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的敲門聲將虛列從自我責備和自我反省中驚醒,虛列站起身來,收斂起雜亂的心緒,整理好雜亂的衣衫,又恢復成那個溫文爾雅,陽光自信的青年。
“安大姐,簡兄。”敲門的正是安靜簡真泰二人,“二位怎麼來了?”虛列有些疑惑,他與二人也是剛剛認識,還談不上深交。
“虛兄莫不是忘了時間?”簡真泰還是一貫的溫和有禮。
“我們怕你忘了時間,來找你一起去上課。”安靜一臉興奮,“想不到你還真忘了。”
虛列一拍腦門,苦笑道:“剛入學還有些不習慣,這麼重要的事都讓我給忘了,這就走吧。”
“虛兄,待會下課後,我在歸雁樓設宴,不知虛兄可否賞光?”看的出來,安靜和簡真泰在一起時,都是簡真泰做主,安靜則是乖乖地待在旁邊,一點也沒有她女漢字的風範,虛列暗笑:還真是一物降一物。
“當然可以,在下初來乍到,很多課程都還不熟悉,還忘兩位以後不吝賜教。”虛列欣然受邀,深藍學院授課一天兩節,上午一節,下午一節,每節都是兩個時辰,只有一個老師,也就是每個班的導師。
共開設五門課程,一門語言,學院稱之爲通用語,是頗爲高等的語言,今天上午虛列上的就是這門課,聽了一早上也沒聽懂多少,這也與深藍學院的制度有關,深藍學院的規定是什麼時候突破先天境什麼時候入學,同一年的編爲一個年級的。
這樣一來就出現一個問題,學院導師都是從年初就開始授課,很多後來乍到者,因爲誤了許多課,一開始難免跟不上,但深藍學院可不管這些,《學員入門手冊》上就只說了一句話,“誤了的自己補上,要是連這點才智、毅力都沒有,還請離開。”
現在已經是年中過半,虛列想要補上那些課程可不容易,按《學員入門手冊》介紹,通用語只是五門課程中最簡單的一門,其餘四門是丹藥、符籙、器物、陣法的基礎入門課,正因爲稱之爲基礎,雖然不是多麼晦澀難懂,但繁雜無比,要學好,沒別的辦法,只有靠努力。
這些課程可不是教學員們怎麼煉丹,煉器,畫符,佈陣,而是講解這四門技藝的基礎入門知識,比如丹藥,講的是各種藥草的品質、藥理、分類等等,複雜無比,要全部瞭解記憶,不知要花費多少時間,光虛列所領到的課程配套典籍,就足有十幾本,其他的三門也是不差,雖然很多人也不理解爲什麼要學這些,但還是不得不學,不然年終考覈要是沒過,直接就是退學處理。
虛列現在已經誤了大半的課程,除了自己努力彌補,也少不了要請教比他早到的學員,現在看來,他已經把九班裡的人得罪了一大半,現在只能指望安靜和簡真泰二人了,故而就算今天簡真泰不邀請他,他也會找個機會結實的。
聽到虛列的回答,安靜的臉上滿是笑意,就連簡真泰臉上的笑意也真誠了幾分,也對,簡姓本就是大河國皇族的姓氏,在那樣的環境下長大的,有幾個人是沒城府的,簡真泰今天本來就是被安靜強拉來,安靜對這個一來就特別聽話的後輩很有興趣,拉簡真泰來就是爲了確認虛列是不是和以前新來的學員一樣,受到幾個老生的威脅後就再不敢接觸他們了,所以二人在聽到虛列接受他們的邀請後纔會顯得那麼高興。
“導師。”來到教室後,司空玄早就在上首坐着等待上課了,三人上前行禮,虛列有些忐忑地低下了頭,他還沒準備好怎麼向司空華解釋,此刻見到司空華難免有些心虛。
司空華並無異樣,氣定神閒地道了一句:“坐。”虛列順勢和安靜二人坐在了第一排。
不一會,今天攔住虛列的幾人也來了,幾人的功法沒有虛列功法強大的恢復力,再加上虛月今天氣急下手較重,幾人臉上還掛着彩,司空華見了並未詢問,幾人行禮後就坐在了後邊的位置,與虛列幾人拉開距離。
看到幾人臉上的傷,簡真泰笑了笑,飽含深意地看了虛列一眼,安靜也不是笨人,也猜到了是怎麼回事,回頭看了看幾人,笑了出聲,不禁令幾人的臉色更爲陰沉。
下午講的是丹藥藥理,虛列聽着司空華在上邊滔滔不絕,再看着書上密密麻麻的字,不禁有些頭疼,偏偏他旁邊的兩位還一副津津有味的某樣,還不時地記錄一下,不由得令虛列更加沮喪。
在虛列的不耐煩中,兩個時辰終於過去了,聽到下課的鐘聲響起,虛列不禁精神抖擻,一位位學員逐漸離去,虛列也起身正準備往外走。
“虛列,你過來一下。”司空華並未先走,反而叫虛列過去,其他人看了一眼不甚在意,每個新來的學員,司空華都會叮囑幾句。
虛列卻是一驚,真是怕什麼來什麼,畢竟也算是經歷過生死的人,虛列很快就冷靜了下來,趕去了司空華身邊。
“導師。”
“虛列,今天的課程聽得懂嗎?”司空華卻是一副循循教誨的師者模樣,並未如虛列想象的一般上來就質問他。
“還不太懂。”搞不懂司空華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虛列老老實實回答道。
“不懂也是正常,畢竟今年的課程已經上了大半,深藍學院的規矩你也知道,自己下去要好好努力,也可以請教其他學員們,像安靜和簡真泰都是非常出色的學員,你可以向他們請教,儘快跟上課程的進度。”
“嗯。”虛列也是一副好好學生的模樣。
“要是有什麼修煉上的問題,也可以來請教我,我下午上完課就有時間。”最後,司空華還是叮囑了一句,深藍學院不知爲什麼,最重要的修行功法反而並未重視,所有學員進入學院後依舊修習的是自己以前的功法,千般功法千般難題,對於修行上的疑難,深藍學院並沒有專門開設課程去解答,反而更傾向於學員自己課後去請教導師。
說者無意,聽着有心,虛列也猜不準司空華是什麼心思,只好老老實實回答道:“嗯。”
看到虛列一副聽從教誨的模樣,司空華滿意地點了點頭,拿起書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