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列抽籤抽到了右側,虛起則在左側。
雖說在同一側,但蒙山山脈實在太大,再加上衆人是分開走的,根本就聚集不到一起。
當然這也是每次試煉都有的規矩,若是集中到一起,那根本就不用試煉了。
但你要是到了內部再聚集到一起也沒什麼,可衆人都是各個家族的天子驕子,誰也不服誰。
初生牛犢不怕虎,縱使簡九容先前警告過,可沒有真正經歷過,他們也不會真正感到恐懼。
看着這一羣漸漸沒入深山樹林的少年,衆人臉上都露出了一絲緬懷,這條路他們也走過,只是不知道這一次活下來的又有幾人。
“簡九容,你確定外圍已經沒有先天境的妖獸了嗎?”雖然對自己的兒子很有信心,但虛一鳴還是忍不住擔心道。
簡九容卻是自信一笑,道:“虛一鳴,你又不是不知道,自從深藍學院的那位進入山脈深處後,那位妖王都不敢踏出蒙山山脈內圍一步,更何況他手底下的那些妖獸。”
“你倒是先擔心擔心你的好兒子吧,就算沒有先天境的妖獸嗎,他也估計活不下來。”簡九容微諷了一句。
虛一鳴的臉色轉冷,說道:“他可是我的兒子,若他連這一關都闖不過,死了也就死了。”
此言一出,其他幾個家族的人臉色各異,這纔想起面前的這位可是幾大世家歷史上最年輕的的家主,也是實力最強的家主,除了各家的幾位老祖宗外,無人可制。
虛列畢竟是虛一鳴的兒子,其他人可不相信虛一鳴真會把虛列往死路上送,這也是虛家各位長老同意的原因,虛一鳴如此說,難道那個虛列真的可以媲美后天十重。
除了虛家,其他幾家臉色都不太好,盟友實力增加如此之快,呂家和邵家難免淪爲附庸,這可不是這兩家想見到的,至於其他幾家和虛家沒什麼關係,也不希望它實力壯大。
可他們沒想到的是,虛一鳴送虛列進去真的是爲了送他上路,只是虛一鳴也很奇怪虛列爲什麼沒有拒絕,使得他很多準備的說辭都沒用,不過,自己願意進去更好,虛一鳴嘴角翹起,這樣也省卻了我許多麻煩。
虛列不會想到衆人有這麼多心思,他現在全身緊繃,拿着一把劍指向面前的一隻猛虎,說來,虛列也夠倒黴的,他纔剛剛進入山脈沒多久,就碰上了一隻猛虎。
他們就這樣盯着對方片刻之後,那猛虎好像不耐煩了,向前撲來,張開了它的血盆大口,在虛列失神的瞬間,咬向了他。
只有真正面對時,纔會發現之前的準備都是扯淡,進山之前,虛列曾無數次地對自己說,遇到猛獸,一定要冷靜,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就跑。
可是,在猛虎撲上來的那一瞬間,虛列懵了,在上一世那個平穩的社會,他連一隻雞也沒殺過,這一世也沒有什麼機會去嘗試,他之前和虛家的那些人也打過架,可那畢竟是同類,也不是真正的生死搏殺。
在猛虎撲過來的瞬間,虛列下意識的用胳膊去推了一下,無意識間虛列用盡了全力,縱使沒有動用真氣,但以虛列後天九重的身體素質,也使得這頭還算不上妖獸的猛虎摔了出去,躺在地上動也動不了。
那一推好像用盡了他所有的力氣,虛列躺在地上,大口喘着氣,並不是累的,而是在一瞬間心理變化太大。
過了好半天,虛列才冷靜下,坐了起來,看着遠處那頭摔得動也動不了的猛虎,虛列握了握自己的雙手,第一次感覺自己已經不同於上一世,這個世界也不是上一世的世界。
愣了好半天,虛列站了起來,走向那頭已經奄奄一息的猛虎,拿起了手中的劍,這隻猛虎有些恐懼的看着面前的人類,好似知道虛列要幹什麼。
猛虎發出陣陣的嗚咽聲,此時的虛列已經冷靜了下來,他看了看躺在地上的猛虎,也不管它能不能聽懂自己說的話,冷聲道:“你將是我兩世爲人殺的第一個生命,雖然我也不想這樣做,可是這個世界不是以我的意志爲中心的。”
“不殺你,在我下一次遇到比你更強的妖獸時,若我的反應還是和之前一樣,他們一下就能要了我的命,我還不想死,所以......”似在和猛虎解釋,但更好似在安慰自己。
虛列手雖然顫抖,但依然堅定的砍了下去,由於太用力,不但把這頭猛虎的頭砍下,而且寒月劍也深陷在石縫裡,但寒月劍不愧爲黃級寶劍,沒有一點損壞。
只是虛列此時完全沒有注意到這個,手中的寶劍跌落在地,整個人跪在地上吐了起來,這不是他第一吐,只是這一次吐得更厲害,畢竟這一次是他親自動手,而非遠遠看去。
猛虎死後留下的血浸到了虛列的鞋子,但他依然無所覺,反而吐得更厲害了,好像要把肚子裡所有的東西都吐出去似得。
過了好久,虛列才站了起來,插了插嘴角所留的污穢物,用隨身攜帶的水漱了漱口。
做完這些,虛列並未離開,而是拔出寒月劍,一劍一劍將猛虎切割開,期間猛虎的內臟和腸子什麼的都露了出來,虛列腹中一陣噁心,想吐什麼卻再也吐不出來,強忍着心中的噁心,虛列近乎病態的把猛虎分割,然後把各個器官擺到了自己的面前。
雖然身體很不舒服,但理智還是強迫虛列去面對這個對於他來說很血腥的場面。
虛列並不認爲自己下次還會如此幸運,碰到的仍是如此弱小的野獸。雖然很噁心,但虛列告訴自己必須去面對,不能夠退縮。
這次若因爲噁心而逃避,下次再面對如此血腥的場面,死的一定是他,他兩世爲人,還要去照顧妹妹,還要去尋找自己重生的真相,還要去追求更高的境界,怎麼能夠倒在這裡。
他近乎病態的把猛虎分屍,只是爲了讓自己更加容易接受這些血腥的場面,這樣下次他看到的血纔不會是來自他自己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