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道道盯着離,一臉不信。
離很是無奈。一定要讓他說出個所以然來,他的確也說不出來。被李道道盯着不自在,離只好轉移了話題。
“不過,有一個變化你們肯定不知道。”離道。
李道道木魚和尚和紅娘三人也來了興趣,齊刷刷將目光投過來。
“龍骨……完完全全代替了我的骨骼。而且,我的五個隱完全融入了骨骼之中。元力也比以前純淨了不少。”離儘量說得輕描淡寫。儘管如此,他還是看到了李道道等人的驚訝與錯愕。
什麼?隱融入了骨骼之中?
簡直聞所未聞!
李道道三人再次用看怪物的目光盯着離。許久之後三人才從驚愕之中回過神來,面面相覷。
……
又調整了一日,離四人將自己的狀態調整到最佳狀態,便再沒停留,起程往煙雨閣而去。 Wωω¸ тTkan¸ C〇
煙雨閣,位於江南水鄉。從出發地到達煙雨閣有一日的路程。一路上,一行人沒有半點停留。都想盡快到達煙雨閣。
李道道自然是希望早一些簡單雨霏霏。離也不例外。這段時間以來,陳苗苗的身影總是浮現在他的腦海中,出現在他的夢境裡。
異常想念。
離有一種快要簡單陳苗苗的喜悅,但同時,也有一種莫名的恐懼。
鬼醫的死,他不知道要該怎麼告訴陳苗苗纔好。
鬼醫是陳苗苗在這個世界上最親近的人,若是突然告訴她,鬼醫已經死在了蒼的手中。而蒼,便是他那少言寡語的鬼叔叔。陳苗苗該有多麼傷心呢?
他不想看到她流淚的樣子,不想看到她傷心。如果可以,他真希望永遠也不要告訴陳苗苗這個消息。他寧願痛苦的是自己,也不願看到陳苗苗爲此而傷心。
他甚至能夠想象到陳苗苗聽到這個消息時候的錯愕與傷心。
她一定泣不成聲。
她一定失魂落魄。
一天的時間很快過去。離始終沒法擺脫那種複雜而矛盾的心情。
黃昏時分,殘陽如血。
四人在一片遼闊的水域邊停了下來。
“煙雨閣就在那座小島上。”李道道望着水域中央的小島說道。
離順着李道道的目光望去,只見前方煙波堯廟,落日的餘暉倒影在水波中,微風吹過,水波盪漾,金光燦燦,甚是美麗。
在水域的中央,一座不大不小的小島漂浮在水面上。小島上奇峰怪石,亭臺樓閣,錯落有致,俊秀獨特。
真是個美麗的地方!
離不禁感嘆。煙雨閣果然像其名字一樣,美麗而神秘。這是離第一次來煙雨閣。雖然隱隱約約聽說過煙雨閣的其秀,但親眼目睹之後,才知道,煙雨閣的美,遠遠超出了他的預期。
“是不是很美?”李道道見到離的迷醉的神情,微微笑着問道。
離點了點頭回答道:“簡直就是一處世外桃源。”
“更美的還在島上。”李道道道,“走吧,我們得乘船過去。”
“乘船?”離疑惑不解。岸上距離小島的距離並不是很遠,完全可以飛行過去,爲何要乘船?
李道道等人看出了離的疑惑,不禁笑了一起來。紅娘道:“這不怪你。任何沒有來過煙雨閣的人都會疑惑。飛行過去到達煙雨閣也不是不行。只是幾百年來,乘船上島已經成了一種約定。幾百年前,煙雨閣興盛之時,天下所有修武之人皆對煙雨閣尊重有加,拜訪之人爲表達對煙雨閣的尊重,通常都選擇乘船上島。雖然如今的煙雨閣已經不似當年,但這個規矩卻沿襲了下來。”
“原來是這樣。”聽了紅娘的解釋,離總算知道了其中的原因。
“紅娘子所說,只是一種主流的說法。”木魚和尚看了一眼紅娘,繼續道:“還有人說,煙雨閣之美只有乘一葉小舟方能領會,但凡到訪煙雨閣的人,都希望一睹這水上奇景,所以寧願乘船上島,而不是飛行過去。”
木魚和尚從另外一個方面解釋了乘船上島的原因。木魚和尚和紅娘的說法也許沒有誰對誰錯。兩種原因也許都有。離不願斷定哪種觀點更符合實際,因爲也許正因爲這些猜測和未知,方讓煙雨閣有了一種神秘美。
說話間,四人已經行至一處岸口。
一條小舟停泊在水岸邊。
見四人正往小舟走來,小舟上撐船的白髮老叟警惕起來,起身等待四人走進。
待四人到了近前,老叟上下打量四人,見這四人器宇不凡,顯然都是修煉之人,更加警惕幾分。
“今日不登島。”老叟以一種極爲平淡的語氣道。即便面對着四位看起來不平凡的人物他依然不卑不亢。
李道道咦了一聲,眉頭不禁微微皺了起來,一種莫名的不祥預感浮上心頭。
“爲何不登島?”李道道問道。
“閣主有令,即日起閉島。”老叟沒有多看李道道一眼。
李道道的心緒更加亂了幾分。爲何突然閉島?這還是這麼多年以來第一次出現閉島的情況。島上發生了什麼?李道道開始胡思亂想起來。他擔心雨霏霏有什麼不測。
於是他沒有半分猶豫,手中光華一閃,一塊玉牌出現在手中。李道道將玉牌遞到老叟手中。老叟接過玉牌,仔細看了幾眼,很快又將玉牌遞還到了李道道手中。態度一改之前的冷淡,變得恭敬起來。
“長老請。”老叟讓出半個身位,微微躬身,做出一個請的手勢,恭敬將李道道請上了船。
四人上船坐定,老叟解開船錨,撐動小舟往水域中央,煙雨閣所在的小島而去。待小舟平穩的在水面上前行,李道道道出了心中的疑惑。
聽李道道這麼一說,衆人也都疑惑擔憂起來。離自然最爲擔心陳苗苗的安危,雖然有雨霏霏在身邊,離卻依然有一種隱隱的不安。
接着李道道又解釋了甚爲長老一事。原來,自從和雨霏霏一起之後,雨霏霏便讓李道道做了煙雨閣的長老。這一點離早已經有所猜測,只是聽李道道說起,離方肯定了心中的猜測。
但說起那老叟,衆人卻是來了興趣。
原來老叟喚作白翁。沒有人知道白翁多少年歲了。雨霏霏曾經提起過,她記事起白翁就在這裡撐船,日日夜夜,不曾間斷。
想起雨霏霏的年齡,離不禁大駭。難道這白翁也是個道行高深的前輩?這完全有可能。不然一個普通人,怎麼可能活到那麼大的年紀?普通人陽壽不過百歲而已,如果雨霏霏說的都是真的,那麼白翁的年紀比雨霏霏,比李道道還要大。
五百歲?
光想想就讓人感覺毛骨悚然。
“沒有人知道白翁的來歷,他也從未出過手,也沒有人知道他的道行有多精深。”李道道嘆了一口氣,道:“也許你們也注意到了,白翁並不認識我。”
李道道說起,方提醒了衆人。
是啊,李道道作爲煙雨閣的長老,作爲雨霏霏的夫君,白翁爲何會不認識他呢?三人疑惑盯着李道道,希望他能給出一個答案。
李道道感受到三人的目光,也不隱瞞,道出了其中原委。
原來,白翁得了一種奇怪的失憶症。他總會忘記前一天發生的事情,只記得當天發生的一切。這也是爲什麼白翁並不記得李道道的原因了。但說來也奇怪,白翁似乎會忘記一切,但有幾件事他卻記得異常清楚。
其一便是晝夜不捨的在這裡撐船。
其二,他對煙雨閣閣主的信物銘記於心。並且嚴格遵從閣主的命令。
只要是雨霏霏的命令,只要雨霏霏不撤銷,他便永遠不會忘記。
“真是個奇怪的老頭。”木魚和尚嘆道。
……
不知過了多久,似乎只有一炷香時間,又似乎過了幾個時辰。衆人感覺小舟停了下來。這時聽到了白翁的聲音。
“長老,諸位,請。”
四人聽到白翁的聲音,探出頭去,只見外邊夕陽已經完全沉入了水面,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小島上,樓閣中,已經亮起了點點的燈火。
時起時落的蟲鳴聲,伴隨着浪潮的起起伏伏,給人一種寧靜安寧的感覺。
下了小舟,李道道告訴白翁要見雨霏霏。白翁點了點頭,也沒多說話,在前引路。四人跟在白翁的身後。
行走間,離不禁左右觀察島上的環境。小島被煙雨閣開發的非常完善,亭臺樓閣完全按照小島的地勢特點建造,層次錯落,精緻而不失宏偉。有江南小屋的溫婉,又不失名門大派的威嚴。
四人在白翁的引領下,沿着一條婉轉陡峭的山路來到了建築在一座小山上的樓閣。將四人引至門前,白翁便退下了。
李道道懷着複雜的心情輕輕叩響了門扉。
過了許久,樓閣裡,房間內,傳出了久違的雨霏霏的聲音。
“不是說過別來打擾我嗎?”從雨霏霏的聲音裡,可以聽出些許的惱怒。
李道道不禁苦笑,道:“是我。”
李道道聲音落下之後,房間裡久久也沒有傳出任何迴應。不知過了過久,一陣凌亂而急切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不久,門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