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楚一直都站在洗手間門口,聽到田甜在臺上的話整個人都魔怔了。
與此同時,整個宴會現場瞬間炸開了鍋,知道楚心藍的人紛紛驚聲尖叫,感覺不可思議,而不知道楚心藍的人,也都聽到旁邊人的驚歎聲得知了一些過往,同時,凌楚這名字可以說已經總所周知,凌楚說田甜的姐姐?這又是怎麼回事?
田甜繼續微笑着說:“對,沒錯,凌楚就是我的姐姐楚心藍,她是我同父異母的姐姐。”
博靳南等人都驚呆了,並不是因爲他們驚訝田甜所說的事情,而是他們都沒有想到田甜會直接在舞臺上宣佈了這個消息,這無疑是打草驚蛇。
凌楚正要衝上臺去拉下田甜,不准她再胡說八道,可就在這個時候,人羣中的博靳南和夏若晴卻突然尖叫出聲:“媽,媽,你怎麼了?”
沈新柔的身體本就虛弱,一聽到楚心藍沒死,而且凌楚其實就是楚心藍這個消息,她感覺像是聽到了巨大的喜訊,可是心裡頭又在想她爲什麼要瞞着自己,到底是爲什麼?
沈新柔受不了這麼強烈的刺激,一不小心栽倒了,站在她身邊的博弈趕忙扶住她,博靳南和夏若晴也趕忙過來幫忙,一瞬間整個宴會廳都亂了套,本來想着在這次宴會找到凌楚就是楚心藍的證據,可是這麼一來別說證據了,凌楚知道大家都知道了她的身份,還不趕緊逃之夭夭嗎?
凌楚嚇得整個人都貼在了洗手間外圍的牆上,現在的她不適合待在這裡,她必須馬上離開。沈新柔暈倒了,博靳南一家人正忙着將她送往醫院,沒有她在身邊,那些醫生肯定會據實告訴博靳南一家沈新柔的真正病因,到時候很快就會查到她頭上。
凌楚趁亂跑了出去,而她不知道她剛離開,人羣中的田甜就忍不住送了口氣,她就是爲了讓凌楚逃跑的,搞出這麼大動靜的辦法雖然很笨,但是也許只有這樣,才能讓凌楚知難而退了。
博西延同樣看到了跑掉的凌楚,再回頭看看田甜此刻的反應,他那雙精明的狐狸眼眯了起來,他並沒有馬上去追,而是身手懲罰意味濃厚地將田甜攬入了懷中。
“走。先去醫院。”博西延的話是命令,田甜自然不會不聽,只是他已經很久沒有用這種命令的語氣跟她說話了,他一定生氣了,纔會這麼和她說話。
田甜弱弱地贏了一聲:“好。”
她知道,她破壞了大家的計劃,博西延一定不會輕易原諒她的,因爲她這次犯的錯誤,似乎有點嚴重。
醫院裡。
博靳南和夏若晴以及帶着兩個孩子的博弈等人好不容易將沈新柔送進了手術室,一家五口人在門口焦急的等待着。
博靳南的電話響起,他趕忙接了起來,電話那頭的博西延冷靜的說:“聽我說,媽那邊你好好照顧着,楚心藍交給我。”
博西延本來想說帶着田甜一起跟着去醫院的,可是出來的時候卻遇到了知情人說有看到凌楚搭計程車去了博家老宅的方向,博西延猜想她肯定是趁沈新柔進了醫院,以爲全家人都不會回家去,所以一定會去收拾東西準備逃離這裡。
就在這時,醫生從手術室裡走了出來,一家人都圍了上去,博弈激動得都快哭了。
“醫生,怎麼樣?我們家老太婆她沒事吧?”
醫生摘掉了口罩,表情很平靜地開口說道:“目前的問題不大,但是要進行手術,病人長期服用了*,現在胃裡有大量的毒素殘留,我們需要先爲病人洗胃,再商議解毒對策。”
“幸好及時發現,否則後果不堪設想。這種毒素若是大量積壓在胃裡,會吸乾體內的營養成分,病人將乾枯而死。”
博靳南緊握着拳頭,狠狠的說:“那個女人,若是讓我再看到她,我絕對不饒她。”博靳南立即報了案,他一定會讓楚心藍繩之以法,上次是因爲沈新柔求情,他才心軟讓人保釋了她出來。沒想到這個女人的心居然這麼的惡毒。
夏若晴聽了醫生所說的也一陣震撼,虧得楚心藍以前那麼得沈新柔喜歡,就算是後來以凌楚的身份出現,沈新柔也半點都沒有虧欠她,可是她怎麼就能這麼狠心呢?
博子睿和博子藝都睜大了雙眼看着幾個大人,博子藝還算是懵懂無知,可是博子睿已經完全聽懂了怎麼回事,他那小眉頭微擰,冷冷的說道:“對。若是奶奶有什麼三長兩短,我絕對不會放過那個可惡的女人。”一開始他就覺得那個凌楚不對勁。
楚心藍害怕後有追兵,所以一上車便讓司機以最快的速度飛奔,果然那司機的技術還不賴。
而後面追她的博西延的車可也不是吃素的,只是後來卻突然消失不見了。
原來依舊是田甜幫了楚心藍。
在車上的田甜眼神一直都不知道該看哪兒,她很清楚自己這麼幫着楚心藍,博西延他們一定都會恨死她的。可是,楚心藍死她的姐姐啊。是她的親人,她真的沒有辦法看着她受到傷害,儘管楚心藍對她並不好。
她到底該怎麼辦纔好啊?
田甜一咬牙,不管了,至少她相信他們一定可以理解她此刻糾結的心的,至少讓她爲姐姐做一件事。
“西延哥,我肚子疼,我好難受。”田甜突然彎腰摟住了肚子。
博西延的注意力本來一直都在前面那輛出租車上,一聽到田甜的話,他立即緊張的轉過了頭。
“怎麼回事?”
“可能是剛剛吃太多冰淇淋了,哎喲。”田甜想讓自己儘量裝的像一點。
博西延爲難的看着前面那輛車,再看看田甜,不知道該如何抉擇。
田甜見博西延還在猶豫,只好加足了戲份:“啊。不行了不行了,我感覺要拉肚子了。”
博西延無奈,只好將車先聽到了一旁可以停車的區域,再打電話給歐邵陽,讓他立即趕去博家老宅堵楚心藍。
田甜一聽,壞了,她怎麼都沒有想到他們還有救兵呢?
田甜趁博西延還沒有講完電話,伸手一把將他貼在耳朵上的手機搶了下來。
博西延一雙狐狸眼立刻危險的眯了起來,瞪着田甜,怒吼:“田甜,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早該知道她是裝肚子痛的了。
田甜發現自己露餡了,立即撒了另一個謊:“其實,西延哥,我一直有個事情要跟你說。”
博西延輕笑,收起了剛剛的怒火,探過身饒有興味地看着她:“你說。”反正歐邵陽已經趕去博家了,他有的是時間和這個小傢伙玩。
田甜後怕的看着博西延,因爲她知道的他總是這麼笑的時候,都是內心已經開始有整人的壞點子的時候。
田甜往門邊縮了縮,突然覺得自己又變成了一隻待宰的羊,就等着博西延這個屠夫下刀。
“西延哥,我,我懷孕了,是,是真的。”田甜尷尬的笑了,這個謊都能撒,她真的是夠了。
博西延的立即愣在了那裡,一開始是不可置信的看着田甜的臉龐,然後看着她平坦的小腹,隨即他突然坐直了身子,發動了引擎。
田甜不解的看着博西延,聽到她懷孕的消息,他竟然一點都不激動,甚至更加堅定了要抓楚心藍的心嗎?
田甜嚇壞了,忙撲上去抓住博西延的手:“西延哥,西延哥,你去哪兒?”
“去醫院。”
“嗯?”
很快他們便到了醫院,田甜本來以爲博西延改變了心意不去抓楚心藍,而是去看望沈新柔了,心裡那塊巨石也總算是放了下來,誰知他們去的科室卻並不是沈新柔那裡,而是——婦產科。
田甜的腿都軟了,她只不過是撒了個謊,沒必要來真的吧?而且,她撒謊應該很明顯的,博西延不會這麼看不出來吧?他平時明明有着一雙火眼金睛的。
“西延哥,我們走吧。走吧。我,我剛剛其實是騙你的。”田甜只好老實交代,腦袋耷拉着,像個犯錯事的小孩。
誰知博西延卻是搖搖頭,一臉促狹地說:“幹嘛要走?也許真的懷上了呢?”
田甜輕笑:“怎麼可能?我自己就是醫生,好了,我們去看阿姨。”
“今天我們訂婚了,你可以直接叫媽。”博西延輕佻的伸出食指輕輕的勾起了田甜圓潤的下巴。
田甜的臉一陣紅,但還是迎着他的話說:“是啊。我未來的老公,我們去看媽好不好?”
博西延不高興了:“我就是未來的,媽就是現成的了嗎?”
“那你到底要怎樣嘛?”
博西延認真的說:“我要你去檢查。”
“不用啦。我真的沒有懷,我自己就是醫生,我知道。”
博西延壞笑着湊到田甜的耳邊,笑道:“我是你的男人,我比你清楚有沒有懷,還有你例假已經超過五天了。”一向很準的,怎們可能這麼巧這一次就遲了?
田甜被他這麼一說,耳根子都紅了,並且自己也忍不住懷疑了,可是他們每次都有措施,怎麼可能懷,絕對不可能。
博西延說完,已經拉着田甜去了櫃檯,因爲有認識的醫生,所以直接讓醫生幫她把了脈。
田甜一陣白眼,她自己就是醫生,自己有沒有懷孕,她還不知道嗎?這個博西延真是多此一舉。
可是結果,確實醫生滿臉笑意地說:“西延,恭喜,你要當爸爸了。”
田甜瞪大了雙眼,立即自己自己把脈,結果——還真的是喜脈。
天啦。喜脈。
就這麼歪打正着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