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戈的朋友想見我們?爲了夢魘馬的事情,想合作抓捕它?有小衝在,誰敢啊……龍悅紅疑惑之中只能想到這麼一個理由。
小衝的噓聲讓他印象深刻,精神和身體都是如此。
蔣白棉沉吟了片刻道:
“可以啊,多個朋友多條路。
“但得由我們來決定見面的時間、地點和方式。”
烏戈雖然不太理解朋友和路爲什麼能聯繫在一起,但還是點了點頭:
“好。”
呃……這個回答有點出乎龍悅紅意料。
在他看來,烏戈老闆是沒資格代替他朋友直接答應下來的,他只是一個傳話的中間人。
烏戈看了他一眼,簡單補了一句:
“他知道你們會這麼要求。”
“那他知道我們會挑哪天哪個地方以哪種方式見面嗎?”商見曜好奇追問。
“他不是那些自稱能預見人和事的僧侶。”烏戈完全沒有被噎住,平靜做出了回答。
蔣白棉製止了商見曜接下來的話語,輕輕頷首道:
“等我們確定了時間和地點再通知你。”
…………
“也不知道烏戈老闆的朋友找我們做什麼。”車輛啓動中,後排位置的龍悅紅側頭瞄了眼旅館。
“誰知道呢?”蔣白棉呵呵一笑,“反正該拒絕就拒絕,沒必要顧忌。”
她望着後視鏡,正色補充道:
“這也提醒我們,得儘早和之前的人與事做一定的切割,要不然,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被找上門了。
“你們想想,如果我們沒有退房,還時不時回來住旅館,那拒絕烏戈的朋友後,是不是得擔心被人出賣?”
你們專指龍悅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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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調小組”這段時間在忙着處理之前那些安全屋,更換一批新的。
“也是。”龍悅紅在類似方面向來膽小,忍不住問道,“還有哪些需要注意,提前處理的?”
和他隔了一個格納瓦的商見曜擡手摸起了下巴:
“三點。”
等龍悅紅擺出傾聽的架勢,商見曜笑了起來:
“一,不能讓你說出‘總算安全了’‘應該沒什麼事了’‘可以回公司了’之類的話語……”
我已經很注意了……龍悅紅一邊在心裡咆哮,一邊“呵”了一聲:
“要是那麼靈,我就反着說。”
“剩下兩點呢?”開車的白晨自動忽略了前面的話題,詢問起商見曜。
商見曜臉色逐漸嚴肅:
“懸賞任務給的人物肖像和特徵描述裡,都有體現‘盲目之環’,我怕‘反智教’那位‘牧者’偶然注意到,確認我們是獵殺真‘神父’的兇手,摻和進追捕我們的事情。”
“那確實比較麻煩。”蔣白棉點頭表示了認可。
“牧者”布永可是能大範圍翻看他人記憶的覺醒者。
“單獨只是‘反智教’,問題倒是不大。”蔣白棉進一步說道,“我們都有預防類似的能力。現在我最擔心的是,‘反智教’爲了報復我們,匿名給‘秩序之手’提供幫助。”
“秩序之手”是“最初城”治安機關的名稱。
“那會怎麼樣?”龍悅紅急切問道。
蔣白棉“嗯”了一聲:
“比如,治安官沃爾那個點,被小白調虎離山引走的他,事後會不會思考爲什麼要引開他?
“他很可能會懷疑曾經見過我們,這也是事實,但我們照面已經是不少天前的事情了,也沒什麼過多的交流,他要回憶起來非常困難,需要足夠的契機,而有了‘反智教’的介入,就不一樣了。”
“反智教”內不少覺醒者是玩弄記憶的專家,“牧者”布永更是其中的翹楚。
“如果治安官沃爾記起了你們,事情會變得相當麻煩。”格納瓦開口說道。
知道馬庫斯遺留的話語後,他最近都有點沉默,只偶爾才參與討論。
龍悅紅聽得一陣心驚,自我安慰般道:
“我記得組長和,和喂當時都做了僞裝。”
見公司情報員“加里波第”前,商見曜和蔣白棉確實有做一定的僞裝。
“對。”蔣白棉點了點頭,“但喂也說過,以我們的身高和人種,還是太顯眼了,而且,那個時候的我們可沒有預防‘反智教’對記憶的翻看,這麼一步步追查下去,‘秩序之手’遲早能弄出接近我們真實樣貌的肖像畫,到時候,和獵人公會內部的照片一對比,就知道我們誰是誰了。”
龍悅紅悚然一驚:
“那我們應該遠離獵人公會啊!”
可這幾天,“舊調小組”去了獵人公會不止一次。
蔣白棉笑了笑道:
“調查也是有過程,需要時間的,他們沒那麼快,之後注意着點就行了。”
龍悅紅舒氣的同時想起了一個問題:
“我們不是還要去獵人公會看有什麼高懸賞的任務,找出老韓嗎?”
商見曜笑了:
“看任務的是瑞文,和張去病有什麼關係?”
對啊,僞裝之後又沒人知道我們是錢白團隊的……等“秩序之手”調查到那一步,發現錢白團隊接了抓捕錢白團隊的任務,不知道會是什麼樣的表情……龍悅紅這才發現自己緊張則亂。
他下意識問道:
“瑞文是誰?”
“我剛編的紅河語名字。”商見曜興致勃勃地問道,“你要取一個嗎?瑞德怎麼樣?”
龍悅紅吐了口氣,決定忽略這傢伙。
下一秒,他記起另一件事情,脫口問道:
“你不是說要注意三點嗎?這纔講了兩點。”
“我們剛纔討論的不是第三點嗎?”商見曜詫異。
“……”龍悅紅用了十幾秒纔想明白商見曜的第三點指的也是治安官沃爾。
…………
最初城,某個府邸內。
一道人影收到了手下反饋的線索。
對真“神父”之死的調查有了進一步的收穫。
看了眼肖像畫上位於左腕處的,彷彿人類頭髮編織成的奇特飾品,那人影握着紙張的手不自覺捏緊了一點。
…………
“秩序之手”,物證部門。
沃爾坐在一名同事面前,結合電腦上呈現的各種眉形、眼型、鼻型,描述着自己記憶中那兩個人的長相。
經過一次次反饋一次次調整,那名物證部門的“秩序之手”成員指着電腦屏幕上的一男一女肖像畫道:
“是這個樣子嗎?”
沃爾仔細看了幾秒,長長地吐了口氣:
“對。
“差不多。”
這至少比前面幾次要像很多。
緊接着,沃爾又補了一句:
“他們很可能還做了僞裝。”
“可以結合這次的僞裝,做一定的對比還原。”那名物證部門的“秩序之手”成員表示現有技術可以支持這麼做,不過,他又強調了一句,“對結果也不要抱太大期待就是了。”
“大概得多久?”沃爾問道。
操縱着電腦的那名“秩序之手”成員回答道:
“不確定,看情況。”
他未做任何承諾。
沃爾點了點頭,站起身道:
“那我先去追查另一條線了,當時受傷的人看來也有問題。”
…………
晚上,到了約定的時間,“舊調小組”打開無線電收發報機,等待公司的指示。
可一直到結束,他們都沒有收到來自“盤古生物”的電報。
“這也隔得太久了吧?”龍悅紅皺眉說道。
正常來說,公司短則當晚,長則兩三天,就會回覆“舊調小組”的彙報或者請示,而這一次,隔得實在是太久了。
這讓龍悅紅忍不住懷疑,電報是不是根本沒發送成功,被吳蒙或者類似的強者劫持了。
當然,這只是他隨便一想,“舊調小組”當時有收到確認信息,而這是按照密碼本來的,外人根本不清楚,很難僞造內容,除非對方能通過有限的幾次電報就總結出規律,破解掉密碼。
蔣白棉若有所思地笑道:
“這說明回覆的流程變長了,而這意味着問題的重要性上升了。”
白晨彷彿明白了點什麼地問道:
“董事會?”
啊,我們這次的收穫上董事會了?龍悅紅突然有些緊張。
這可是能決定“盤古生物”每一名員工生死存亡的機構。
蔣白棉笑着點頭:
“看來公司也很重視啊。
“就是董事會不可能爲我們提前召開,得等一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