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顏溪不知道他葫蘆裡買的什麼藥,看他拿着鑰匙看着自己,心裡有些害怕,他該不會是要做什麼其他的事情吧。
不過兩家父親的情誼還是讓她選擇相信這個男人。
她跟着他來到房間,男人往沙發上一坐,然後打開電視,一段視頻開始播放。
“顏溪,這件事情本來我不知道,但是今天晚上他們喝酒說漏了,我想着我們兩家的關係,還是決定把這件事情告訴你,讓你認清某些人。”
“這是我們吃飯的監控視頻,你看到了嗎?你最好的朋友,正往你的飲料杯裡放了個東西,然後她就把你交給柏知珩了。當時我們還問她,她說是你貼上去的。”
頓了頓,他才又說道:“今天喝酒她們才說漏嘴了,她說,爲了和柏知珩公司合作,她專門調查了柏知珩喜歡什麼樣的人,約你出來給你下藥,送給柏知珩當禮物。”
他將禮物這兩個字咬的極重,這兩個字也像是一把刀,刺進鬱顏溪心臟。
“我不知道柏知珩到底對你做了什麼,但是,不管怎樣,我覺得你還是要清楚你那個閨蜜到底是什麼人,別被她再騙了纔好。”
鬱顏溪感覺血液冰涼,快要停止流動了。她沒有想到,曾經親密無間的閨蜜竟然這樣對自己。
那柏知珩......
他真的被自己冤枉了。
鬱顏溪這才發現自己有多衝動和傻氣。
可是現在,她最想做的事情並不是找到閨蜜撕了她,而是出現在柏知珩面前。
她也這樣做了,用最快的速度再次出現在柏知珩面前,看着那個男人微皺眉看向自己,鬱顏溪心中愧疚漲潮一般洶涌而來。
“對不起,柏總,我才知道事情的真相,我和你那天晚上並不是你想要對我做什麼,而是我閨蜜將我......”她實在說不出送禮物這三個字,頓了一會兒,接着道歉,“總之真的很抱歉,我不應該在沒有調查清楚的情況下就這樣冤枉你。”
鬱顏溪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白皙透亮的臉頰渲染上一抹粉紅。
她再一次真誠地向柏知珩道歉:“真的對不起,柏先生,是我太魯莽了,您大人有大量不要跟我計較了?”
說着擡起頭,滿懷期待地看向柏知珩。
柏知珩被她看的有些不自在,忍不住輕咳了一聲,轉身走出門外,冷冷地丟下一句話:“我不計較。”
鬱顏溪有些喜出望外,連忙小跑跟了上去,眼睛晶亮,滿眼歡喜的模樣:“那柏先生,我可以請你吃飯表達我的歉意嗎?你想吃什麼?海底撈還是燒烤?或者韓式料理怎麼樣?還是,你比較喜歡日式的?”
柏知珩快步走着,聽着旁邊嘰嘰喳喳如麻雀一般叫喚的女聲,不知爲何心裡卻有一絲的輕鬆和快意,他的嘴角不知不覺地上揚了起來。
“哎,我跟你說,這家的韓國料理超級正宗超級好吃的,他們的廚師都是從韓國的頂級餐廳裡挖過來的,一點都不比我在韓國吃的差。”
鬱顏溪一邊狗腿着不停烤着肉,嘴裡一邊不停地嘟嘟囔囔:“我之前在國內的時候就特別喜歡來這裡吃飯!去了英國以後就沒得吃了,足足饞了我兩年呢。”
柏知珩看着鬱顏溪勤勞小蜜蜂的模樣,不由得心情大好,連他自己都沒有發現,他的嘴角有些不自覺地往上翹,眼底的冷漠也化解了幾分。
鬱顏溪一臉吃貨的模樣看着烤好的肉,想想自己之前對柏知珩的態度,就有着萬分的心虛。
且不說她還要和對方談公司的合作,就剛纔他幫自己找回了錢包,還是應該要好好感謝他的。
想到這裡,鬱顏溪忍着心中對於捨棄食物的痛,小心翼翼地把肉放到了柏知珩的面前:“柏總,你嚐嚐,挺好吃的!”
“好。”柏知珩忍着笑意淡淡地答道。
於是,在韓式料理店裡就形成了這樣一道獨特的風景:女孩不斷地殷勤地給男方烤肉夾菜,男方一直都是拿着筷子負責吃,時不時地答上一兩句話。
場面雖然有些不同尋常,但還是十分地和諧,俊男靚女自成一道風景線,熱得過路的人們頻頻側目。
“你不知道,我剛到英國的時候,是真的一點都待不下去,你知道麼,那邊天天都是大霧大霧大霧,赤橙黃綠青藍紫一星期輪着變化顏色,簡直受不了,我都快忘了天空是什麼顏色的了。”鬱顏溪一邊說着一邊笑道。
柏知珩點點頭:“我在英國住過一個星期,霧的風景偶爾看看還是不錯的。”
兩人對視一笑,相談甚歡。
“哎,這不是顏溪嘛,你回國了呀?”一個女聲忽然在不遠處響起,柏知珩擡起頭就看見一個穿着粉色連衣裙的女生朝着對面的鬱顏溪飛奔過來,一把抱住了她。
本以爲是閨蜜,柏知珩卻奇怪地看見鬱顏溪有些厭惡地皺起了眉頭,不着痕跡地抽出了被女生拉住的手:“倪筱橙,你怎麼會在這裡?”
“你看你說的這是什麼話,這家餐廳難道是你私人所有嗎?我怎麼就不能在這裡了,不過你看到我倒是很驚訝呢!”倪筱橙顯然並不意外和介意鬱顏溪的表現。
她伸手捋了捋自己的頭髮:“你出國以前不是最喜歡來這家餐廳了麼,我聽說你回國了,可是你換了手機號,也沒有聯繫我,我想說不定你會來這裡吃飯,沒想到,居然真的碰到你了呀!”
“哦。”鬱顏溪顯然一點都不領情,柏知珩沉默不語只在旁邊安靜地看着。
“哎,你知道的,阿方啊,一直都對我很好,你看我身上這條古馳的裙子,就是前兩天他說去商場看到,覺得適合我,就買給我了。”
說到“阿方”的時候,柏知珩感覺到鬱顏溪的眉毛明顯地跳了一下,眼底的不悅和憤怒又加重了幾分。
鬱顏溪說道:“倪筱橙,這麼多年了你還沒玩夠啊,幼不幼稚呀?每次看到我你都會跟我說你和賀方有多幸福,你做我的閨蜜,然後從我身邊把阿方搶走,就是爲了時不時地跑到我面前來秀一波恩愛嗎?我真是後悔交了你這樣一個朋友。”
說着,她把手裡的筷子重重地放了下來:“你以爲這能給我的生活帶來什麼影響?就算真的能給我帶來什麼影響好了,我過得好不好跟你又有什麼關係?從中你還能得到什麼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