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呀?
這種焦躁的心情。
完全搞不懂那個精靈族的族長到底在想什麼。
他的行動、他的心理活動、他的目的,這些星刻完全讀不懂,這些都……不合理!
前幾天星刻剛來這裡的時候還在心裡想,這個族長是個懂事、識時務的慫貨真是太好了,要是一個自尊心爆棚的二愣子是組長的話,星刻覺得自己就要和人家鬧掰了。
只要真正傷害了這裡的原住民,那就不再是強制性做客而是真正的強盜了,就算住在這裡也住不舒服。
所以,這個懂事兒的族長其實幫了星刻大忙。
但是現在呢?
這個族長先生做的事情裡面透露着一種傻氣……
首先,他們八個菜雞先去防護罩的外側邊界對準炎龍施展遠程攻擊。
真的是菜雞哦,而且還是菜雞互啄。
打不破由星刻的魔力所維持結界的炎龍,站在結界裡面各展神通但也依舊無法傷到炎龍鱗甲分毫的八個精靈勇者們,他們在星刻眼裡的都是菜雞。
精靈一方的施法者是召喚來的大自然中的元素精靈,它們沒有自我的意識僅僅是依靠着本能在運轉,依附於箭上增加準確性和撕裂效果的風元素、纏繞在獵手的臂膀與弓上增加力量的水元素……
這些按理說都應該是壓制火元素的屬性攻擊,其實都是對炎龍沒有效果的。
因爲就算除卻火元素的高溫加持炎龍的皮膚、鱗甲也依舊牢不可摧……
這是明擺着放在哪裡的,誰都明白。
這樣僵持下去無疑只是一個拖延時間的遊戲罷了誰也奈何不了誰,所以某一位智者打破了這種僵局。
“眼睛!攻擊他的眼睛!——”
得到貌似有用的提示,獵手們的箭矢在加持了風元素的祝福之後飛出了結界刺入了炎龍的眼睛之中。
“噶嗷!!——————”
那個瞬間,炎龍的叫聲震撼了大氣。
同時也震懾了近在咫尺的精靈勇者們,就算知道巨龍沒有突破結界,但是龍威依舊透過結界的保護範圍讓精靈們出現了自己是不是要被撕碎的幻覺。
暴怒的炎龍更加兇狠的撕裂着、踐踏着、噴吐着,但是他依舊打不壞眼前並沒有閃閃發光的、無形的玻璃罩子。只得更加歇斯底里的暴怒悲鳴着……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族長先生,從震懾之中回過神來之後,他的戰吼之聲第一次微微蓋過了巨龍的咆哮之聲:
“不要停下!繼續射擊眼睛!!”
被族長先生的喊話從恐懼之中驚醒的戰士們優一次的展開了攻擊,但這一次再重複之前的步驟已經再也沒有意義了。
有了防備的炎龍不會再讓小不點們輕易地得手了,或者說是隻要炎龍微微閉上眼簾,精靈們的箭矢就不再能夠穿破他的防禦了。
第一次的成功也許真的就是一次奇蹟般的偶然。
狀況如此,局面有一次開始僵持。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族長先生這樣想到。雖然說是這麼說的,但是破解之法在一開始族長先生就是知道的。
只不過……
“呵呵,我在想什麼呀,不是早就決定好了嗎?”
自嘲着笑了笑,族長先生的眼神變得堅定懾人起來。那是一種決死的眼神。
………………
當星刻悠閒的躺在椅子上,看到族長先生爲自己加了一層防禦罩之後獨自走出了結界的範圍之時,就算是他再好的定力也有些掩飾不住自己懵逼的表情了。
“這是真的想要找死嗎?”
想來自己應該告訴過族長先生,附加給個人的移動結界其承受能力只有主防禦的千分之一纔對,爲什麼他就這麼以身作則的去試驗了呢?
星刻無法理解驅使族長先生做出這種決定的價值觀。
從一開始就不能。
“父親大人!!——”
耳邊傳來了裘卡的哀嚎。
她現在正被法爾坦尼亞和另一名女精靈弓手左右架着,防止她脫離掌控,跳躍到半空之中去追隨他父親的腳步。
她明明被兩邊的大姐姐們阻止着,但依舊一步一步的向前掙扎着。
拼盡全力的……
“裘卡,這是叔叔自己的決定!你將算過去也於事無補啊!”
法爾坦尼亞的表情也很掙扎,但同時也好像是在和什麼做着鬥爭一樣,全力的阻止着裘卡的暴走。
“但是,但是父親他……”
“請相信他!相信叔叔他是正確的!”
…………
天空之上,衝出結界範圍的族長先生理所當然是被炎龍給集火了。
原本找不到發泄目標的炎龍在看到長耳兩腳羊從烏龜殼子出來的一瞬間就將目標轉換爲族長先生。
雖然族長先生憑藉自己靈活的步伐和小身材的優勢與其周旋,而結界內的夥伴們則是趁機用出自己最強的絕學偷襲炎龍的弱點,比如眼睛……
但是,這個看起來可行的計劃,真正面對絕對的力量之時,理所當然還是行不通的。
很快,第一次的利爪襲擊就落在了族長先生的防禦罩之上,雖然只是擦了一個邊角,但是那一下之後,族長先生就被打出了三十米的距離撞到林都結界之上。
也就是這一下的間隙,被炎龍抓住了機會,將族長先生有一次用爪子挑到半空之中,連綿不斷的攻擊落下,將其玩弄在了鼓掌之中。
然後更加糟糕的是,族長先生身上的防禦罩發出了不堪重負的聲音……
………………
“不行!!——
快放開我!父親大人,我要去救他……”
看見這一幕的裘卡就在星刻不遠處,而星刻就在一旁這麼看着,並沒有表示什麼的意思。因爲他到了現在都沒有徹底搞明白髮生了什麼。
但是當裘卡在無意間看見星刻之後,星刻還是被捲進去了。
“吉斯先生……吉斯先生,請你阻止我的父親,好嗎?
他要在母親之後,同樣拋棄我,請你阻止他好不好!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幾乎是哀求的呻吟,從原本非常溫婉開朗的精靈族大小姐的嘴裡喊出來,看來她已經沒有人可以依靠了。
看裘卡的樣子,她應該是早就知道自己的父親會做出這種送死的行爲的,但是她卻沒有在地面的時候就攔下自己的父親。
而平時特別寵愛裘卡的族長先生這一次卻是拜託了族人去攔下裘卡的暴走。
這其中的故事是什麼,緣由是什麼,星刻只能夠隱隱約約猜到是自己的情報不足夠和剛剛精靈少女透露的,和她的母親有關這兩點情報。
而這背後總該有一個什麼內情可以解開這一切的疑惑。
星刻在猶豫,自己這是去問一問呢?還是堅持不問緣由,堅定的站在某一方,將某一方的訴求貫徹到底呢?
這真是一個謎呀。
而且更加重要的是,天空上,被炎龍當作皮球玩耍的族長先生已經快要堅持不住了。
千分之一的防禦罩,外加沒有遠程的能源供給,已經快到極限了,現在族長先生要是死了,星刻幾乎百分之百要去這個世界的死神那裡走一趟……非常麻煩啊。
思考僅僅是半秒不到,星刻就下定了決心,從躺椅上跳了起來,三步並作兩步走的來到裘卡面前說道:
“你的父親沒事的,你看——
【盔甲護身(protego)】!x10
【貓之優雅(grace)】!
【熊之堅韌(endurance)】!
【牛之力量(strength)】!”
十三道白色的光芒衝向了天空之上的族長先生的方向,原本搖搖欲墜的防禦罩再次被填充完好,差點沒有崩壞炎龍準備下口撕咬的牙齒……然後炎龍更加暴怒了。
只不過,也就是這一剎那的間隙,就算被玩弄的全身痠痛的族長先生只感覺渾身充滿了力量,所以他沒有放過這個絕佳的機會。
他趁機在半空中調整好姿勢,詠唱咒文,用彎刀撬開了炎龍手指上的一塊鱗片之後,重新來開了距離,在林都結界上落腳,繼續開始與之周旋。
…………
“……你看,你的父親這樣就能再堅持一會兒了,大概……三十分鐘?
這段時間你就給我講講爲什麼他要去送死的原因吧?好嗎,裘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