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麼說,也不知道這事情在一個下午的時間裡是怎麼發展的。
最後的宴會舉行的地點也不知道爲什麼就變成了弓長家的大宅,宴會的主角也不知道爲什麼就變成了星刻的迴歸典禮……
所以說,這到底是爲什麼呀?
星刻原本的打算可是今晚就回歸到那個只有六平大小的房間悠閒的度過自己的宅家生活的,但是爲什麼就會變成現在的狀況呢?
第一次有了勉強參加的宴會,第一次有了想要回歸的小窩,兩件應該喜悅的是相交織在一起,本來……本來就不應該喜悅吧?
哪裡來的強行白學呀?我是不是有病?
就這樣,星刻一邊吐槽着自己,一邊伸展着自己的身體,任由着一葉媽媽和女傭對着自己的身體爲所欲爲……別想歪,只是穿衣服而已。
主要是星刻這兩年作爲普通學生的那些服裝實在不適合與接下來的場合,要不是弓長家中常備各種型號的新……
“這其實是真言哥哥年輕的時候常服呢,不過那個時候的常服現在這個時代已經變成了稍微復古一點的正裝了呢,正好,真好。”
“……我親愛的母親大人呦!你的孩子剛剛被你狠狠的打了臉,這個需要讓您知道一下。”
“打臉?那裡??”
“另一個次元……但是爲什麼特地讓我穿上父親以前的衣服?”
一葉輕輕的將衣服上的褶皺撫平,爲星刻將衣襟拉緊,笑道:
“這不是非常好嗎?你現在可是和你父親年輕的時候一模一樣呢。”
“……確實,我見過照片,除了髮型,簡直一模一樣。如果我讓他復活,你願不願意呢?”
“……你在說什麼傻話?你父親可是就死在我的面前,人死哪能復生啊?”
像是完全放下了一樣一葉沒有任何負擔的與星刻討論着真言的死亡,然後退開兩步,滿意的觀賞着星刻的模樣。
“嗯!完美,看來我的手工藝也沒有退步。”
沒有在這個房間多做停留,一葉丟下一句“一會要趕緊來宴會廳哦,客人們都到了,至少要露個面。”之後,就離開了。
星刻則是看着緊閉的門口,一時無語。
他已經不能夠理解所愛之人與自己分別到底是一種怎樣的懷念之情了,畢竟他活得時間太長,每個人每個人都是這樣,匆匆的來了,又匆匆的走,只有自己一個人的時間也就變多了。
不過,看着別人的悲傷,自己所能感覺到的餘韻有時候就如同自己所經歷的一樣,不是嗎?
站起身來,輕撫衣袖,星刻敞開門扉走向人居的宴會。
………………
“我想回家。”
沒過多久星刻就開始打起了退堂鼓。
沒辦法,之前從入場到現在的一個多小時星刻都在不停的說話,不管是認識不認識的,見沒見過的,又或者是知道不知道的,都過來打招呼了。
只不過,不像是某些作品種的表現形式那樣,大家都沒有圍住人這麼沒品的習慣,而是一個接着一個來的,整個過程順其自然,中間還給予你喘息的機會……但就是不會讓你跑了!
一葉媽媽那個沒良心的從一開始就有一個自己的年輕大小姐的圈子可以避開這種交際,遠遠的看着星刻疲於應對,但就是打定讓他吃扁,也不會過來救他。
雖然一開始星刻還是遊刃有餘地的,但是時間一長就一言難盡了……
到了現在,星刻是好不容易纔找到了一個清靜地方躲了過來,然後千言萬語匯成一句話——
“我想回家。”
但沒想到的是,身邊真的有人迴應了星刻自言自語的感嘆。
“這裡不就是你的家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單純的玩梗罷了……話說,你誰啊?”
沒想到是沒想到,還不至於被驚嚇一跳,所以星刻回頭向這個突然接了自己話的陌生少女解釋起自己“想回家”的緣由。
“不知道你就過來搭話了嗎?花花公子?人渣?還是說變態?”
“爲什麼會變成這樣?很奇怪吧……嗯?你是剛剛打過招呼的……那個誰來着?”
仔細觀察眼前這位少女的相貌,苗條的身材,黑色長髮,黑色連衣裙,精緻的面龐好像在月光下照應出一點紅暈,再有就是這種冷若冰霜的攻擊性氣勢……
星刻突然發現,這不就是在之前那番“交流地獄”之中的某一輪之中的對手之一,某一位感官氣質上使人感到非常可怕的鋼鐵女強人……身邊順帶的那個小尾巴。
她應該就是那個“鋼鐵女戰士”的女兒了,只不過自我介紹的時候……忘了。
“既然知道我有向你自我介紹過,就不要再問一次!很失禮吧?
難道傳說中的【神童】弓長家的少爺連別人的名字都記不得嗎?”
“抱歉,我有臉盲症,不把臺下的人當成蘿蔔白菜的話,我在臺上會緊張的說不出話來。”
“那你就臉盲到死吧!~反正臺下的人對你來說是誰都不重要吧?自大狂先生?”
“雖說確實如此,但是我真的沒有向你搭話的意思,同樣也沒想到這種犄角旮旯裡還會有人和我一樣過來避難呀。”
“啊?你是想說是我自作多情了嗎?
不但讓一個女士難堪而且還故意挑明,你這傢伙,好差勁啊。
我想大家都不會想到剛剛在臺前風光無限,遊刃有餘的大社交家先生其實是個在女士面前連腐爛的本性都藏不起來的差勁直男呢。”
就算是再怎麼遲鈍和抖M的人都感覺到了,星刻當然也感覺到了……自己現在這是在被攻擊嗎?
這使得星刻非常火大了,你竟然說我…直男?
“你!是不是對直男有什麼誤解?直男招你惹你了?直男吃你家大米了……唉?等等。”
這時,星刻突然瞄見了一個原本在宴會上應該是非常正常的東西,但現在看來非常不正常的東西。
那就是眼前這個一看就知道還是未成年人的少女手中端着的那杯只剩下一點點的酒飲!
將對方手裡的高腳杯奪下,星刻看到了其中微微殘留有氣泡,香檳?聞味道,還是那種一不小心就會喝多的甜味型……
“莫非,你喝了酒,而且正好還心情不好?而我……撞到了槍口上?”
“纔不是呢,你個…混蛋!還不是因爲你!母親…到底覺得…你哪一點……強硬拉我來這裡……就是因爲…你……”
果不其然,還沒把話說的完整,眼前這位氣勢洶洶的黑髮少女現在已經完全失去了原來的冷淡氣勢,酒精不但讓她失去了氣質,還讓她漸漸的站住腳,就近倒在了星刻的懷裡。
不過,就算沒能把話聽個完整,但星刻還是明白了其中大致的意思。
少女被她母親強行的拉來宴會,看來是瞄準了星刻這個多年不露面的幕後黑手吧?對於一定級別的權貴來說,星刻以十歲之年齡統合了一個家族力量的事情並不是什麼秘密,“雙馬先生”的掩飾更加是無稽之談。
只聞其名,不見其人。
而現在好不容易抓到了機會,情急之下做不得太多的掩飾,直接露骨的把自己的女兒帶過來,還囑咐了什麼讓自己女兒非常傷心的命令……
好吧,這算是物極其反嗎?縮了這麼久不露面也無非是害怕這些個如狼似虎的交易,尤其是談及了似是而非的感情。
這種事情,無論經歷多少輪迴都是習慣不了的。看開了之後厭倦,厭倦了之後無視,無視了之後又看開了……無限的輪迴嗎不是?
星刻彎下腰,將少女身上修身的晚禮服長裙束緊,臂膀從腿腕之下穿過,另一隻手臂扶肩,一個標準的公主抱就這樣完成了,只不過……
“【重力削減(Antigravity)】!”
注意,這絕對不是說懷中的少女很重什麼的,絕對不是哦!反而是苗條到有點平的那種身材!
只是大家都知道,意識不清醒的人都會很重,所以,對於星刻這個從來沒有鍛鍊過的人來說,負擔實在有點大而已。絕對沒有別的意思。
“既然你的父母都希望某些事情的發生,那麼現在我以這種狀態走入宴會廳內,他們會作何反應呢?期待一下吧?”
對着自己懷中絕對不會回答的自己問話的醉美人輕喃一語,星刻勇敢的走回宴會的中心,這一次,他有着充足的理由,從正門離開,直到宴會結束都不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