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兄叫戰長天,他十歲入門,十二歲步入靈武,那以後便是一年三級,僅僅十五歲便邁入了靈元入境,成爲八元學院有史以來最快達到靈元境、且年紀最小的學生,立刻成爲學院最紅的新晉偶像。
戰長天的傳奇從此開始:
十六歲,獲得衝靈大賽冠軍;
十九歲,踏入靈元窺奧,轟動整個靈脩界;
二十歲,正式出道,三年後即位列靈脩界十大最有前途弟子之首;
二十五歲,橫掃三十歲以下靈脩弟子,且同階對手號稱無敵;
二十六歲,爲八元學院首次奪回十年一屆的靈脩學院比選冠軍獎盃。
二十七歲,開始衝擊靈元巔峰……
“可惜的是,天妒英才……”周康的聲音忽然低沉了下來:“因爲多次衝擊靈元巔峰無果,大師兄三十歲那年便去參加了幻奇山靈寶大會,想去看看有沒有機會找到一顆破境丹,誰知道……大師兄竟然就一去不返,距今已過去了四十多年。
當時,學院派了三位導師、十五名精銳弟子一起下山尋找,但花費了三個月時間仍是音訊杳無。在大師兄失蹤的前十年時間裡,每年學院都會派人下山打聽消息,但這麼多年依然一無所獲。後來,院裡就漸漸放棄了,空老也因此而性情大變。
直到三年前,在院長的規勸下,空老終於接受了大師兄再也回不來的事實,而二師兄也才由此升級爲大師兄。但從此以後,大師兄的畫像就出現在了空老的房中。”
聽完了周康的講述,凌霄和康富兩張嘴張得大大的,再也合不攏來。在與康富同行的這段時間,拜這位靈脩理論家所賜,他對靈脩的一些術語已經有了一定的瞭解,像那個衝靈大賽,說它是千軍萬馬過獨木橋也不爲過,但就是這種規格的比賽,那位大師兄師兄居然能拿到冠軍,這是何等駭人聽聞的實力,也難怪空老對他一直念念難忘。
想象大師兄橫掃天下,縱橫無敵的場面,凌霄不禁癡了,心裡喃喃地道:“人這輩子,要是能像大師兄這樣風光一把,那纔不枉來這世上走過一遭!”
可能是沉浸於對大師兄風光偉業的心馳神往,接下來凌霄和康富兩人都保持着沉默,而周康自然也沒再說話。
“凌師弟,到了,以後你就住在這裡。”周康的聲音將凌霄從遐想當中驚醒,擡頭一看,不知什麼時候只剩自己和周康兩人了。
“哦,多謝周師兄。”凌霄的眼前出現了一座矗立在花團錦簇中的清新幽靜的小房子,看起來異常雅緻。
他不禁心裡一喜,暗想空老真是十足的刀子嘴豆腐心,看着一臉冷酷不假辭色,其實對手下弟子還是不錯。不僅在剛纔給了自己意想不到的好處,而且現在還給自己安排了一棟山間小別墅。
住在這間小屋,與自然爲鄰,推窗便是繁花似錦,每天都能保證一個修煉的好心情,看來外院觀察的待遇也不像自己想象的那樣差嘛。
正當他興沖沖地想要走去之際,一旁的周康卻奇怪地道:“凌師弟,你要幹嘛?”
“當然
是去睡覺了。怎麼,師兄難道還有什麼吩咐嗎?”凌霄愕然地道。
“呵呵,凌師弟,你誤會了,那裡是師父專屬的行宮,你住的地方在那後面……”
“呃……”凌霄順着他的話手指之處一看,臉上神情頓時一滯,一顆心也瞬間墜落谷底。
在那棟小房子的後面,有着一棟年久失修的小木屋,不僅體量比前者縮水了一多半,而且門歪窗斜,看起來破破爛爛,搖搖欲墜。
“這……這裡也能住人?”凌霄驚得下巴都差點掉了下來,同時原本還以爲摸到了暗空空的一點心思的想法,瞬間灰飛煙滅。
“呵呵,外院學生可沒有福利房,都需要自己去想辦法,問題是我們住的那片現在都沒空地可以蓋房了,也就只有師父這裡還行。師弟,你可是賺大了,一來就能住在這種空氣好、密度低的高尚住宅區,而且每天還能沐浴師父遺留下來的光輝。那棟木屋雖然舊了點,但好歹也是一個半成品,你自己拾掇拾掇就能住了!我剛來的時候,可完全是一草一木自己蓋起來的呢。”周康笑眯眯地道。
凌霄無奈,只得拱手一揖:“是,師兄,我知道了。”
周康拍了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地道:“師弟,我們外院弟子在整個學院都是屬於最底層的存在,但正因爲如此,我們更要自強不息,千萬不要因爲一時的困難而喪失了進取的勇氣。事實上,剛纔有一點我還沒說,其實大師兄一開始也不是內院弟子,他也是從外院這裡升上去的。所以,好好努力,大師兄在天之靈,一定也會保佑我們的。”
凌霄心裡一暖,恭聲道:“多謝師兄提點,我一定會努力的。”
周康點了點頭,又道:“要不是明天是全院外院弟子大比武,今晚大家都要全力準備,分不得身,否則我也能叫兩個人來一起給你搭把手。但今晚你就要自力更生了。”
凌霄心中豪氣陡升,慨然道:“師兄放心,這點小困難都克服不了,還做什麼外院弟子!你儘管回去準備比武之事吧,師弟明天一定來爲你們加油!”
“行,明天你早點過來,先來領一套我們外院弟子的統一制服,就是我身上穿的這種。好了,我先走了。”周康叮囑一句,然後急急走了。
接下來,凌霄甩開膀子,投身到今晚的建築大業。
那個木屋外表雖然破敗不堪,但內體結構倒還結實,凌霄拿出當年跟隨義父外出採藥學會的野外生活經驗,花了將近兩個時辰,終於把屋子整飭了一遍,馬馬虎虎也能住人了。
等到忙完這一切,凌霄早已是疲憊不堪,回想這段時間的經歷,高峰低谷起伏不停,宛如是在做夢一般。
自己本來是白石村的一名小村醫,如果不出那些意外,自己說不定就將和義父一樣,就這樣平平淡淡地在白石村度完自己的一聲。
而現在,自己居然成了連徐大官人都羨慕不已的靈脩學院-八元學院的外院學生,這個級別,不知道比那位太好吃的徐掌櫃是高是低,但不管怎樣,自己至少半隻腳已經跨入八元學院的門檻了,與徐大官人
的約定,也算完成一半了吧?還有,丁掌櫃、珠兒姐姐,你們現在都還好嗎?我以後能有大師兄的一半成就嗎?……
頭腦裡千奇百怪的問題紛至沓來,凌霄坐在自己新整理出來的牀上,浮想聯翩。想着想着,終於抵不過滿身的疲憊,就這樣不知不覺地沉睡了過去。
昏昏沉沉地也不知睡了多久,半夢半醒之間忽然身子被人狠狠一陣亂搖,耳邊同時傳來聲聲急吼:“着火了,快跑啊……”
凌霄一驚,驀然清醒,迷迷糊糊剛一睜眼,眼前赫然就是三張臉孔正在瞪着自己,嚇得他渾身汗毛倒豎,下意識地將身子往旁一翻,噗通一聲掉在牀下。
“哈哈哈……”房間裡傳來一陣惡作劇得逞的歡暢大笑,其中竟然還有着少女清脆的嬌笑聲。
他睜大眼睛一看,眼前竟是熟悉的三人:蹲地捧腹大笑的康富,強忍笑意滿臉脹紅的羊憐花,還有笑得有如花枝亂顫的柳纖纖。
“怎麼是你們?難道我還在做夢?”凌霄呆呆地問道。
看着他那副狼狽的樣子,三人笑得更加歡實了,康富更是以手捶地,作驚豔狀:“哈哈哈,小凌子你……你太逗了,沒想到你小子竟然……竟然是深藏不露,裝模作樣的搞笑功底比我家請的戲班子還高!”
這一下,凌霄算是回過神了,他苦笑道:“你們怎麼知道我住這裡?”
康富一挺胸,指了指自己胸前的那個紅色的“內”字,得意洋洋地道:“難道你忘了,從今天開始,我們三個已經是內院的人了?我們要找一個外院學生,那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隨便一問就有了。倒是你這裡如此破敗不堪,也虧你能睡得着。”
一聽這話,凌霄這才注意到他們三人今天穿的全都是絲袍,只是顏色不同,康富是黑色,柳纖纖是藍色,而羊憐花是金色,無一例外的是他們的胸前都用紅色繡了一個內字。
聯想起周康身上的麻衣,看來內外院弟子的區別主要就是身上衣服的材質、還有就是胸前繡着的內外兩字了,而隸屬於不同的元素導師,則以衣服的顏色來加以區分。
“對了,大清早的,你們三個不在內院練功,來找我幹嘛?”凌霄好奇地問道。
“什麼你們三個?從今天起你要叫他們兩個師兄、叫我師姐!這是學院的規定,知道不?”柳纖纖抿嘴一笑,得意洋洋地道。
“今天是外院學生大比武,我請示了師父,師父同意給我放假一天,來觀摩一下。”羊憐花微笑着說道。
“我請示了大師兄……”康富剛說到這裡,就被柳纖纖俏目一瞪地打斷:“喂,明明是我首先知道的這個消息,打算去看看熱鬧,你們兩個死乞白賴非要跟來的好不好?”
“是是是,是你柳大小姐的本事……”康富無可無不可地道。
“哦,對呀……”凌霄猛然想起昨晚自己還信誓旦旦地對周康說過,要去爲他加油,便興沖沖地道:“那正好,我也正要趕去呢!”
想了一下,隨手又抓起牀上的藥囊背在了身上,這才點點頭道:“走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