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葉先生讓我過來一下,他說你們冰箱裡有一塊豬肉,讓我拿過去。”楊松瑞說道。
“豬肉?”季飛揚皺起眉頭說道。
“怎麼?沒有?”楊松瑞問道。
“哦,不是不是,我只是好奇,葉先生要那個幹什麼。”季飛揚說道。
“呵呵,我哪裡知道啊,他要我拿過去,我就拿過去唄。”楊松瑞說道。
季飛揚搖了搖頭,然後向後轉去,走到冰箱門那裡。
這個冰箱是楊松瑞買的。
以前的時候,這裡的監管都很鬆。
後來葉誠來了,楊老爺子讓楊松瑞接手這個葉府,爲了對這裡的工作人員好一點,他便給這些人買了一個冰箱,好讓這裡的人能夠平時的時候喝點涼的避暑。
後來這個東西被人們用的越來越離譜了,竟然有人放豬肉。
季飛揚從這個冰箱裡面拿出來了那塊豬肉,這塊豬肉被塑料袋提着,遞給了楊松瑞。
“你買這個幹什麼?”楊松瑞下意識的問道。
“葉先生也完成了手術了,今天我碰到他,問他能不能晚上慶祝一下,吃點燒烤,這不晚上的時候沒什麼事情嗎,我就買了點豬肉羊肉,還有一些別的東西,準備晚上燒烤吃。”
楊松瑞點了點頭,又皺起眉頭來,問道:“那爲什麼葉先生要我拿豬肉,而不是別的肉?難不成是想告訴我我像豬一樣笨?”
“哈哈!”季飛揚哈哈一笑,拍了拍楊松瑞的肩膀,說道:“開什麼玩笑啊,楊先生你可是海外留學生的,要是你都是豬腦子,那我們豈不是連豬都不如。”
“我覺得也是,你也別這麼說,大家都一樣,只不過我是讀書讀傻了。”楊松瑞笑道。
季飛揚說道:“楊先生你可是好人,爲人耿直,我就喜歡給你這樣的打交道,爽快。”
楊松瑞微微一笑,其實他更喜歡和這羣退役下來的特種兵一起聊天,因爲這些人,讓他有一種安全感。
也許是見慣了國外的一些爭鬥還有不安穩,他總覺得國內的這些士兵們,能夠給他一種安穩感,覺得他所在的這個國家,是非常的安全的。
而季飛揚也覺得,楊松瑞確實是一個很憨厚老實的人,而且心地善良,有華夏古老的美德,也有西方先進的思想,甚至有時候季飛揚都有些羨慕他。
“揚哥,你就別鬧了,你一個大男人,給我發什麼好人卡啊。”楊松瑞開玩笑說道:“那我先走了,葉先生還在等着呢。”
季飛揚點了點了頭,然後說道:“晚上的時候燒烤,你記得過來吃,叫上小陳。”
“好嘞。”楊松瑞說道:“如果晚上沒有事情的話我一定來。”
季飛揚說的小陳就是陳志歐。
如果葉星辰沒有做手術的話,季飛揚一定會叫上葉星辰的。
季飛揚在這裡很吃得開,很多人都喜歡他的爽朗,而且總能給人一種安全感。
楊松瑞拎着這塊豬肉,往葉誠的方向走去。
葉誠負手而立,望着面前的湖水,一陣微風拂過,帶起了一陣漣漪。
“來了?”
“嗯。”
楊松瑞將手中的豬肉交給了葉誠,但是葉誠沒有去接。
“葉先生。”楊松瑞說道。
葉誠淡淡的看了一眼,說道:“把塑料袋扔了,用手拿着。”
楊松瑞皺了皺眉頭,說:“葉先生,我……”
“別廢話了。”葉誠直截了當地說道:“這又不是讓你上刀山下油鍋,你怎麼還墨跡起來了。”
楊松瑞無奈之下,只能將手中的塑料袋扔了下去,然後手裡捧着這塊豬肉。
這塊豬肉與其說是豬肉,不如說是豬油。
因爲這上面基本沒有多少紅色的,好多都是豬油。
而且這塊豬肉竟然被季飛揚放進了冷凍的冰箱裡,所以現在變得硬邦邦的。
葉誠看了看這個豬肉,說道:“一隻手拿着。”
楊松瑞一隻手託着,感覺到了一絲冰涼。
“再放到另一隻手上面。”葉誠說道。
楊松瑞再次照辦。
“再放到另一隻手上面。”
楊松瑞根據葉誠的命令,來來回回做了好幾次,也不知道葉誠想要做什麼。
忽然葉誠沒有繼續說這句話了,然後說道:“現在你看看,你的手上有什麼?”
楊松瑞看了看自己的雙手,滿是油污,豬油被自己的體溫化開了,所以弄得滿手都是豬油。
還有很多冰碴子也化開了,全都在自己的手上。
“手上這是……油水?”楊松瑞皺着眉頭說道。
“沒錯,一個項目來來回回的折騰,有什麼好處?還不是有油水能夠滴下來。”葉誠看得很開,也說得很明白。
楊松瑞頓時恍然大悟,說道:“北三環有一條路,幾乎修了又修,每天都在修路,整天都修不完,修完了還要重修,這是不是就是因爲這個道理?”
葉誠點了頭,他知道那條路,那條路只要每一個來到京都的人都知道,這條路就是沒完沒了的修。
葉誠說道:“不管是什麼項目,都是如此,只要你選擇了折騰,肯定有貓膩。”
楊松瑞沉思着,開始理順自己這些天在那裡所遇到的事情,想要找到一些解決的辦法。
這件事情他現在纔算是弄明白,也第一次知道了國內官商勾結的後果,就是將外人弄的雲裡霧裡的,到頭來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
楊松瑞忽然擡起頭,眼底盡是一種震驚,不可思議的眼神,他認識葉誠至今,發生了很多的事情。
但是很多時候,葉誠沒有親自去看,只是聽到自己說,或者是別人說,就能夠判斷這裡面發生的事情,任何的貓膩他都能夠猜測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