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業”在墨家之中,是一個很特殊的概念,並不存於中原,只存在於儒界。
讀書者修儒,通過提升文風,從而獲得力量,進而操控天地靈氣,威力不可思議。
墨家,卻不同!
墨家的修行,武功和讀書都是輔助,真正的修行,在於——功業!
功業這概念很複雜,大概來說,就是通過發明創造,來造福這個社會。
從春秋戰國開始,墨者不斷修築城池,就是爲了造福百姓,從而獲得功德。
那位建造儒城的墨者前輩,更是得到了大功業,爲後人所敬仰。
說白了,墨家所謂的功業,最簡單的說法,就是修築了什麼好東西,造福了多少百姓。
“虎狼關的城牆,就是我師父修築的,有它的存在,就能抵禦看蠻人入侵南國。”
墨家七子的第五俠,莫青山踏前一步:“師父的功業,不可限量!”
葉秋手握鉅子令,那他就是墨家的鉅子,至少在明面上,南墨行會不得忤逆鉅子令。
但問題是,不是說你有鉅子令,不是說你的地位,就會得到天下墨者的認可。
你必須用功業來證明,自己能配得上鉅子令!
“雷峰鉅子,請問,你的功業何在?”墨天明踏前一步,咄咄逼人。
“功業是墨者的基本修行,老夫倒是要看看,雷峰究竟如何化解。”楊展雲,目帶冷笑。
“功業,是我墨者安身立命的核心,也是每個墨者的必修課。”
腳踏點將臺,葉秋的威嚴聲音,響徹全場:
“我組建儒墨商會,就要解決大小商販,在這封狼谷之內,被某些別又用心之人,隨意魚肉的格局。”
“若真能實現這一點,倒也算是大功業。”墨天明點點頭,眼中滿是不屑。
“雷峰鉅子,你這是何意?我楊家不過是商賈世家,一切都是生意,何來魚肉他人一說?”楊展雲,目帶冷笑。
“夏家老宅那塊地,根據我的改造,已經修築爲大型廣場,可以同時容納上萬商人入駐。”葉秋,淡淡說道。
什麼!
嗡!
聲音落下,全場震動。
“真是可笑,夏家那塊地,不過是巴掌大的地方,竟也能容納上萬商賈?”楊展雲笑了,笑容中滿是不屑。
“若能容納,又當如何?”葉秋也笑了,笑容中滿是自信。
這幾天時間,葉秋召集了大量工人,在修築夏家老宅那塊地。
此事,衆人皆知。
但那地就那麼大,若能容納上萬商賈,這豈不是很可笑。
“若夏家那塊地,真能容納上萬商賈,那我楊家對你儒墨商會,從此絕對干涉。”
楊展雲,目帶冷笑:“如若不然,夏家那塊地,你儒墨商會,就讓給我楊家,如何?”
“真是可笑,我們輸了就得讓地,你們輸了,卻什麼損失都沒?”寧語嫣,一聲冷笑。
“若你楊家輸了,楊家在夏家周圍的那塊地,都得讓出來,如何?”寧語嫣,繼續說道。
“你……”楊展雲聞言,頓時大怒。
楊家在封狼谷之中,掌握了大量的土地,但真正優質的地卻不多。
楊家和夏家接壤的那塊地,佔地非常的大,是楊家手中,最珍貴的地之一。
若是這塊地,被葉秋所得,那楊家的損失,可不是一般的大。
“不敢和我姥爺賭,還在那瞎比比。”小廝阿三,小聲嘀咕。
被一個小廝鄙夷了?
怒!
楊展雲白鬍子顫抖,頓時怒了:“雷峰鉅子,你真要賭?”
“這不叫賭,而是你送我地皮。”葉秋笑道。
“好,今日羣雄匯聚,那咱們就賭一賭!”
楊展雲雖知道葉秋有陰謀,卻也並不畏懼:
“但這一場賭局,若是南墨工會獨善其身,這似乎說不過去吧?”
說完,楊展雲的目光,凌厲的望向墨天明。
本來,楊展雲對南墨之尊墨天明,還是非常敬重的,視之爲重要盟友。
但問題是,楊展雲也沒想到,葉秋居然如此牛逼,直接祭出了墨家鉅子令。
鉅子令之下,天下墨家弟子,莫敢不從!
就算墨天明不滿葉秋,但至少在明面上,墨天明要注意影響。
但讓墨天明置身事外,在那坐山觀虎鬥,這豈是楊展雲所爲?
“老狐狸!”墨天明聞言,心中忍不住一聲怒罵。
話雖如此,但墨天明還是朗聲而道:“若雷峰勝,則我南方墨者,便承認他的鉅子合法地位。”
雖說,葉秋執掌鉅子令,已是名義上,天下墨家的主人。
但若你工業不足以服衆,無法獲得天下墨者認可,這也是個很嚴重的問題。
就算墨天明是陽奉陰違,但他明面上認可葉秋的合法地位,這還是有很重大的意義。
“先生,可!”寧語嫣的悅耳聲音,在葉秋耳畔響起。
“雷峰鉅子,請!”墨天明踏前一步,目光灼灼望向葉秋,挑釁味兒十足。
“請!”葉秋點點頭,轉身,第一個走向點將臺,一路往山腳而去。
“跟上!”
“今天楊家、南墨、北方儒墨,這可是三國爭霸啊!”
“三方爭雄,定然只有一方完勝,也不知道是誰!”
“去看看就知道了唄,自天狗入侵之後,夏家老宅那塊地,就被儒墨圍起來,究竟修到什麼地步,今天就能看到了。”
“就那巴掌大的地盤,還想要容納幾萬商賈,這豈不是可笑?”
“誰知道呢。”
各家議論紛紛,跟隨葉秋身後,浩浩蕩蕩,一路往山下走去。
無人發現的是,在此時的封狼山角,正停着一輛很不起眼的馬車。
今日各家匯聚,多出一輛馬車,自然毫不奇怪。
但若是讓人知道,這馬車中坐的是誰,那就有意思了。
那名趕車的馬伕,雖是一個黑袍老奴,看似垂垂老矣,蒼老眸子卻不時閃過一絲凌厲。
這個馬伕,竟然是一個深藏不露,修爲極高的大儒!
馬車中的人,身份之尊貴,自然不言而喻!
“公子,您本應是這次封狼大會的主人,爲何您卻不上山?”黑袍老奴,欲言又止。
“上山又如何?他們這不是下來了嗎?”馬車內,白衣公子翩翩人如玉,語氣滿是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