一同度過這無邊歲月的一草一木…… 至純至真,至善至美,真是,人間四月豔陽天,陽光永照我心間啊。

花了一上午時間,畫了數十副,真是好興奮哪。

我將畫好的圖畫一副副看過,最喜歡的那張就是我個人獨照中的一張:招牌式傻笑高高掛起,雙手“V”字型,兩眼放光,嘴含嬌俏,真真是——好現代啊!

恩恩,對了,這麼好的畫怎麼能沒有題字呢!

“劉全兒,研磨!”我叫起來。

刷刷刷,我噼裡啪啦的題好畫名——長生訣。

對,這麼好的日子,怎麼着也要活得長長久久。

想起我前世的名字,還真是好名字,好才情啊,好寓意啊。

我一看畫,畫題赫赫,一少女可愛非常,只是兩邊光禿禿的,少了些什麼。

恩,加副對聯。

我咬着毛筆,擡眼看看我左邊的蕭天軒,又放眼看看離我兩步遠的金梅望和嬤嬤他們,提什麼好呢?

長生長生長長生。

生長生長生生長。

哈哈!這麼絕的對聯我也能想出來,不亞於一加一等於二,真是天才啊,我啊!

看着皺着眉頭的蕭天軒和一臉不解的金梅望,我笑得越發張狂了。

“這是對聯麼?”半晌,金梅望終於忍不住,開口問到。

“不像對聯?”我皺着眉看看畫紙,又看着金梅望,賊笑到,“先生高才,不妨猜猜。”

“噝——”金梅望眉間擰成一塊疙瘩,不禁圍着畫紙轉了起來。

“是對聯。”蕭天軒沉思到。

莫非知我者皇帝哥哥也?

“但是如何解法呢?”

哈,原來皇帝也靠猜的啊。

“長生?”

“訣?”

金梅望與蕭天軒對問,對視一會後又都轉向我。

“哈哈,緣也,命也,天註定也!”我嘴上無門,四處颳風。

心裡想着轉世重生,真真是天註定的啊!

蕭天軒和金梅望又對視,轉而又齊齊看向我。

“不可語,佛曰不可與人語,不可早語。”我抖抖衣袖,對嬤嬤和月離他們招招手,大搖大擺的走出亭子。

回家嘍!

“皇帝哥哥慢慢品味,妹妹我先退下了。這些個畫兒還請先生再行裝裱一翻,謝了!”

17.十七.決定28.二十八.全食31.三十一.潮驟41.四十一.往事80.八十.奪子57.五十七.中毒4.四.閒趣59.五十九.扎耳9.九.路遇38.三十八.遇難76.七十六.大戰(一)38.三十八.遇難70.七十.平安17.十七.決定67.六十七.痛哭3.三.刺青34.三十四.暗查26.二十六.認親5.五.畫像42.四十二.真相15.十五.國典63.六十三.分離66.六十六.交易3.三.刺青82.八十二.定局20.二十.暖陽37.三十七.生病69.六十九.驚岸10.十.插曲49.四十九.渡情45.四十五.涅槃72.七十二.早產62.六十二.月圓46.四十六.山中81.八十一.大勢3.三.刺青24.二十四.質問81.八十一.大勢38.三十八.遇難67.六十七.痛哭54.五十四.相許66.六十六.交易28.二十八.全食18.十八.表白47.四十七.歸途1.一.險生74.七十四.地龍62.六十二.月圓9.九.路遇49.四十九.渡情11.十一.朋友59.五十九.扎耳10.十.插曲56.五十六.入贅20.二十.暖陽56.五十六.入贅33.三十三.傷情42.四十二.真相19.十九.昭帝68.六十八.輾轉69.六十九.驚岸76.七十六.大戰(一)21.二十一.花會51.五十一.闢謠56.五十六.入贅28.二十八.全食66.六十六.交易64.六十四.入羑38.三十八.遇難11.十一.朋友11.十一.朋友18.十八.表白45.四十五.涅槃44.四十四.絕生11.十一.朋友76.七十六.大戰(一)79.七十九.送別41.四十一.往事9.九.路遇57.五十七.中毒3.三.刺青11.十一.朋友3.三.刺青52.五十二.猶豫46.四十六.山中79.七十九.送別17.十七.決定53.五十三.拒婚28.二十八.全食2.二.異世55.五十五.親密82.八十二.定局50.五十.交心20.二十.暖陽19.十九.昭帝42.四十二.真相18.十八.表白20.二十.暖陽33.三十三.傷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