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憐花遲疑地又看了柳纖纖一眼,見她神色說不出的堅定,於是只好默默地點了點頭,退了下去。
“小雜皮,你別想走,這事兒還沒完!”見到羊憐花下場,那柱子不禁一急。他先前一時大意,吃了一個小虧,不僅自己落了面子,而且搞得自家少爺也很不高興。要是今天不找回場子,這兩方面怎麼繞得過去?
因此,面對柳纖纖的干預,他也只是略一猶豫,身上的靈力便奔涌得越發強橫活躍。
“你是我家少爺看中的,我不惹你就是了。”柱子打定主意,身形暴起,繞過柳纖纖,兇猛地撲向羊憐花。
就在這時,柳纖纖一聲冷笑,嬌軀陡然一晃,竟然以一種極爲迅猛的速度,剛好卡住了柱子進擊的身位。
“不好!”
檀栐栩的眉頭剛剛一皺,柳纖纖已是有如平地冒出一般地出現在柱子身前,玉手一揚。
“啪!”
一道極其宏亮而清脆的巴掌聲,突如其來地響了起來。
柳纖纖深恨這個柱子將羊憐花弄得如此狼狽,是以這一巴掌沒有絲毫的留手打算。頓時,柱子那龐大的身子,便是有如被人狠抽的陀螺一般,原地急轉了兩圈,方纔一個跟斗撲倒在地。
“靈武巔峰初期!”檀栐栩目中異芒一閃,心內對柳纖纖又多了一分渴望。
“哇!”
柱子忍不住一口鮮血噴了出來,裡面還夾了三顆被拍得粉碎的牙齒。
“柳師妹,你這算什麼意思?”一道冰寒的聲音,此時緩緩地響了起來。
柳纖纖嫣然一笑:“沒什麼,剛纔檀師兄不是說,這是在衝靈大賽的賽場上嗎?所以我現在爲自己隊裡的師弟出手,那也是理所當然的啊。”
檀栐栩看着得意洋洋的柳纖纖,微微一笑:“柳師妹說的是,我倒是忘記這一說了。”
突然之間,柳纖纖眼前一花,檀栐栩的身形竟然鬼魅般地消失在了自己面前。與此同時,一道極其鋒寒的聲音在自己身後響起:“既然如此,那我對羊師弟出手,想來也沒有什麼問題了。”
“放肆!”莫琪珊看出檀栐栩對羊憐花不懷好意,身形一飄,擋在他的身前,玉掌一起,輕輕拍向檀栐栩彈出的手掌。顧忌到他跟自己的實力差距,生怕打傷了他,是以這一招只用了六成靈力。
“砰!”
一聲悶哼,一股大力有如怒濤狂卷一般衝擊而來,莫琪珊神色大變,身子向後倒退數步。而趁着這一空當,檀栐栩的五指成抓,一把扼住了羊憐花的咽喉。在他的手下,羊憐花連反抗的意識都來不及興起,便已被他控制。
一聲略帶痛楚的嬌哼,莫琪珊捂着手掌,臉上是那種不可思議的表情:“你……你竟然用暗器?”
“暗器?”柳纖纖和周薇薇也是花容失色,異口同聲地道。
檀栐栩得意洋洋地一笑:“哈哈,我說過,這世上不僅僅只有武力一種力量,暗器和算計那也是取勝之道。你自己沒算準對手的實力,怪得了誰?不過莫師姐請放心,大家都是朋友,
所以我的暗器是沒毒的,哈哈……”
說罷右手一晃,指尖隱隱有着毫光一閃。他出手之時,已經估計到莫琪珊會是自己最大的阻礙,所以暗暗在手中藏了一根銀針。果然如其所料,莫琪珊飄身來擋,大意之下吃了一個暗虧。
“姓檀的,你跟一個女孩子也下這種手段,你不覺得太卑鄙了嗎?”柳纖纖憤怒地喝斥道。
“卑鄙?可笑!”檀栐栩不以爲然地道:“你來衝靈大賽是幹什麼的?難道你不是來獲得一次次的勝利,並夢想着奪取冠軍嗎?只要能贏,誰不是無所不用其極地採用各種手段!要像你們這樣,隨時隨地還要考慮別人對自己的觀感,那我在這裡就可以斷言,衝靈大賽不適合你們,明天不參加測試、直接退賽對你們纔是最好的選擇!否則一旦上了賽場,場場可能都是生死之搏,要是遇到一個不懂憐香惜玉的,讓你們當場香消玉殞恐怕也不是沒可能的事!”
見自己的一番話似乎把三位美女都震住了,檀栐栩心中大樂,臉色卻是一沉,寒聲道:“來人,先把這小子給我綁起來,這就是跟本少作對的下場!”
聽到檀栐栩的喝聲,其身邊的一干人馬頓時兇相畢露,二話不說便將八月學院的一幫人圍了起來,再出來兩人把羊憐花雙手反剪地控在手中。種子期等幾名血氣弟子還想反抗一下,頓時幾柄鋒利的鋼刀長劍,不由分說地便架在了他們的脖子上。
“檀栐栩,你要幹什麼?”柳纖纖怒喝道。
“不幹什麼?本來只是想跟柳師妹好好地聊聊天,沒想到偏有這麼多不識時務的人!”檀栐栩微笑道:“現在好了,總算可以好好地說一會兒話了。”
“無恥之徒,誰要跟你說話……”
“師妹,稍安勿躁!”莫琪珊止住暴怒的柳纖纖,冷哼一聲道:“檀少,今天算我們栽了,你放了羊師弟吧。別忘了,大賽開始之前,組委會可是禁止私鬥的。你要是繼續這樣鬧下去,那就是破壞規則!你就不怕組委會找你的麻煩?”
“麻煩?你看我像是怕麻煩的人嗎?可笑!”檀栐栩不屑一顧地道:“咱們在這裡也不是一息兩息了,你可曾看見有組委會的人過來干預?而且剛纔我也說過,本屆冠軍非我莫屬,要是沒有絕對的把握,我敢說這樣的話?莫師姐,看來你們八元學院的人都是這麼幼稚啊,都到這份兒上了,你難道還看不出我們跟組委會有着非同一般的關係嗎?這就是我說的武力之外的另一種力量,怎麼樣?哈哈哈……”
“檀栐栩,我羊師弟技不如人,被你所制無話可說,有種你別欺負他,我來跟你打!”柳纖纖冷冷地道。
“欺負?說得對,我就是要欺負他,誰叫他實力那麼弱呢。”檀栐栩陰陰一笑,轉過身來緩緩走到羊憐花的身前,冷冷地道:“跪下,跟本少磕頭認錯,今天就饒了你!”
“狗東西,你休想!”羊憐花一張臉漲得通紅,拼命掙扎,無奈卻被身後兩名大漢摁得緊緊。
檀栐栩神色一變,接着眼中浮起一道戾氣:“敢罵本少爺,膽子不小,給我打斷他的雙腿
!”
柳纖纖大驚失色,驚呼道:“檀栐栩,你敢!”
突然之間,平地裡驀地狂風大作,林間大樹拼命地搖晃起來,樹葉簌簌下落。摁住羊憐花的兩名大漢同時一聲驚叫,身不由己地向着兩邊飛出,就像是被大風颳跑了似的。與此同時,一股龐大的靈壓倏然降臨場中,令人情不自禁地心生怯意。
“實力強就可以隨便欺負人?那接下來我也欺負欺負你好了……”
“是誰?”檀栐栩神色大變,情不自禁地向着聲音來處悚然地喝道。
這一股有如山嶽壓頂一般的雄渾靈壓,即令檀栐栩修爲已經達到靈武巔峰,同樣也是感到一種極不好受的沉重與壓迫之感。
一般來說,只有存在境界之間的差距的時候,靈壓的感覺纔會分外強烈,比如靈元對靈武。而同階對手之間,高等級靈脩士雖然也能對低等級者施展靈壓,但要想帶給對手以沉重的壓迫感,必須耗費大量的靈力,而這將帶給之後的戰鬥些許不確定的因素。所以,同階對手之間,一般很少使用靈壓,得不償失。
但是,現在就連自己也能感受到一種強大的壓力,這就代表來者的修爲遠勝於己,而且還是一個修行風元素的高級靈脩士。可是,衝靈大賽都是靈武士的級別,怎會有這樣的怪胎出現?雖然這種修爲的人蔘賽的可能不大,但他要是今天出手把自己打個半死,那自己這次辛苦謀劃的冠軍豈不是就會化爲泡影?
想到這裡,他不禁有些悚然。難道還有別的勢力也瞄上了本次衝靈大賽的冠軍?應該不可能,組委會基本上就等同於是自家後院,寥寥無幾的幾個知情人也全都跟自己穿一條褲子,如果本次自己的冠軍旁落,他們也要承擔責任……但要不是他們,這人又爲何要來特意針對自己?
片刻之間,檀栐栩心念急轉,卻怎麼也想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但此刻他的那些個手下,卻因爲承受不了越來越大的靈壓,不僅已經放棄對八元學院諸人的控制,而且雙腿發抖,終是轟然地跪在了地上。
“砰!”
柱子的面上佈滿着極度的驚怖之色,他體內的靈力已是全數激發出來與那股靈壓相抗,但那靈壓卻宛如泰山壓頂一般紋絲不動,漸漸地,甚至連喘氣都感到極爲的困難。
“咦……”八院學院的弟子忽然驚奇地發現,來者不僅是站在自己一邊,而且好像就是專門來幫羊憐花出氣的,因爲所有受壓的人之中,柱子身上承受的看起來比別人要多上一倍,似乎是被來人特別關照似的。
他不僅滿臉漲紅地跪在地上,全身都被大汗溼透,而且他的額頭也是越來越低,像是有人摁住他的腦袋,強行要讓他磕頭一般,而他的正對方向,恰恰就是羊憐花。
此人到底是誰,居然有着如此可怕的實力?這種境界,應該已經是靈元境了吧?難道是某派前來觀摩的長老,可是他又爲什麼要管別派的閒事?
就在檀栐栩心中起伏不定,八月學院的衆人暗暗揣測不停之時,一道人影有如被風簇擁着似的,衣袂飄飄地從林間緩步而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