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氏府邸,鬧市中的一處深宅大院,坐落在與Y市繁華的中心大街相通卻沒有行人過往的巷子裡。一進大門就看見門口一株高聳的古鬆鬱鬱蔥蔥,虯龍般粗壯彎曲的樹幹顯示着宅中主人不可冒犯的威嚴,被樑成志稱爲迎客鬆。這松樹是樑成志在當省委秘書長的時候,借綠化城市街道的機會從拆遷地移植過來的,畢竟自己的大院也屬於城市中的一部分,綠化名正言順。同期還栽種了各種花草樹木,嬌豔的花朵在不同的花季參差開放,院子裡四季都有鮮花開放,常年綠樹成蔭。
院子中心是一棟約五百多平米的三層主樓,院子右側靠牆的一排平房住着保安和勤雜人員。
主樓的一層是偌大的客廳和餐廳,西側靠牆有樓梯盤旋而上,通往樓上。樑成志和夫人羅英住在二樓;樑斌和樑文住在三樓,樑文雖然出嫁,但在三樓還給她保留着自己的房間;在這棟樓裡還有一個面積頗大的地下室,這間不爲外人所知的地下室,是樑斌專屬於自己的獨立活動室。一般情況下,他都是在這裡打發時光。其實他自己在外面有別墅,可是那都是他偶爾與朋友相聚,或是做些不讓父母知道的事情時纔去那裡,大多數時間他還是喜歡住在父親這兒。當然如果不是有另外的理由,樑斌可能也不會喜歡在這裡住,而這個理由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地下室沒有樑斌的允許別人是絕對不準隨便進入的,就連他的父母都包括在內。
地下室的面積很大,整個裝修都是按照樑斌自己的設計。樑成志夫婦巴不得兒子住在自己身邊,所以對於他提出的裝修方案,再怎麼覺得不能理解,也堅決執行了。
地下室的採光用的是淡藍色的螢光燈,這些燈鑲嵌在鋪在地上的透明的水晶磚下。這種燈光效果把整個地下室映襯得如同神話中對地獄的描寫,陰氣沉沉昏暗慘淡,如果猛然間再看見此間的主人坐在搖椅上那張被螢光燈映得白裡透青的臉,真的會以爲自己一不留神走到了陰曹地府,能把不知內情的人嚇個半死。
再仔細看這裡面的佈置,完全是歐式風格。屋子一角的花崗岩雕砌的壁爐,爐內長年生着火,即使是在現在這樣的盛夏季節,也不例外。室內的恆溫控制在20度左右,爐內燃燒的松木發出松樹油燃燒時的噼啪聲,地下室內飄散着松樹脂那淡淡的香味。
樑斌此時坐在搖椅上輕輕搖晃着,他緊閉的雙眼上,長長上翹的睫毛不時地抖動一下,顯示着這擁有大理石一般平滑白皙的面龐的主人活着的生機。
樑斌此刻正在平靜地回憶着往事,這五年來,他常常把這些往事一遍遍地回想,說服着自己承認那不是夢幻,而是現實所發生的真真切切的往事:
大概是25歲時,我開始喜歡這樣獨自品嚐孤獨,也不知是什麼時候開始我害怕陽光,害怕與人有最親密的接觸。雖然這並沒有影響我結婚,因爲那個從中學時代我就開始追求的女人,我對她有着頂禮膜拜般的瘋狂的喜愛,我明白這一生,我不再會像愛她那樣,全身心投入地去愛別人。可是後來我漸漸發現自己越是愛她,越是怕她,我怕看見她潔白如天鵝般美麗的脖頸,我時常會妄想咬破那露出透明清晰血管的脖頸,妄想裡面涌出鮮紅的血液,妄想自己俯身與她相擁貪婪地吸食那些鮮血。這些畫面一次次地出現在我的腦海,讓我又愛又怕,我陷入一種瘋狂,時常因爲自己內心的矛盾而不知所措,我只好選擇逃離。
後來我的兒子出世了。我看見了他出生的整個過程。
在鮮血中誕生的他宛如一頭小獸,我竟然對他充滿了不可理喻的畏懼。我開始逃亡,從老婆和兒子的身邊逃跑。我縱慾於花間柳下,肆意枉爲,用性的發泄來刺激自己的感觀,麻痹自己的神經。這樣做的目的就是讓自己能夠戰勝內心的恐懼,讓他們能夠主動地離開我。這個目的當然很容易就達到了,因爲她無法容忍我的背叛!後來我欣喜地知道,我的兒子是個白癡!這世上大概沒有人會有我這樣的變態,當我知道我的兒子患的是癡呆症時,我心裡竟然狂喜!因爲我不用再對他恐懼了,他無法對我不利!
有一次我去菜市場,看見一個人在爲顧客殺雞,那鋒利的刀刃在雞的脖子上劃過的時候,瘋狂的衝動瞬間佔領了我的理智,我迫不急待地買了一隻雞跑回家,把自己關在房間裡,用刀刺破雞的血管。我嘴對着血管瘋狂地吸食着,身體莫名地顫抖,靈魂在驚懼中顫抖,我整個人好像痙攣了,一瞬間靈魂彷彿擺脫了所有的束縛,完全沒有了害怕,比中的快感還要徹底的激動在中爆發,我得到了今生第一次吸血的快感。
在這之後,我陷入了另一種恐懼,我不知道發生在自己身上的這種情況究竟是爲什麼?我懷疑自己有精神病,我甚至找過一個心理醫生去諮詢,可是他根本不相信我說的一切,他說我患有狂想症,讓我立即去精神病院治療。
直到有一天,我遇見了愛德華伯爵,我才知道,我是那樣的一種人。我不同於這個世界上的任何人,我是吸血鬼。
天生是吸血鬼的人並不多,只有血統純正的吸血鬼的子女,纔有可能生出純正血統的吸血鬼,這種機率爲萬分之一。而我的母親一脈是高貴的英國血統,至於是哪一代人有過吸血鬼的血統,則無法考證。因爲這種遺傳,傳男不傳女,在直系女兒的身上一般是隱性遺傳。但是這些有吸血鬼基因的女人,在與正常人結合後,生出純正吸血鬼孩子的比例則是萬萬分之一。用愛德華的話說,那幾乎是不可能的。
被吸血鬼吸食過的人可能死亡,但是並不會變成吸血鬼。如果一個吸血鬼打算令一名人類變成吸血鬼,必須將自己的血液給予對方。被吸食者接受吸食者的血液,兩種血液融合纔有可能變成吸血鬼。這種血液融合的現象會帶給被吸食者以完全奇妙的感受,這個過程被成爲“初次擁抱”(TheEmbrace)。在初擁之後,被吸食者既變成吸食者的後裔。這樣的吸血鬼擁有異於常人的能力,會變得非常強大,也能學會變身、隱身、攻擊敵人的各種功能。但是這些人無法和真正的吸血鬼族人相媲美。真正的吸血鬼族人是完美的、強大的、無與倫比的,有着非凡的能力和潛力,能夠和神一樣擁有不死之身,能夠變得比神還強大。
愛德華伯爵畢生都在尋找我這樣的吸血鬼族人,他稱呼我爲少爺,他說我的誕生是個奇蹟,是偉大的該隱神在人間的重生www.Freexs.Cc(他告訴我該隱神是亞當夏娃的第一個孩子)。他預言我是所有吸血鬼族人中最優秀的,將來可以成長爲族人中最偉大的霸主。
我不知道他說的對不對,無從考證,但是我卻從他那裡學到的種種奇異的法術和能力中,體會到自己的神力,我開始相信他說的一切。我隱瞞了所有人關於愛德華的事情,讓他隱身在我的房間裡。
愛德華用了不到一個月的時間,教我掌握了我應該學會的所有的吸血鬼知識和能力,他教導我如何利用鮮血產生力量以供己用,使自己變得更加強大,我學得很快。愛德華臨走時說,我現在所缺少的就是經驗和實踐。等到我成長到足夠強大的時候,他會來找我,帶我到家族中去,成爲族人所擁戴的王者,然後帶領族人在這個星球上打拼出應該屬於我們的家園,讓所有人類臣服在我們的腳下。
不知道爲什麼我心裡對於愛德華有一種懼怕,我有一種被他利用的感覺。我無法對他的話進行考證,對於我的其它同類是怎樣的情況我一無所知。我從他狂熱的眼神中嗅到一種陰謀的味道,可是我還是聽從他的話,爲什麼不把自己煉得更強呢?誰都知道征服別人的感覺比被人征服的感覺好,幹嗎不選擇前者呢?五年了,我並不知道我現在的力量強大到什麼程度,但是我知道我確實很強。
樑斌的眼睛猛地睜開,一道犀利的目光射向旁邊的門,那是地下室裡緊閉着的三個包着鐵皮的小門中的一個。門上掛着的小鈴鐺猛烈地晃動了起來,叮叮噹噹的鈴聲剛剛響起,一個的豐滿妖嬈的美女立刻從門裡出來。
這是樑斌豢養的三個血奴之一。她們被樑斌的初擁後,心甘情願地做了樑斌的血奴,當然這是她們能夠做出的最好的選擇。
血奴不但能夠給樑斌提供豐富純淨的血液,而樑斌在將她們的血液轉化爲自己的力量的同時,也將自己的力量輸入給她們作爲回報。所以這三個血奴已經擁有比一般吸血鬼強大的多的能力,她們是樑斌最得力的助手,另外當然也附帶着成爲樑斌的性奴。
“主人,伊蓮接受您的恩賜。”
伊蓮匍伏着跪在樑斌的腳前,伸出鮮紅地舌頭舔着樑斌的腳。把爲樑斌提供吸血服務叫作是主人的恩賜,伊蓮臉上晶石般的眼睛裡閃爍地全是期待和感恩。
樑斌的手插在伊蓮捲曲濃密的長髮裡,輕輕地撫摸着,極盡溫柔像是摩挲着一隻溫馴的小貓。突然他猛地一把揪住她的長髮,把伊蓮的整個身子提了起來。伊蓮長長的雪白的脖子上,兩個紅色的小傷口已經癒合,樑斌貪婪地盯着她的脖頸,喉嚨裡發出野獸般呼嚕呼嚕的聲音,然後一個巴掌搧在伊蓮的臉上。如果劉天來在此,會驚訝地發現,這個叫伊蓮的女人,與雲瀾長得有八分相似。
“賤貨,你怎麼不死!你總在我眼前晃動,你讓我想起那個不願意想起的女人!”他嘴裡的罵聲剛剛停下,嘴已經迫不急待地吻在了伊蓮那雪白的脖子上。他用這種虐待的方式去釋放自己曾經又愛又恨又懼怕的複雜心理,回憶那個他始終無法忘記的那個女人
伊蓮的身體痙攣般地扭動着,嘴裡發出“噢!噢”的叫聲。
不一會兒,她的全身像被抽乾了一樣癟了下去,豐滿的身體成了木乃伊似的一張空皮囊,樑斌的手一揮,伊蓮的身體凌空飛進了那道小門,門砰地一聲自動關上。
樑斌拿起旁邊茶几上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