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誠搖了搖頭,不做回答。
而那名小侍女的身體卻微微一怔,她有些震驚,不知道這個女子說的是真是假,但是在宮裡最保險的,還是謹慎些爲好。
過了一會兒,他們在這名不再說話的小侍女的帶領下,來到了公主的寢宮。
他們也見到了這名平柔公主。
這名公主衣着光鮮靚麗,頭上數不盡的珠寶玉簪,一張俊美的臉上盡顯皇家貴氣。
“真的是你。”小東西有些驚訝的說道。
這確實是他們在賞詩大會上遇到的那名女子,那名女扮男裝的女子。
平柔公主聽到這句話,眼神有些躲閃,她在賞詩大會上,有過一些不太美好的經歷,和一些很難忘的回憶。
“我只是想看看,我皇兄茶飯不思的女子,到底是什麼樣子,之前見過你,可是忘了,現在再次見到了,有些感慨。”平柔公主說道,她不時的用餘光偷看着葉誠,總想看看這個曾經救過她的男人。
“你叫葉瞳?”平柔公主問道。
“是。”
“吃飯了嗎?”
“還沒有,本來要在你哥哥那裡吃,可是你嫂子將我們兩個趕了出來。”
那名小侍女頓時一驚,趕緊四下望去,然後緊張兮兮的將宮殿的大門關上了。
“你還真是什麼都敢說啊!”平柔公主驚訝地說道,眼睛等得有些大,很亮,裡面倒映着葉誠的身影。
“說說實話,這有什麼,如果皇宮裡不讓說實話,那天下都沒人敢說實話了。”葉瞳輕蔑地說道。
平柔公主聽到這句話,神情有些落寞。
“身在皇宮,作爲皇室成員,很多事情都身不由己,在這裡沒有人敢說實話,不是說謊話,而是不敢說話。”平柔公主小聲地說道,聲音很細,還能聽到她呼了口氣,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不知道這句話憋在心裡多久了。
“既然你都說這個皇宮不好,那我越來越不想嫁了。”葉瞳淡淡的說道,然後看了看葉誠,微微嘟着嘴脣。
平柔公主有些震驚,生怕自己說錯了什麼,仔細地琢磨着剛纔說的話。
“可能是你誤會了,其實我並沒有暗指什麼。”
“不用解釋,長兄爲父,就算我再怎麼考慮,斟酌,也需要我這個當哥哥的來爲我做主。”葉瞳看向葉誠,眼神裡充滿了挑釁。
她知道葉誠一定不會讓自己嫁給這個地方的。
這個皇城就像是一座牢籠,將這裡面的人都囚禁成了沒有自由的鳥。
“葉先生,那天見你對詩詞方面的研究頗爲有趣,而且見解頗深,我希望,能請你教教我,以後你也有機會來每天見你的妹妹了。”平柔公主認真的說道,而且她的語氣很誠懇,沒有之前那個女人盛氣凌人的感覺。
葉誠沉默着,不想說任何的話。
他有些糾結。
平柔公主見他不說話,覺得是不是自己有些語氣過重了,便小聲說道:“葉先生?”
葉誠擡起頭來,注視着她的眼睛,說:“公主,我覺得你還是在考慮一下吧,宮中比我要資歷高的人多得是。”
“公主,菜都備好了,要不要上菜。”旁邊的小侍女問道。
“上吧。”平柔公主說道,然後她對葉誠說道:“請往裡面一同共餐。”
葉誠點點頭,見着葉瞳一起進去。
這頓飯很豐盛,葉瞳吃的也很多,不過葉誠卻有些犯難,吃什麼也沒了胃口。
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出這所皇宮的,甚至都忘了自己有沒有和公主告別。
夜晚,他看着滿院子的聘禮,終於嘆了口氣。
他早該想到的,皇宮那個地方固然是好,可是容不得想要擁有自由的人。
而葉瞳就是一個自由的人,如果讓她進入這座皇宮,一定會被裡面的各種條條框框所限制,然後受盡爾虞我詐,勾心鬥角。
今天看到那個太子妃就知道,裡面的事情一定不那麼簡單。
後來葉誠才知道,那個皇太子只是一個虛有其表的人物。
太子妃是當朝丞相安排進去的,目的就是慢慢的控制皇太子。
所以在後宮裡面,皇太子就算要納妾,也要太子妃說了算。
這名丞相在朝中把持朝政,獨攬大權,經常在殿上不跪,這遭到了很多人的反感。
只不過那些反感的人都慢慢的被消滅了。
葉誠深知這些權臣之間的鬥爭,是要波及到很多人的,他不希望葉瞳這麼單純的人,被這裡面的事情所污染。
不過,所有的事情都有一個意外。
這件事被拖了半年多了,初入冬季,剛好下了一場大雪。
皇太子和太子妃做了一個交易,具體的交易是什麼,葉誠不知道,但是交易的目的,就是葉誠和葉瞳兩個人。
太子妃以葉誠對平柔公主大不敬爲理由,將葉誠抓緊了牢中。
然後太子妃逼迫葉瞳嫁給皇太子,否則就要處死葉誠。
在賞詩大會的時候,知道葉誠對平柔公主有所不敬的事情,就只有兩個人。
一個是葉誠,一個是平柔公主。
這很簡單了。葉誠被抓的罪魁禍首,就是平柔公主。
兩個人都很奇怪,爲什麼不是囂張跋扈的太子妃,爲什麼不是城府極深的皇太子,爲什麼不是皇帝,爲什麼不是丞相,偏偏是那個看起來人畜無害,一副仙子模樣的平柔公主背叛了他們。
在牢獄中,平柔公主偷偷地見了葉誠一次。
“對不起。”
這是平柔公主見葉誠的第一句話。
因爲這件事情本身就是一個陰謀,所以沒有人會真正的嚴格起來,對這個犯人施加酷刑,也就沒有暴露葉誠的身份。
葉誠輕笑一聲,覺得這句話很滑稽,說:“那你說,你想要什麼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