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飛看着面前的這個男人的眼神,感覺自己像是在一個冰窖裡,刺骨的寒氣侵蝕着自己的身體,從毛髮,皮膚,血液,深入骨髓,遍佈神經。
他感受到了恐怖。
他曾經受到過的最大的危險,是當初尹琳毆打自己的時候,他也僅僅是害怕。
可是這一次,他感覺到自己在死亡的邊緣,不,也許已經死了。
劉飛睜目結舌的仰望着葉誠。
“你要什麼,我都給你!”
葉誠搖了搖頭,冷靜的說道:“我要的,你給不了。”
劉飛一聽,感覺最後的一點希望都沒有了,萬念俱灰,木訥的說:“你到底要幹嘛,我都答應你還不行嗎,你別殺我……”
葉誠向前走了一步,俯視着劉飛,看着他光禿禿的頭頂,這是被他用手將頭髮,生生拔下來的。
劉飛看到葉誠走了一步,就好像自己跨過了一層深淵,嚇得他渾身激靈,哆哆嗦嗦的說:“怎麼……”
“我先問你,那些白麪是從哪裡來的?”
劉飛聽到這個問題,像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連忙殷勤地說道:“是我爹,是我那個該死的老頭子!他爲了賺錢,在百樂居里賣這個,不,不只是這裡,幾乎百川市所有的夜總會,都有他安排的銷路!”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葉誠嘟囔了一句,鄙夷的看着地上的人,說:“爲了活命,你倒是誠實。”
劉飛趕忙擺好姿勢,跪着連磕了數個頭,只是腳下是沙灘,他沒有磕出響聲。
“爺爺,祖宗,您問什麼,我就說什麼,絕不敢騙你!”
葉誠的心裡很難過,轉過頭看着一望無際的大海。
夜色下,波光粼粼的大海,折射出無數的星星點點,映入葉誠的眼睛裡。
“很久以前,這片大海也很清澈的。”葉誠說道。
劉飛不知道葉誠在打什麼啞謎,只能附和着點頭,說:“對對對!”
葉誠深思了很久後,再次開口說道:“你們對黃雅琴做了什麼?說過程,詳細點。”
劉飛微微一頓,有些掙扎,不願全盤托出。
“今晚過後,我會爲你拉上陪葬的人。”葉誠冷聲說道。
“我說我說!”劉飛恐懼不已,聲音已經顫抖,有些失聲開始回憶這件事。
上個月,那是一個地下跳蚤市場裡,劉飛在這裡閒逛,忽然碰到了一個以前的朋友,叫李博然。
之所以說是以前,是因爲李博然已經消失很久了,劉飛大概兩年沒有見過他了。
見面時,李博然躺在一個攤位邊,攤位上有一個土質的罐子。
李博然是一家五星級酒店老闆的兒子,兩年前這家酒店在百川市也算是做的有聲有色,在上流社會中,慢慢進入這個圈子。
劉飛在一次聚會中,偶然認識了李博然,那時候的他意氣風發,卻也不張狂,知道低調做人。
那時候的他,後來沉迷健身,身材也算得上強壯。
兩年未見,再次見到他的時候,竟然是在這個跳蚤市場。
主要的是,李博然的整個身體氣質都發生了變化。
他看起來萎靡不振,身形消瘦,像是餓了很久,佝僂着腰,在地上躺着的時候,不停的咳嗽,就像是被掏幹了身體,雙臂都能看得見皮包着骨頭了。
劉飛見到時差點沒認出來,吃驚的問:“兄弟,你怎麼混的這樣了?”
李博然看了看劉飛,想了想才認出來跟他說話的是誰,高興的說:“原來是劉四少,少見啊,怎麼來這裡了?”
劉飛這時忽然想起來,他家的那個五星級酒店年初忽然倒閉了,具體原因不詳,有人說是老闆賭錢賭輸了。
“瞎逛,你在這裡賣東西?”劉飛說道,他並不想和李博然有太深的接觸了,畢竟身份不一樣了,圈子也不一樣。
李博然緩緩地坐起身來,伸出右手,右手五指纖細,皮膚褶皺,像是餓鬼一樣。
“我可不是賣東西,這裡面在尋找有緣人!”李博然神秘的說道,雙眼鼓動,臉上消瘦的可怕,雙眼像是要隨時掉出來。
“你嗑藥磕多了吧?”
劉飛嫌棄的看着他,無論從哪方面看,他的神情舉止,都像是神經病一樣。
李博然隱秘的說:“知道趙婉婷嗎?”
劉飛一愣,皺了皺眉頭。
趙婉婷是誰,可以說整個百川市都不可能不知道。
那可是名人。趙婉婷有一副天生的好嗓子,在這個百川市的大劇場裡,表演話劇,歌劇等。
很多上流社會的人都喜歡去看。
“上年年末,她不是死了嗎?”劉飛說道。
上年的時候,趙婉婷剛剛25歲,本來接到了去國外悉尼歌劇院的邀請,卻沒想到,在年前的時候,一座賓館裡發現了她的屍體。
李博然陰陰笑道:“你過來,我告訴你。”
劉飛有些嫌棄的看着他,只是有些好奇趙婉婷的事情,便皺着眉頭湊了過去,聞到了一股的酸臭味,這是從李博然的身上散發出來的,他已經很久沒有洗過澡了。
“趙婉婷表面上冰清玉潔的,油鹽不進,很多人想要親近她卻都被拒絕了,要不是有人護着,早就被人玩的不耐玩了。後來有一個京都的朋友給了我一個東西,他告訴我,只要把這個東西讓趙婉婷吃下去,別說玩她,就算讓她玩你都沒問題。後來,我才發現這東西真的管用,那娘們的騷狐狸本性立馬露出來,跟我玩了半年,這滋味,真是花樣齊全。”
李博然聽到後有些憤怒,說:“誰知道那個娘們怎麼回事,當時她還在給我服侍着下半身,立刻就翻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