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是……嬰粟?”
剛剛靠近這片花田,伊莉雅就認出了這種聞名於所有地球模因世界的“魔力之花”。
“是啊,就是因爲如此,這個地方已經沒救了,我們回吧!~”星刻用輕鬆愉快的語氣回答道。
但是,這時候卻是並沒有人有心情接下星刻的玩笑話了。就連伊莉雅也因爲一瞬間想通了謎團的緣由而沉默。
“好吧,這件事其實怪我。”星刻坦言道:“要是咱們是一路開車過來的話,你絕對能在進村子之前看見這些小紅花,一切的謎團就不會存在,說不定咱們就能慎重一點了。”
正因爲他們是跨越了空間過來的,所以一切的謎團直到這時才變得清晰起來——
首先嬰粟花並非亞細亞大陸的原生植物,也絕非這片土地的原產物種。但是由於極強的氣候適應能力,這種植物堪稱全球最強大的經濟作物。
這個村落確實戰敗了,也正是因爲戰敗了,失去了土地和財產,變得貧窮,所以纔有人瞄準了他們,瞄準了他們戰敗之後最貧困的時期,將這種最強的經濟作物送到了他們的手裡吧——美其名曰,救濟和扶持。
嬰粟也確實給力,氣候適應能力強,生長速度快,也沒有特別厲害的病害。最最重要的是一旦成熟結果,那就是真真正正的一本萬利。
這種植物那可比什麼高產小麥賺錢多了不知道幾翻了。
畢竟小麥耗費大量人力畜力,到了收穫的季節還不一定能產多少賣多少呢。第一年勉勉強強餬口就差不多了。
但是嬰粟呢?不但不愁銷路,而且女人小孩兒都能照料大片花田,連牲口的飼料都省了……
所以,理所當然的,想要活下去,選擇種下這些嬌豔四射的花兒就是最優的選擇了。
只不過,星刻剛說完喪氣話,衛宮切嗣就蹲下身子,右手平放在大地之上,念下了毀滅的魔咒——
無源的魔力之火迅速蔓延開來,眼見就要將那些嬌豔的紅花吞噬殆盡。
“哇哦,切嗣同學你可真過分,就這麼燒了人家的救命財產,你的良心不會疼嗎?”星刻語氣平淡的說道:
“而且沒用的哦,一些種子而已,給他們提供過一次的那些人不會吝嗇第二次的。反而這一次還會是那個村子裡的人主動去要。”
非常明顯,提供種子的人從一開始就沒安好心並且根本不怕這個村子會不受控制,因爲他們非常親切的告訴了這些被推薦種植嬰粟的人,這種植物的正確的食用方法……
“這一村子的都是癮+君子,要不是能夠在這種荒郊野外的地方自產自銷,他們的經濟情況根本抽不起這種東西,更加別說大規模的解毒了……你有想過他們今後會怎麼在痛苦之中死去嗎?”
在因爲無知和貪圖而沾染了毒/+\\癮的那一瞬間,這羣可憐的人們就已經沒救了。因爲人口少,所以被麻藥蠶食的大腦根本不去思考自己已經被那夥兒送種子的人牢牢的控制在手心,整天活在沒有根基的自信之中。
沒有錢也沒有知識,就算感覺到自己身體的衰弱也沒有辦法去抵抗再吸一口舒爽的大煙。然而吸完之後就什麼不愉快的事情就都忘了,於是永恆循環的惡墮之路就向着深淵之中延伸下去了……
永遠沒有翻身的可能,永遠沒有人願意幫助他們。
就因爲這樣,他們纔會顯得那般的不堪吧。
否則,一個在這片土地上生存了上千年的民族,至少不會野蠻到大白天的開始舉族上下公開搶劫的程度。
但是,被他們搶了的人,現在卻轉臉是燒了他們的命根子……這怎麼看都是一件值得譴責的事情吧?於是星刻就“嚴厲的譴責”了衛宮切嗣的這種“野蠻行徑”。
“隨老師你怎麼說好了。”衛宮切嗣慢慢的轉過身來,背對着火海,用手指推了推眼鏡:“但是在這種落後地區發展嬰粟培育地的事情,其實並不是那麼少見了,我也不會再像第一次遇見的時那麼絕望。”
“哦?愛麗夫人,你們還有遇見過其他毒村子嗎?”星刻轉而向愛麗絲菲爾提問。
“嗯,是啊,在不少地方都見過。”愛麗絲菲爾似乎回憶起什麼悲傷的記憶,語速顯得慢了一些:“文明社會禁止種植,但是缺少金錢的國度根本不在乎某個人的死活問題。
廉價的麻藥原料幾乎都是這些落後地區所提供的,除非真的是不毛之地,否則推廣種子的人真的不會少見。”
“所以你們纔會這麼快發現蹊蹺啊。”星刻似乎找到了他們這麼迅速就找到答案的緣故:
“但是事實的情況就是這樣,他們並不會對因爲一場大火而得救,這是事實對吧?”
星刻興致勃勃的轉頭看向衛宮切嗣,非常想要知道他要怎麼做。
果然,衛宮切嗣非常乖巧的迴應了星刻的期待,他對愛麗絲菲爾說道:
“愛麗,可以請你去村子裡,幫忙把十四歲以下的孩子全部誘拐在過來嗎?拜託了。”
唉?這對夫婦在說什麼?
“當然可以,但是具體的情況可以交給我判斷嗎?切嗣。”愛麗絲菲爾輕車熟路的回答道。
她們絕對幹過不止一次吧!?
“交給你了。”衛宮切嗣點點頭,而後看向星刻道:“老師,我要去清除剩下的嬰粟田,你要……”
“當然是跟着愛麗夫人啊!~我早就想要吹響我的小豎笛了。”
“啊啦,小吉斯你要幫去誘拐無辜的孩子嗎?我可沒有報酬付給你哦?”愛麗絲菲爾笑了笑說道。
而星刻則是非常誇張的接話道:“什麼?沒有報酬嗎?那我就只能報復你,在月圓之夜拐走你的孩子了……啊啦,好像不用了了來着。”
“你個混蛋在說什麼胡話啊,要走就快走。”伊莉雅好像真的想起來某個月圓之夜,不太好意思的準備去往村子裡。
但就在這時,愛麗絲菲爾好像想到了什麼,一拍巴掌,攔住了伊莉雅,非常“可憐的哀求”道:
“伊莉亞斯,愛麗媽媽我有小吉斯跟着我當保鏢,可是切嗣他好可憐的一個人啊,拜託你,能去幫我跟着他嗎?~求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