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身形一動,朝着那懸崖處奔騰過去,這一動靜可不單單驚動了他二人,甚至將此處所有天驕都紛紛吸引了過來,對這變幻莫測的江水報以疑惑態度。
一位灰衣少年站立於半空當中,看他手上的動作,似乎是在操縱江水,那江水在他的控制下變得乖巧了不少,那起初遮天的濤濤江水,竟在他的操控之下變得委婉柔和了許多,高聳入雲的激流,現如今也不是無法逾越了。
在一番武力化形的作用下,程黎將武力波動收回體內,而此時的江水早已沒有了當時的威風,或許現在就是衆人渡江最好的契機。
“高人,我已經將江水還原成原狀了,現在的懸崖足以躍過。”
程黎望着蘇長天一行人淡淡道,不過就在他話語結束之後,並沒有馬上得到迴應,反倒是蘇長天朝着他挑了挑眉,看樣子分明是想要他打頭陣。
程黎不由愣了一下,未曾料想到面前這位少年居然如此心思縝密,想要他們來打頭陣,而不是選擇直接躍過,真是一幅老奸巨猾的姿態。
程黎和身旁月秋陳風對視了一眼,三人的身影扶搖而上,一股颶風猛然驟起,他三人順勢朝着那江水之上飛奔涌去。
“快看!他們的過去了!”
“這參天江水,我們真能躍過去嗎?!”
“我覺得還是有點困難吧...”
......
一陣騷動聲傳出,蘇長天目光緊緊鎖定在他們三人的身影上,那波瀾的江水壯闊無邊,不過他三人好歹是武將強者,懸空凌雲,武力化形紛紛催動而出,一時間竟將那江水壓制了片刻。
而就在此時,三人速度暴增,直接從江水上一躍而過,已然是抵達懸崖的另一頭,從蘇長天這一端再也望不見他們三人的身影了,想來他們此時是確確實實渡過了江水。
“我們也動身吧!”
蘇長天熱血澎湃,看來今日便是他衝擊北武之林內部之時了,對於那內部的環境,蘇長天還是較爲好奇的,那裡應該會匯聚更多的強者,一想到今年北域天驕中的佼佼者,蘇長天就想立刻與他們會一會。
嗖嗖!
還有幾道身影從蘇長天身旁衝出,他們顯然是早已在這裡等待多時,一望見有人能夠渡江之後,他們完全按奈不住內心的欣喜,急急忙忙朝着那滔天江水之上飛馳了過去,眼下江水大潮已去,更是有他們三個前車之鑑,讓他們不再有多少顧慮之憂了。
蘇長天倒並未干涉,他們幾人身形一躍上天空,打算對着面前的江水發起衝擊。
嘭!
就在他們躍躍欲試之際,方纔那幾道妄圖渡過江水的幾道身影卻儼然消失,這倒並不是說他們已經成功渡江,反倒是因爲他們在這激烈的浪潮拍動下,被直接驅逐出了北武之林。
“真的假的...”
身後的孔沐歌面容詫異,剛纔的景象他一直都看在眼裡,本以爲大局已定,想不到卻是他們的疏忽。
就連蘇長天都有些沒弄太明白,面前這幾位九玄武師的天驕爲何會被江水驅逐?他的精神海能夠清楚感知到,那極光帝國一行人已經不再對江水有任何控制了,難不成想要渡江還要掌握什麼玄機?
正當所有人都疑惑不解之時,蘇長天感覺背後衣襟被輕輕拽住,連忙回頭一看,目光與身後徐徐靠近的少女對視在一起。
“或許渡過江水的條件,是要達到武將階級。”
楚伊然的這一番話彷彿點醒了蘇長天,這麼一想想看,剛纔那程黎幾人在渡江的過程中催動了武力化形,這才逃過了一劫,若是不催動武力化形,可能想要躍過這江水的難度,高得如同難以攀登的山脊。
“不會吧....”
身後沈含嘯等人投來無奈的目光,單從外表看上去的確如此,可若是不親自嘗試一下,誰都不敢肯定這個結論。
“那就由本姑娘來試一試吧。”
楚伊然蓮步微移,靜靜邁步到衆人的面前,這裡只有她一位武將強者了,恐怕只有她有這個嘗試的資格,其他人都並不具備。
一旦她通過江水之後,可能一切結論都會塵埃落定。
“你...真的要嘗試嗎?”
蘇長天突然一把拉住少女的皓腕,望着那依舊驚濤駭浪的江水,他眉目中似乎有些不放心,道:“實在不濟,我們再多摸索幾天,你這貿然渡江實在是太危險了。”
具體的情況蘇長天並不瞭解,可是對於這江水的厲害他是感知得一清二楚,手掌緊緊地握住少女的皓腕,蘇長天的眸子灼灼地盯在少女清澈無暇的俏臉之上,他並不放心讓楚伊然冒這麼大的風險。
四目相對,少女那水潤的俏臉冷不丁一紅,蘇長天見狀連忙把緊握的手掌鬆開,二人的氣氛有些古怪,不時讓身後孔沐歌幾人好奇地打量了過來。
“就算我過不去,也一定不會有事的。”
少女欣然一笑,倩影一動直接翱翔在天際上方,蘇長天望着少女身影,眼眸中剛欲出現擔心之色,卻忽然被一股發自內心的陰冷打斷。
武力化形盡出,在那無盡天宇當中,隱隱約約出現了一座聲勢浩大遮天蓋地的兇獸虛影,蘇長天在震驚的同時,目光望向楚伊然嬌軀所在之處,連他都沒有想到,這居然是楚伊然的武力化形。
如果說江水還擁有着滔天的氣勢,而這洶涌江水,卻在那遮天的兇獸下方匍匐,甚至連大氣都不敢喘,無法預知那是何等階級的兇獸,至少以蘇長天現在的精神海,都完全感知不出來,說句不好聽的,若是他再這麼無節制地感知下去,可能會在那魔獸的頑戾氣息下直接葬身,那是一股凌駕於所有萬物的威壓,雖然不是真正存在的兇獸,但這已足夠嚇人。
蘇長天背後冷汗直流,若是這尊兇獸是真真切切出現在他的面前,此時這萬物蒼生都會徹底消失,那般境界根本就是他現在無法觸及到的。
這種超凡脫俗的境界,只有當日他父親蘇擎天交手之時纔有這麼心悸。
腦海依稀回憶起當時父親交手的畫面,目光死死盯在那天穹中少女倩影上,內心的忌憚久久不能釋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