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記者在零度總裁程顥離開的時候,三三兩兩的跟着他一起跑了出去,一股腦兒的簇擁在了他的車前,爭先恐後的舉着已經抓了一路的話筒,嘰嘰喳喳的,像是一羣聒噪的飛鳥。
本來,他們今天唯一的目的都是奔着那個假的程琳和柏知珩公司合作的那個設計師抄襲風波的,沒想到居然撞上了狗屎運,很少接受採訪的零度總裁程顥居然來到了現場,這個機會他們豈會錯過。
記者走盡以後,發佈會的現場就只剩下了三個人。柏知珩、鬱顏溪以及火急火燎的嚴芷瑤女士。角落裡,有一臺小型攝像機正悄悄地運作着,剛好能將這裡的畫面錄攝進去。
“柏,柏總,你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嚴芷瑤所有的狠戾都拿去對付情敵了,兩個人面對面的時候,她倒有些拘謹了。無論她怎麼武裝自己,一絲神氣兒都提不起來。
“這齣戲演的不錯,真是難爲你了。”柏知珩把手插進了褲兜裡,露出了嘲諷的笑容來。
“以前還真沒看出來,你還有這個本事。不過,嚴芷瑤你給我挺好了,以後最好不要搞這些小動作,我可不會憐香惜玉。”說着從文件夾裡捏出了那幾頁手稿,摔在了她的臉上。
門外的風颳得正旺,一簌一簌的,飄進了大廳裡,捲起了散落在地的白紙,忽悠忽悠的飄到了空中。文檔的最後一頁上,是她與林茵籤的文件,落款有她嚴芷瑤的大名,洋洋灑灑的,同現在這個情景一樣飄逸。
鬱顏溪一回到家裡,就把自己往亂亂的大牀摔在了軟軟的大牀上,閉上了眼睛。
雖然說,嚴芷瑤弄出來的這件事上,全部都是由柏知珩一個人來調查澄清的,但她還是有種疲累的感覺。不只是身體,心裡面的壓力也是非常大的。
爲了減緩這種情況,直到發佈會的前一天,鬱顏溪一直都是去那棟房子裡減壓的。待在那羣裝修師傅的身邊,莫名的讓人心安。
“顏溪,我請你吃飯,壓壓驚。”鬱顏溪剛剛纔從睡夢中醒過來,柏知珩的短信就蹦了出來,約在他們常去的那個餐廳,也是倪筱橙與賀方經常光顧的地方。
如果可以選擇的話,鬱顏溪想,她是不願意去那兒的。每次看見讓她噁心的這對兒情侶,她的食慾都差到不行。不過,除了那家餐廳以外,她還真找不出附近有哪家的菜比得上的。
“知珩,其實我沒關係的,沒必要,額,來這兒。”鬱顏溪說話的時候,語氣有明顯的停頓,臉色也沒有剛剛的那般自然。
柏知珩濡染覺察到了什麼,剛剛轉過頭,便看到了那對討人嫌的情侶,她的前閨蜜和前男友。鬱顏溪將視線從窗外收回來的時候,看向他的那張臉的時候,眼裡突然涌進了驚異的情緒。
柏知珩正一臉尷尬的直視着前方,鬱顏溪伸出手來在他那雙明亮的眼眸前晃了又晃,仍舊沒能回過神兒來。這下倒是勾起了她的興趣來,自從他們兩個開始打交道以來,還從沒見過柏知珩這樣的表情。當真有趣。
想到這兒,鬱顏溪偷偷地從兜裡抓出手機來,咔嚓的一聲,將這張尷尬臉定格在了手機裡。
“拍什麼了,有我好看嗎?”柏知珩反應過來的時候,鬱顏溪的手指頭快速的滑動着,將這張經典的照片存在了雲盤裡。
“總之,比你好看就是了。”說完吐了吐舌頭,將附近的服務員招呼了過來,開始點菜。
只是,對面的這個男人好像有些不大樂意,盯着她的眼睛一直瞧着,恨不得盯出來個洞來,弄得她毛愣愣的,嚇得直縮脖子。
最後餓的肚子咕咕響的時候,才轉過頭點了幾道菜。等到服務員走遠的時候,拿起了擺在桌子上的一隻筷子,敲了幾下特質的餐桌,而後落在了鬱顏溪的手背上。
真幼稚,鬱顏溪望了望天,在心裡面吐槽。
“顏溪,我說你最近這是怎麼了,總躲着我?”糾結了半天,柏大總裁終於開了口,問出了一直困擾他的難題,語氣悶悶的。
“我又不是吃人的怪獸,不吃人肉。”一句話說完,嘟起了一張嘴巴,逗得她連聲呵笑。
鬱顏溪是個很懶的人,唯獨對設計裝潢這個東西情有獨鍾,玩玩能投入百分的熱情。懶得勾心鬥角,懶得應對像嚴芷瑤和倪筱橙這類的女人,這在她看來,是最無聊的東西。
做他柏知珩的朋友,都要好好的考慮清楚,實在是太麻煩。
“柏總,你的女人太多了,我心累啊!”鬱顏溪想了想,脫口而出,還做了一個特別誇張的動作,露出一副小白兔遇上捕獵者的表情來。
“我的女人,什麼叫我的女人?”被點名的柏知珩先生,先是皺了皺眉,反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然後拍案而起。“鬱顏溪,你給我說清楚,我什麼時候有別的女人了,我怎麼不知道?”
此時此刻,柏知珩的內心特別憤怒。他真的懷疑,這個女人是不是上天特意派來氣死她的,總能輕易的挑起他的怒火。
反觀整個餐廳,他弄出這麼大的動靜來,也成功的吸引了好幾雙探尋的眼睛來,全都齊刷刷的朝着他們兩個人的方向射了過來。直到鬱顏溪伸出腿踢了他一腳的時候,才發現周圍詭異的氣氛。
“呵呵,親愛的,柏總還真是寵你呢。”倪筱橙蹬着一雙高跟鞋湊了過來,捂着嘴在她的身邊調笑,將僞淑女的氣質發揮的真是淋漓盡致。“作爲你的閨蜜,我真的爲你感到高興。”
“是啊,看到你這麼幸福,我也就放心了。”鬱顏溪剛想出言諷刺幾句,賀方那討人厭的聲音適時的插了進來,一手摟過了倪筱橙纖細的腰肢。
“呵呵,真是辛苦你了。”鬱顏溪撇了撇嘴,便不再搭理了。
柏知珩的心情本來就因爲鬱顏溪的話有些不快,剛好這兩隻就湊上來了,想也沒想的一個勁兒的挖苦,自知無趣,哼唧了兩聲離開了兩個人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