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誠拿出銀針,找準宗書記身上的穴位便紮了進去,輕輕捻動着,淡淡地說道:“其實,這些你不知道怨不得你,畢竟這種毒不是尋常人能夠知曉的。”
葉誠說完這句話,又從一旁的袋子裡拿出了一根銀針,然後一邊鍼灸,一邊繼續說道:“他所扎進去的穴位,表面上看起來是將毒素排了出去,實際上只是鳩佔鵲巢,身體的普通毒素排了出去,可是那最厲害的毒,卻被儲存在了這個位置。”
高鴻偉乾枯褶皺的雙手扶在柺杖上面,不停地摩挲着,此刻的心思已經全部放在了宗書記的病上面。
大約過了一個小時,葉誠才從宗書記的身上拔下最後一枚銀針,看樣子神態有些疲憊,似乎是付出了諸多的心血和精力,讓他纔會變成此刻的樣子。
“已經好了,高先生,接下來就靠你了。”葉誠一邊收針,一邊說道。
宗書記近乎哀求的語氣對葉誠說道:“神醫啊,你要不要再檢查一遍?”
葉誠點了點頭,說:“讓高先生檢查吧,他經驗豐富,你應該更爲信任他。”
宗書記諂媚的笑着,然後憨笑着來到了葉誠的跟前,將之前周神醫沒有拿走的那一張銀行卡遞給了葉誠,說:“神醫啊,這一點小意思,不成敬意,你快收下吧。”
葉誠沒有搭理他,自顧自的回過身去,拿着自己的東西往陳天真的方向走去。
他已經做完自己了的事情,眼下沒有其餘的事情,便想着和陳天真交流一番,聽聽她的感受。
陳天真此時和徐珊珊聊得火熱,葉誠剛走到陳天真那裡的時候,聽到了關於現階段哪個明星的知名度最高的話題。
葉誠不禁有些錯愕,他懷疑徐珊珊這種看起來不食人間煙火的人,已經被陳天真這個女人拉下了天堂。
原本就是來人間視察工作,打算溜達一圈就回去,可是莫名其妙的被一個女人忽悠着,告訴她這個世界上有很多吸引人的事情,比如偶像劇,流量小生,諸如此類的東西。
葉誠的臉色有些不自然,他將陳天真往自己的方向拉了拉,說:“如果沒什麼其他的事,就先聊到這裡吧,我們先走了。”
徐珊珊看了葉誠一眼,是那一種很普通的看一眼,眼神裡沒有任何的情愫,淡然說道:“要不你再等等,重頭戲還沒上呢!”
葉誠止住了要回去的步伐,有些奇怪的看了徐珊珊一眼,問道:“什麼重頭戲?”
徐珊珊莞爾一笑,說:“我這裡是舉辦方代表,如果沒有什麼事情需要各位醫生的幫忙的話,這次的交流會還有什麼意義?”
徐珊珊說的一點都不委婉,相反,很貼合實際,甚至說的很露骨很直白,她的意思很明確了,這次他們舉辦方就是爲了有求於人,才讓這些人來的。
葉誠卻很喜歡這種說話方式,很對他的胃口。
葉誠活了這麼久,都一直生活人類社會中,人類是不會把難聽的話擺在嘴邊,也不會把心裡話時常說出來,更不會將陰謀詭計告訴身邊的人。
所以葉誠生活的也有些難,他需要去考慮,身邊那些人說的第二層含義是什麼,有沒有什麼另外的意思,這讓他活得很累。
幸虧活的時間久了,他不用去猜,就已經大概瞭解了這個人說的話有什麼隱喻,但是葉誠心裡還是有一絲的牴觸。
徐珊珊不一樣,她很直白,這種直白和陳天真的這種直白完全不同。
陳天真的直白就相當於主動告訴你,她在想什麼,她要做什麼,她喜歡什麼,她有什麼目的。
而徐珊珊的這種直白,就像是在聊天過程中,將話說的提高了一個檔次,沒有說自己的訴求,而是講話說出來,你就立刻明白了自己的訴求。
否則陳天真說出來的話,你會覺得和她聊天會拉低你的智商。
可是徐珊珊那不一樣,你和她說話,你會覺得自己的智商變得特別的高,特別的高人一等,甚至產生了一種居高臨下的感覺。
葉誠帶着陳天真在餐飲區域來回轉悠,他發現這裡的東西確實有些美味。
這裡的甜點似乎不是本地出產的,葉誠的嘴很刁,如果是不好吃,他一定會說,然後不吃。
如果這個甜點好吃的話,葉誠會誇,這也是屬於一種禮貌。
“吃出來了嗎?”葉誠將一塊甜點遞給了陳天真。
陳天真這個吃貨不只是吃,也是一個資深的美食評論家了,最起碼她在大衆點評上的等級極高,一般的店鋪商家都會對她格外的客氣。
“這個口味好像是意大利的,不過從手法上看,有一些西班牙的工藝。”陳天真一邊吃一邊說道。
徐珊珊在一旁對陳天真吐了吐小舌頭,驚訝的說道:“你還真是厲害了,這是空運過來的,這是我們在意大利的企業,一位西班牙的米其林三星主廚做的甜點。”
葉誠默默地點了點頭,心裡面對這個吃貨的印象上升了一個檔次。
“喝酒嗎?”葉誠拿過一杯葡萄酒遞給了陳天真。
陳天真擺了擺手,說:“不要,我爸爸說,在外面不能喝酒,除非是在家裡才讓喝。”
葉誠點了點頭,他不會對陳天真進行要求或者勸阻,他知道陳天真這傢伙不聽勸的,說什麼就是什麼,死腦筋的她軸得很。
葉誠拿過葡萄酒杯,這裡的酒已經醒過了,他輕輕搖晃,對着燈光看了看葡萄酒的色澤,然後輕輕品了一口,稍稍點了點頭,對徐珊珊說道:“這個季節的葡萄,挺不錯的。”
徐珊珊雙眼微微彎起,笑得很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