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德國雖然是在同一時間,但是地球另一邊的那個島國卻是夜晚。
除了某個提前了一步的神父,和一個早就預訂要晚一步的殺人鬼青少年以外,參加聖盃戰爭的魔術師們都幾乎同一時間召喚了自己的從者。
至於他們會召喚出怎麼樣的從者星刻是沒有打算去幹擾的。
反正一切掙扎都是沒有意義的,勝利者已經他預訂了,獎盃也被他佔領了,其他人再怎麼強大也沒有星刻強大……
就算他一個法師冒充劍士,等於打架讓出一手兩腳,但最後也是一樣的結果……沒辦法等級相差的太大,職介什麼的早就沒有了意義。
可是,就是這樣最強(假冒)英靈,現在卻因爲一件事情而煩惱着……
“御主先生,你是想和我說什麼嗎?”
眼前擺放的愛麗絲菲爾夫人沏好的奶茶上冒着嫋嫋青煙,星刻輕撫着茶杯的邊緣問道。
剛剛衛宮切嗣將正在和愛麗絲夫人一起玩電視機遊戲星刻叫來這裡,場面從一開始就因爲衛宮切嗣的表情而顯得有一些嚴肅。
“Saber,有一件事情我認爲在聖盃戰爭正式開始之前說清楚比較好。”衛宮切嗣開口道。
“嗯,我知道了,我會淨耳傾聽的。”星刻感覺鼻尖的茶香和奶香不錯。
“首先話說在前面,我不會因爲你的外表和年齡而把你當做小孩子特殊對待,我會把你當做一個強力的戰力使用,所以也請你不要因爲自己的年齡而提出一些讓我爲難的要求,這是我們合作的前提。不知你意下如何?”
這已經是衛宮切嗣思考過後,最底線的退讓了。
“那是當然,御主先生,而且我本來就不是小孩子了。”星刻喝了一口奶茶,誠實道。
“很好,那麼我們繼續……”
雖然對於小孩子的【我不是小孩子】這種話,他衛宮切嗣是一個發音都不信,但是隻要星刻答應他,他還是有些放心的。
一旁看着兩人的初步談話還順利的愛麗絲菲爾也是大大的鬆了一口氣,拍了拍的胸口。
“其次,作爲我們能夠更好的合作,我想知道Saber你參加聖盃戰爭的理由。但是如果我直接問的話一定會顯得很失禮,所以我會先表明我參加聖盃戰爭的理由,不知這樣可好?”
“可以,請講。”
說什麼話是衛宮切嗣的自由,星刻可管不了。
雖然不管怎麼聽星刻說話,衛宮切嗣都有一種自己被從上而下鄙視了的感覺,但是他最終還是以【這個幼年亞瑟王再怎麼說也是一國之王,領導力的等級有A級,自上而下看待他這個魔術師也是正常的】爲理由說服了自己,然後進入了正題。
衛宮切嗣從椅子上站起身來,像是一個老者一般,緩緩的走到窗前,看着窗外,背對着星刻,而他那低沉沙啞的聲音卻切切實實在這個房間內清晰的迴響:
“吶,亞瑟王哦,你雖然並非這個這個時代的人,但是,想必你也應該知道,這個世界上的所有人其實都一直生活在痛苦與絕望之中——
擁有非凡力量的魔術師和死徒從來都不把普通人當做人看,只當他們是可以隨意屠宰的家畜,可以再生的資源;
權利與富有的高層階級對於在他們之下的人們不管不顧,只爲了自己的利益而隨意掀起戰爭和掠奪;
無數的難民因爲和自己無關的鬥爭而流離失所,遭遇不幸,甚至是失去生命……
這個世界總是這樣,從古至今都是,在一部分人得到幸福的同時,總會有人遭遇不信。
這個世界上的一切生命都被擺在犧牲和得救的天平之上,而我一個人力量則是非常有限的。我只能拯救我眼前的人,我也只能選擇天平兩側,其中的一端……”
“這我有一個理想,我想讓這個人人都可以平等的獲得幸福,不想有人再犧牲生命。但這卻是我無論如何也做不到的事情。我能做的也只有讓犧牲的一方人數可以更少一些而已……”
“所以,如果有【聖盃】的話,如果有就連世界的規則都可以修正的萬能許願機的話,那麼它一定可以實現我的理想,從根源之上消除戰爭,【拯救世界】,讓這世上所有人都幸福美滿的。”
“這,就是我參加聖盃戰爭的理由,這就是我的理想。”
敘述完這讓聽者傷心,聞者落淚的慷慨陳詞之後,衛宮切嗣坐會到了自己的原本的座位之上,平靜的看着星刻等待着他的回覆。
先不提一旁愛麗絲菲爾在聽完衛宮切嗣關於理想的論述之後,看着自己丈夫的溫柔眼神裡,都快冒出晶瑩的星星水光了,就算是星刻,還有通過星刻的直播看着這裡的伊莉雅也都有些目瞪口呆了。
當初,通過小說或者動畫了解這個世界的時候,星刻和伊莉雅只是知道,衛宮切嗣在召喚出亞瑟王之後,很快就對亞瑟王全盤托出了自己的理想,尋求亞瑟王的協力合作而已。
但是關於怎麼全盤托出的整個過程卻沒有細節描寫。
而且最後的時候,亞瑟王也因爲有着自己的執念而僅僅只是給出了——【我認爲你的目標是正確的,是值得引以爲豪的道路】——這樣的評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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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也僅僅是這樣的評價和認可了,亞瑟王不可能爲了拯救世界而把拯救大不列顛的事情放在一邊不管。
所以,要是這個時候真正的亞瑟王坐在這裡的話,說不定會應着衛宮切嗣的意思,嚴肅的和他來一場關於夢想和夢想之間沒有高下之分、你有你的夢想我也有我的夙願之類的冷燃燒辯論,也說不定不會。
但接着雙方肯定會暫時達成共識。
在兩個人都懷揣着自己心思的前提下,想要讓對方看到自己的決心。
兩個人會作爲從者和御主,互相幫助,但也互相不認同對方的處事作風,勉勉強強走到最後……原本就是這樣的命運軌跡。
可現在,坐在這裡的卻不是正品的亞瑟王,而是一個贗品,一個Faker,也是一個Coser的——星刻先生。
星刻是誰?她根本不可能、也不允許讓氣氛跟着衛宮切嗣走的,她可是有名的【氣氛破壞者】。
她並沒有亞瑟王的執念,但他一時間也沒有想到自己還沒有實現過的夢想,用來和衛宮切嗣的偉大夢想打擂臺,所以她也就愣了一下,接着這樣說道:
“御主先生,你的這個理想可真是小家子氣呢。”
空氣,凝固了一瞬間……
“……你是在愚弄我嗎?亞瑟王?”
雖然衛宮切嗣的理想一直以來都不被人所認同,甚至嘲笑、諷刺也不少,但是說他小家子氣的人還是第一個。
所以一時間從他嘴裡冒出來的稱呼也不再是Saber,而是亞瑟王了。
但是,星刻趕緊擺擺手解釋道:
“不~御主先生,我沒有愚弄你。
我反而很認同你的理想呢——消除世間的一切紛爭,拯救世界,這是多麼美好的願望啊!~
但是,你爲什麼沒有這麼想呢——
【我想要這個世界上每一個角落裡,無論過去、現在還是未來的所有紛爭,全部都在開始之前就被消除,我想要這個世界從來就不存在戰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