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晚飯以後,兩個人剛剛散步回來以後,病房裡突然進來幾個人,是鬱顏溪的父母,身後還跟着一個年輕的男人,看向柏知珩的眼神不是特別的友好,好像他做了什麼不可饒恕的事情一樣。
不過的確如此,發生這樣的事情以後,的確是罪不可赦。那個膽敢掛斷他手機的人,他一定不會放過他!想到這兒的時候,柏知珩突然斂下了眸子。
“你就是她現在的男人?”樑星瀾睨了一眼坐在牀邊的柏知珩,開口冷哼了一聲。
“表弟,你怎麼來了?”鬱顏溪感到十分的意外,沒想到能在充滿消毒水味道的醫院裡能看見他。印象中,這個傢伙最討厭的地方便是醫院,而且從來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
鬱爸鬱媽自從進到病房裡以後,似乎就沒怎麼說過話,安靜極了,也就老媽偶爾心疼的低語,老爸從頭到尾字露出一個表情來,嚴肅的嚇人。
縱然他柏知珩經歷過多少大風大浪,看着臉色越來越沉的未來岳父,心裡面也是不停的打着小鼓,害怕的不行。
已經忘記了,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這個突然闖進他的世界裡的叫鬱顏溪的女人,在自己的心裡面竟是這般的重要了。
“直說了吧,柏總,我想你不適合我們家小溪。”五分鐘以後,鬱爸爸終於發了話,柏知珩的心一下子揪了起來,本來就一直擰着的眉皺的更加厲害了。
“伯父,我知道你的意思。”雖然有些不舒服,但柏知珩還是迴應了面前的這位長輩,點了點頭。“我發誓,以後會好好照顧她的。”
“呵,那裡可真是會照顧人啊,弄成這副德行。”樑星瀾突然走到了柏知珩的身邊站定,然後猛地抽走了他拿過來的椅子,咣噹的一聲砸在了地面上,坐了下去,臉色特別臭。
鬱顏溪家裡的公司還在和他們博世集團合作,說話到底是還要注意分寸,得罪了這位大總裁,怕是對公司的影響不大好。
不過,他樑星瀾可不一樣,沒有那麼多的顧慮,語氣雖然刻薄,卻將心裡面的不滿全都給表現了出來。
在他看來,這個柏知珩早在和鬱顏溪在一起的時候,就應該解決掉倪筱橙和賀方,不然也不會有這麼多麻煩的事情。他從國外給她買回來的那輛山地車不知道被折磨了多少回。
“行了,我這不是沒事兒嗎,你還說這些幹什麼,給我削一個蘋果來。”屋子裡的氣氛越來越低沉,鬱顏溪趕緊開口緩和,開始使喚起這三個面色不善的人來。
之後又在醫院裡住了三天的時間,確定無礙以後,柏知珩便爲她辦理了出院手續,總算是離開了壓抑的醫院,邁出大門的時候,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新鮮的空氣,是治癒疾病的良藥,鬱顏溪的氣色第二天就恢復了不少,立刻來到公司報道了。
自從前幾日在她的父母面前做了保證以後,柏知珩和她在一起的時候,變得越發的細心了,常常親自開車送她回去,天天如此。早上第一個來公司,開車接了鬱顏溪一起吃飯,然後一起出現在公司裡,這下坐實了他們兩個人的戀情。
這讓底下暗戀總裁的那些女人都傷心了很久,不過,卻再也沒有出現過像嚴芷瑤那樣瘋狂的女人了。
將手上的工作完成以後,柏知珩突然想起這幾天都沒有陪她出去玩兒了,於是便將手上的善後工作交給了閒來無事的副總裁,套上衣服就離開了總裁辦公室。
走進鬱顏溪的辦公室裡的時候,她手頭上的工作還沒有忙完,手指不停的在鍵盤上飛舞,啪啪啪的敲擊聲在屋子裡迴響。
“有事?”鬱顏溪突然停下了手上的動作,發現了柏知珩的身影,轉過頭問道。
“還要多久,我帶你出去玩兒。”柏知珩雙臂環繞在了她的腰間,歪頭靠在了她的肩膀上,吻了一下散發着香氣的長髮。
“馬上了,稍等,然後出去吃路邊攤。”鬱顏溪看着掛在身上的柏知珩,嘴角露出了一抹微笑,手手上的動作更快了。
兩分鐘後,在柏知珩馬上要睡過去的時候,終於合上了電腦,將他拍醒了。
在鬱顏溪組員的這幾天的時間裡,附近新開了一個商業街,就在博世集團的附近,走着去只要十分鐘就到了,盡頭的對面,是一個長長的大排檔,各色的小吃幾乎應有盡有。
如果一家金店的時候,柏知珩拉着鬱顏溪的手走了進去,挑了一個特別精緻的胸針給她,它的設計者現在頗有名氣,與他們兩個都是老熟人,零度的千金程琳。
柏知珩將這件事告訴她的時候,她激動了很久。原本還想拒絕的,聽到這個消息以後,倒是有些捨不得了。等她剛下了決心摘下來的時候,沒想到柏知珩那個傢伙早就結賬付款了。
“吃飯去,你愛的大排檔。”無視鬱顏溪的眼神,將她的手拉進了自己的手心裡,快步穿過了街道,走進了小店裡。
柏知珩注意到,當他們看到這些小吃的時候,鬱顏溪的眼睛蹭的的一下就亮了好幾度,直勾勾的盯着這些食物。若不是因爲他敲了幾下這個丫頭的腦袋,恐怕這個時候,口水都已經流下來了。
“知珩,快點兒,就那家!”鬱顏溪指着前面最火爆的那一家小店,激動的喊道,用力的拉着手臂上挎着的胳膊走了過去。讓柏知珩見了,連連失笑。
等到鬱顏溪吃飽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五點鐘了,結完賬以後,鬱顏溪便站在街口等柏知珩出來。
閒來無聊的時候,卻意外的碰見了一個最不想看見的女人,倪筱橙。當她踩着高跟鞋過來的時候,鬱顏溪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幾步,縮到了路燈的圓柱子上。
倪筱橙是來找她算賬的,居高臨下的盯着她的一直看。不同於幾天以前的那個夜晚,面色已經恢復了紅潤,身上沒有一絲狼狽的痕跡。
“鬱顏溪,我已經跟你說的那麼明白了,你爲什麼還是不聽,非要和他糾纏不休?”倪筱橙湊到了她的眼前,一字一頓的說着,眼睛裡染上了一抹兇狠,氣急敗壞的質問着鬱顏溪。
“我沒有,躲着他還來不及。”搖了搖頭,否認了她嘴裡面所謂的事實。“我已經有知珩了,怎麼會再跑回去找他?除非我瘋了。”
“沒有,那你是怎麼去醫院的,身上的傷怎麼弄的?”對於鬱顏溪的說辭,她顯然不相信,趴在她的耳邊不停的追問。“賀方不是嚷嚷着要得到你嗎,怎麼,衣服都撕了,沒有繼續?”
倪筱橙的話,讓鬱顏溪的思緒陷入了混亂,她的話就像是一隻利爪,在她的腦海裡橫衝直撞,似乎有什麼東西就要衝出來,攪得腦袋生疼。
鬱顏溪努力地甩了甩腦袋,一邊推着這個突然衝到面前的女人,一邊阻止着她繼續追問的嘴巴。不過,這樣的做法註定是要失敗的,倪筱橙的臉色隨着她的動作變得越來越難看,似乎認定了她嘴裡冒出來的事實一般,一直不肯放過她。
“這麼痛苦,看來是真的了?你這個賤女人,不是你說的你不會再要他了嗎,爲什麼?!!”倪筱橙抓着鬱顏溪的肩膀狠狠地晃盪着,眼眶都紅了。
“你說啊,爲什麼扒着賀方不放,把我的話當耳邊風嗎?”倪筱橙看着她的眼神特別可怕,給她的感覺就像隨時都有可能將她給生吞活剝了一樣。
現在的這個時間真是下班的高峰期,路過這條街的人越來越多了,卻沒有一個上來勸解,漠然的看着發生在街角的這一幕,然後走掉。
柏知珩從大排檔裡面出來的時候,眼睛落在那道熟悉的影子身上的時候,手裡抓着的東西一下掉在了地上。
“顏溪!”柏知珩一邊跑一邊喊,險些撞在了從右側開過來的貨車上。這個倪筱橙,真是活的不耐煩了,他不過是進一家老店裡拿了幾件東西的功夫,鬱顏溪就被她折磨成這個樣子,真是該死。
柏知珩將就要崩潰了的鬱顏溪緊緊地抱在了懷裡,倪筱橙那個女人的身影早在他跑過來的時候跑遠了,消失在了來回穿行的車隊裡。
等到鬱顏溪恢復正常的時候,天邊的太陽已經從西方落了下去,只剩下一抹紅透半邊天的夕陽,裝點着蔚藍色的天空。
“喂,剛剛要給老爺子帶回去的東西被我扔了,你再挑一份給我,我在辦公室等你。”柏知珩回頭望了一眼之前拎出來的那個紙袋子,輕輕地嘆了一口氣,掏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
“我靠,你丫的又抽什麼瘋,這都第幾次啦?”話筒的另一端,一個男人氣的直跳腳,成功地逗笑了好不容易纔穩定下來的鬱顏溪。
要是換做以前,這個臭小子這麼講話肯定要接受他的懲罰的,看在鬱顏溪的面子上,這一次,便放過他吧。等司機將車開過來的時候,直接將她抱到了後座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