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凝夢

依舊寧靜祥和的蓬萊仙島,仙樂繚繚,今天卻迎來了一位特殊的客人,打破了這片寧靜。一片白色的光暈消散後,顯現出一位窈窕女子,發如濃墨,膚如凝脂,眼波流轉中,驚起一池秋水,連天地似乎都要爲之變色,真乃傾國傾城,世間絕色。漠寒本在閉目彈琴,可這微妙的波動似乎驚擾了他,那熟悉而又陌生的馨香充斥了整個空間,也在他心中溢起一層漣漪,毋庸置疑,一定是她來了!可是,她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她不是早就隨衆仙一起,去了天外之境嗎?“凝夢······”雖有些不敢置信,他還是喚出了那個塵封在心中已久的名字,猛地睜開眼,他竟然真的見到了她!他們到底有多久沒見了呢?漠寒心中想着,可是,答案是,他也記不清了,太久太久了······

“漠寒仙君,好久不見!”凝夢微笑着向他打招呼,那抹笑,一如往昔,卻深深地刺痛了漠寒的眼睛,爲什麼她會在這個時候出現?他,又將置自己於何地?本以爲,一顆心已經完全傾向靈惜,可是,再見到凝夢之時,他才明白,在心中某個角落,凝夢,一直都還存在着。畢竟,他癡戀她那麼多的歲月,是輕易忘不掉的。自己是不是太貪心了呢?既忘不了凝夢,又深愛着靈惜。漠寒心想。

漠寒盯着凝夢,眼中閃過千般情緒,久久,他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凝夢仙子,確是許久不見!此次,你因何歸來?以我所知,兩個空間中往返一次,需消耗不少法力吧?”

凝夢點了點頭,答道:“不錯,此次來訪,實是因人所託。”

漠寒眼神一黯,略帶羞愧:“是師父他老人家吧?沒想到已經過去這麼久,他還記掛着我這個徒弟,而我,卻沒有侍奉在他身邊,實在慚愧!”

凝夢頷首,“是老祖讓我來的,天外之境中,衆仙魔與原住民間發生了幾次劇烈的衝突,老祖正在處理相關事宜,分身乏術,就讓我來告知你一聲,這大概是去天外之境的最後一次較爲容易的機會了,還請你慎重決定,是否跟我一同前去。幾次劇烈的衝突嚴重損壞了結界,不久之後,結界將不能再使用,非無上法力者,將不能再進入天外之境。”

漠寒一聽,原來是爲了這件事,事實上,師父不止一次派人來,讓他前去天外之境,可他沒有一次答應過。“當初衆仙一同行動時,我就沒有答應,後來幾次,師父派人來問我,我還是沒有答應,那麼現在,我的答案依舊是這樣。只是沒想到這次師父會讓你來······”漠寒陷入了回憶,想當初,自己爲了追求這位絕美的仙子,可是用了不少辦法呢!奈何,求之不得,只能作罷。

凝夢心中一顫,知道漠寒是想起了以前的日子,她知道他的心思,可卻無法迴應他,她所追求的,只有無上仙法,而不是凡人才會不斷追求的愛情。她從未理解過“只羨鴛鴦不羨仙”之類的句子,也不想去理解。她苦笑着說:“不只是這件事,老祖還算出,不日,你便會遭遇大劫難,重則魂飛魄散,輕則法力全失。按理說,以你的法力,很難遇到對你造成威脅的劫難,但是,這劫難涉及天譴,即使身爲仙人,也難以戰勝。而這劫難的源頭,是一個女子,想必,你心裡很明白,那人是誰。老祖一算出,便拜託我來助你渡過劫難。”

“是她······”漠寒喃喃道,是靈惜,因爲長生蠱,“即是如此,那便無可避免了。我,是無法讓她陷入危險,卻袖手旁觀的!”

“漠寒仙君,沒想到,過了這麼久,你的性子還是沒改變,愛上一個人,便願爲她傾盡所有。”凝夢有些無奈,但也有疑問,索性接着問道:“你爲何,要執意追求愛情呢?”

“凝夢仙子,愛情這種東西,並不是想要遇見就能遇見的,同樣,也不是想要放棄追求就能簡簡單單的放棄的,這要看心裡的感覺。感覺到了,便無法逃避。”漠寒看着凝夢,認真回答道。並不是每一位仙人都想追求愛情,很大部分是清心寡慾的,奈何,他不是。

凝夢沉默良久,罷了!每個人的想法都是不同的,她無法理解漠寒,也就不必苛求他與她的想法一樣了。只是,凝夢更爲不解的是,爲何,在漠寒提到他現在愛着的那個人時,她的心裡,會有一股酸澀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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