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禪火的出現,在風眼之外的趙軒雖然看不到這場比拼,但在他心裡這不是比拼,而是自己的師父在教訓一個狂妄的小子,結局從開始便已經註定,此刻他能準確的感覺到他的師尊龍大出手了,相比之下呂牧的氣勢明顯弱了許多。
“哼,若非世尊太過正直,早就仗着修爲捏死呂牧了,現在不下死手,只怕會從主動變成被動。”趙軒沉吟着,他太瞭解呂牧了,這個少年,只要你打不死他,早晚讓他騎在頭上。
感受到龍大琉璃火的熾熱和那慢慢向前推移的龍鑽風暴,趙軒很放心,金鵬國內能與他師父對平一戰也就五個人,第一道場的兩位首座自然不必說,接着就是司馬手軟和那袒胸好酒的青衣漢子,第五個便是一直沒有露面的鎮鬼將軍。
“擦!”禪火從呂牧耳邊擦過,那聲音就像在山洞裡的火把上簌簌落下的油脂,呂牧幾乎被燙傷,他立刻做出反應,在被攻擊的時候悄悄的在哪老者腳下種了一朵青蓮。
“嗖!”老者也立刻避開,感受到對方禪火的修爲,老者暗暗讚歎,對方的禪火修爲可以說已經登堂入室,兩人開始都在相互試探對方的修爲,而接下來便是真正的對戰了。
“走!”老者運起琉璃火形成一尊巨人,渾身披掛琉璃光,手中擎着一盞琉璃燈,燈中跳動的琉璃光形成漩渦往呂牧頭上罩下,被壓制在下方的呂牧冷哼一聲:“雕蟲小技。”
這老者一心不想用自己的修爲,看來是知道他有禪火,想在禪火上打擊他的自信,看起來是不想欺負弱小,實則是想從根本上讓他喪失這一股狂勁。
狂是天生的,用什麼火都燒不滅,只能越燒越旺。
呂牧也將禪火幻化,形成了一個舞姿翩翩的美女,衣袂漂浮,飄帶飛舞,如同天人,玉口一張,吐出朵朵青蓮插進了琉璃瓶裡,對方的琉璃瓶忽然放大,琉璃光撲騰而來想要撲滅這多多青蓮,青蓮帶着雨露,搖曳生姿,光華栩栩,一花一瓶在尺寸之間相爭不下。
“這小子竟然如此熟練,只怕不輸於我,要用全力才能勝他!”
長鬚老者盤坐在高空,呂牧懸浮在下方,兩人都已經坐定禪,運轉禪經,龍大的【三千琉璃火法經】與呂牧的【大涅槃經】進行小規模的較量,兩人都用盡全力,上方巨人與天人對峙,黃龍也參與進來,那推移的龍鑽風暴被硬生生的停止了。
“小兒,我有三千琉璃火,焚一切虛妄,耀世界好光,華彩極樂寶頂,諸佛盡在頌唱,以原力助我,登達小乘阿羅漢果,叱哚諸般妖,誅滅一切孽,寶瓶之中自有無上世界,無根無憑,爾千花必將枯萎!”
“老頭,呵呵,小衲有涅槃之火,可神奇一切腐朽,遂古之初,起於原始,與佛之前,更爲汝琉璃火之先,金身從我火中燒成,佛法從我火中名耀,混沌青蓮可滌淨一切因,結出諸般果,豈是你小小琉璃火可比?”
“黃口小兒不知天
高地厚,天地初始,無形無色,祖佛與軍午山種下火種,經億萬歲月傳於天賦者,你小小年紀有什麼天賦敢言涅槃?”
“皓首匹夫也吹的一嘴好牛,何不見你寶瓶中的無上世界?世界無盡,上亦有上,怎可說你的是無上世界,你看我的青蓮已經盤根,惡果結出了,那就是你的果。”
長眉老者道:“你自食其果去吧!”
他身後發出琉璃光,盤坐於半空真好比是正果小乘阿羅漢,禪定初心,力壓而下,三千琉璃火從寶瓶中倒翻下來,風柱中間直接被燒開了一個大蟲洞,呂牧盤坐在下,禪功運轉,不動如山,回首間造成千朵花開,千層世界,信步閒庭般接下這一大招。
風柱外,趙軒的臉色變了,他怒得直跺腳:“可惡的小子,連師尊的禪火也治你不住!”
長眉老者臉色急變:“小兒,你哪裡學來的禪功?”
呂牧笑道:“不才在下,正是在你們第一道場禪尊座下聽了幾天經而已。”
“師叔他怎麼可能把禪功傳給你,你撒謊!”
“哈哈,你這麼大年紀還像個六歲孩童一樣說話,禪尊求我學的,你信不信?”
“你可知道我擡手間就能殺了你!”
“我當然知道,可惜你似乎不想殺我,你到底想把小衲最後一點尊嚴也抹掉,可惜你沒想到我禪火在資質上比你的琉璃火高出許多等級,即便你有兩段以上的火禪修爲,還是奈何不了我。小衲還有千花千世界禪功爲基,你能奈我何?別枉費力氣了,禪火上的修爲你非我對手,還是拿出你開光頂峰的修爲來壓我吧,小衲死也死的壯哉,就陪你玩一玩!”
“那你就去死吧!”收了禪火,這老者忽然站了起來,金剛鐵袖功施展出來,從上而下攪動狂沙,這龍鑽風再次被打散,只剩下五成威力,驚得呂牧咋舌不已。這老傢伙竟然能把這可怕的龍鑽風給打散!
“小兒,還不滾?不怕我把你抽成虛無?”
“老兒,儘管來,怕你的不是好漢!”呂牧暗暗運轉【大自在境心經】,運轉到極限,渾身發出金光,一頂金鐘護體,眼看那鐵袖就擊了過來,三千梵文流轉淹沒向那袖子,鐵袖擊下之時,梵文經像是墜落的珠子一樣落地有聲,第一重守護就這這樣被破掉了,鐵袖猛然擊在了金鐘之上。
“咔……”金鐘直接爆碎,呂牧被震得吐出一口鮮血,早已等待的小日印迎擊而去,他身上也立刻罩了一層金鐘,可依然被鐵袖抽飛撞在風柱上被卷向了天空,刀風摧得金鐘嗡嗡作響,那鐵袖子竟然又捲了上來,從始至終,長眉老者只不過出了一招,而呂牧小日印加上金鐘罩身打了三遍還是招架不住。
他暗自驚心,長眉老怪的鐵袖功威勢很小,可剛柔並濟,剛若男兒志向、旱地一聲雷,柔如女子清淚、青青三春霖,至剛至柔的勁道已臻至化境,在開光境界的領域裡已經是完美的戰法,堪稱開光境界第
一,稱得上奇才絕技,他該怎麼應付呢?
那真是一點辦法都沒了,唉!
正當呂牧一籌莫展,挖空心思想怎麼能在老者的手裡逃生的時候,長眉老者忽然放聲大笑,踩在黃龍的頭上飛出了風柱來到了外面,呂牧壓力頓減,拼盡全力從龍捲的風柱裡掙脫出去,在外面大口喘着氣,回想到剛纔那辛苦一戰,反而有種死裡逃生的感覺。
“哈哈哈,小兒的狂勁終於不見了,老夫贏了。”
呂牧一愣,真不知道這老者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便問道:“老頭兒,爲什麼不下手?”
“殺你簡單,可是去哪再補一個國師去?”老者笑盈盈道:“老夫龍大,乃是三十年前被指派到此地尋找金翅鵬皇下落的十九人之一,得知新皇派人來,便早早準備好迎接了。”
“是這樣?”呂牧道:“那你爲何還要動手?”
“老夫不是正人君子,你在皇城逼得我徒兒無處藏身,潛入大漠,這筆帳老夫怎麼也要跟你算一算,挫挫你的銳氣。”
他的徒弟就是趙軒,的確,在皇城,呂牧手下無不是開光高級境界以上的強者,在金鵬國內已經是不可戰勝的存在,趙軒跟着大公主大勢已去,再尋報復也只有虎虎虎跟他一起,螳臂當車,根本不是對手,便來找他師父商量報仇,可惜龍大公私分明,並沒有要殺呂牧的意思,他只好跺跺腳,認命了。
“你能擋我一擊而不死,到了邊城你死不了了。”
呂牧皺眉道:“怎麼說?”
“你不過十**歲就當了國師,現在到了邊城,不光鎮鬼將軍要聽你指揮,我們這一種老傢伙也要爲你命是從,心中怎麼服氣?你到了邊城之後,他們難免要給你來個下馬威。”
“善了個哉的,小衲根本沒有要命令你們的意思,是你們自己想多了。”
“轟!”一個身影從天空飄了下來,手中的刀更加的雪亮,司馬手軟微微喘了兩口氣,面上卻帶着笑意,迎面兩道身影落下,一個伏虎尊者,一個是那青衣漢子。
看來,他們的戰鬥也分出了勝負,只見那青衣漢子手中的酒罈還好好的,底下卻已經平整的被削去了,酒罈沒有底,酒自然也就漏光了,他胸前被開了一條細長的血光,看來在司馬手上吃了虧;而虎虎虎身上的佛珠也已經不見了,左臂和右腿也都有兩個深淺不一的刀口,座下白虎也哀叫連連。饒是他不動明王來臨戰法厲害,還是不敵司馬手軟的一把刀。
勝負已分,青衣漢子咂了咂嘴,道:“好刀。”
司馬手軟也目光矍鑠,帶着欣賞道:“閣下的醉羅漢拳也十分高明,倒退兩個月,我不是你的對手。”
“贏了就是贏了,你沒有殺我,我請你喝酒。”
“那是一定的,哈哈。”司馬手軟佩服道:“閣下的拳法有大雷音寺的味道。想必也是傳承已久的戰法,不知閣下心經師承何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