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門功法的好壞從其完成其真氣大周天所需的構建的真氣小週天的數量便可看出,幾大世家最頂級的功法所構建的真氣小週天數皆超過五十,但令虛列奇怪的是,《長生煉形訣》在後天境僅需構建三十六個真氣小週天。
這完全不符合虛列心中對這門來歷神秘的功法的想象,在虛列想來,《長生煉形訣》就算不需構建全部的三百六十五個真氣小週天,也起碼應該上百,但卻還不如幾大世家的鎮族功法。
這也是虛列這些年從家族藏書樓知道的消息,最初他甚至有過放棄《長生煉形訣》的想法,畢竟作爲虛家的核心弟子,完全有資格去學最頂尖的那幾部功法。
但最後還是堅定地選擇了《長生煉形訣》,不僅因爲它來歷神秘,與他的重生有關,還因爲《長生煉形訣》開篇的第一句話,
“長生煉形,煉有形萬物,鑄不死之身,成不滅真靈。”
這是這部功法的總綱,口氣大的驚人,煉有形萬物,虛列第一感覺就是不相信,但萬一,萬一呢?人都有一種僥倖心理,總相信自己就是最特殊的那個,虛列也不例外。
煉有形萬物,鑄不死之身,成不滅真靈,這誘惑太大,抱着僥倖的心理,虛列最終還是決定修行《長生煉形訣》。
閉目養神,漸漸地將自己提升到巔峰狀態,虛列現在還無法內視,只能靠身體自身的感官來感覺自身體內真氣的流動情況,已經形成循環的三十六個小週天各自獨立運行着,互不干擾,給虛列提供源源不絕的力量。
每個小週天中都有一道精純的本命真氣緩緩流動,這是每個武者最重要的東西,它就是修爲的代表,平時戰鬥或者練習時使用的真氣皆是本命真氣從身體中抽取出來的,因爲有本命真氣這個製造者,所以這些真氣可以恢復,只是需要時間。
但本命真氣一旦失去,就代表着修爲的跌落,這是每個武者都無法忍受的事,試想在擁有強大的力量後,誰又願意失去。
那天揚項裕就是如此,在戰鬥中猶豫不決,捨不得自己的本命真氣,否則在虛宏弈參戰時,拼着修爲的跌落,使出本命真氣,或許可以擊傷甚至殺死虛列或者虛宏弈,然後逃出去,只是他不夠果決,後來虛列二人形成包圍之勢時,爲時已晚,最後反撲也只是使虛列二人受了些許傷。
虛列運行着《長生煉形訣》,按照順序,小心翼翼地用外圍真氣包裹着第一個小週天中的本命真氣穿過經脈,與第二個小週天的本命真氣匯合,在二者相撞時,
“嘶.......”
巨大的疼痛襲來,雖然不持續,但也痛得虛列忍不住出聲,這是本命真氣交匯時,對身體衝擊所帶來的痛感,越往後,匯聚的本命真氣越多,交匯之時也更加的疼痛難忍。
這還不是最艱難的,如果只是痛楚,虛列還是可以堅持下去的,但因爲無法內視,體內經脈衆多,交雜相錯,對功法的理解不是足夠深,虛列尋找相連小週天的經脈越發的艱難。
而一旦選擇錯誤,便會前功盡棄,下次衝擊不知又要花費多長時間。
......
終於,憑着平時的領悟,虛列終究是闖到了第三十五個小週天處,只是在連接第三十六處小週天時,終於出現了問題。
排除其他路徑外,虛列隱隱感覺到了兩條相似的路徑,一時間無法選擇,只是再猶豫下去,此次衝關就失敗了。
“顧不得了,只能聽天由命了。”
虛列用盡集力量把集合的三十五道本命真氣送入第三十六個小週天處,幸運的並未出問題,再連接上第一個小週天處,一種圓滿的感覺涌上虛列心頭,覺得彷彿便該如此似得。
藉此次突破之機帶來的靈感空明的狀態,虛列重新整理了自己對《長生煉形訣》後天境的功法的理解,對這門來歷神秘的功法的領悟越發的深刻。
“作爲穿越者,還是有點運氣的嘛。”結束運功,已經成功突破後天十重的虛列握了握拳頭,一種強大的感覺涌入心頭。
隨手外放真氣對蠻牛打了一掌,感覺對“太陰真氣”的運用更加得心應手,使用起來也更加的有威力,再加上大周天循環的形成,真氣量幾乎翻了一番,虛列現在的戰鬥力已經不可同日而與。
蠻牛被一掌拍得撞向了牆壁,痛的醒了過來,只是他皮糙肉厚,也沒受什麼重傷,看得虛列不禁羨慕,同等力量下,妖獸的抗打擊能力比人類強多了,要是沒有鋒利的武器,只能夠逃跑。
像虛列,若是沒有寒月劍相助,能不能突破大蟒蛇眼睛的防禦還是兩說。
被打傷的蠻牛瞬間暴怒,也不管虛列是不是什麼夥伴,向虛列撞擊過來。
“來得好,我正愁不知道自己現在的力量增長到什麼地步了。”
虛列帶上從揚項裕那裡繳獲的手套,正面迎向了蠻牛,只是真氣外放後威力將會大大減弱,擋不住蠻牛。
虛列選擇了近身搏鬥,向前一衝,一把抓住了蠻牛的雙角,用上全身的力氣把蠻牛向後推去。
“啊...”用盡全力後,虛列終於把蠻牛提了起來,扔向了遠處。
虛列第一次在正面交鋒中勝過了蠻牛,不禁感覺到一股暢快,之前被蠻牛壓着打的那股鬱悶之氣終於得以宣泄。
蠻牛從地上滾了起來,依舊怒氣衝衝地看向虛列,虛列狂笑一聲,“不服嗎?那我就把你打倒服。”
......
噼裡啪啦一陣過後,蠻牛垂頭喪氣地趴在地上,看向虛列的眼神不禁多了些恐懼。
就算是他皮糙肉厚,也禁不住虛列把他摔過來摔過去,一拳一拳砸下去啊,他是不得不屈服,不是沒有想過要逃跑,只是每當他要跑時,虛列都會追上他,拉回來揍一頓,幾次過後,他就放棄了這個想法。
虛列之前與蠻牛和揚項裕交手時,皆是以技巧維持,在家族中也不敢隨意揍人,免得得罪人什麼的,每次都是點到爲止,現在是第一次體會到以力壓人的快意。
正當虛列在那暗爽不已時,腦中突如其來多了一段信息,他咧開正在笑的嘴也僵持在那裡。
“是誰,到底是誰,我知道你在,你給我出來......”虛列近乎失態地叫喊道,臉色蒼白,充滿不安和恐懼。
突如其來的一段信息,使得虛列彷彿又回到十歲那年,發現腦中突然出現一部功法時的那種欣喜以及恐懼,欣喜的是他知道自己的重生不是一場夢,自重生以來,他就一直忐忑不安,以二十一世紀地球人的思想看來,重生是一件怎麼也不可能的事情,他一直怕自己的這一切經歷都只是虛假的,一場夢而已,所幸不是,否則他一定會精神崩潰。
不安的是,他的一切經歷都彷彿在別人的監視之下似得,無所遁形,就算是藏在他體內的“老爺爺”什麼的,好歹也出來告訴他一聲,可是人家根本就不和他解釋什麼,不知道通過什麼渠道,直接給他腦子裡塞了一部功法就不管了。
這樣就算殺了他,他也無法反抗吧,如果對他沒有惡意,好歹也出來和他解釋一下,不管不顧,正是這種態度,才更加的令人不安和恐懼。
虛列感覺自己就像做實驗的小白鼠,是被選出了修煉《長生煉形訣》的小白鼠,指不定什麼時候沒用了,就會被拋棄或者抹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