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比不了你,你別跟我比了好不好,你坐下來陪我聊聊天,出去陪我辦點事不行嗎?”
楚歌的回答是:“我不是你附庸,也不歸你管,我的自由我做主。不過既然你服軟了,那我就要問問了,咱們現在要去哪?”
呂牧的回答也很簡單:“第一道場。”
休息了幾天之後,呂牧帶着冷娘和楚歌來到了第一道場,所受的歡迎自然不必多說,呂牧早就在金鵬聞名,以前在第一道場的**也是有目共睹,這立刻就引來了楚歌的白眼。
“這傢伙,怎麼到哪裡,都可以得瑟,真讓人鬱悶。”
對此,呂牧的回答是:“環境造就人,假如世上沒有我,而你一開始就在這地方生活,憑你的修爲早已經是八部衆國都聞名的香餑餑,到哪裡都是萬人矚目,時間還長着呢。更何況,你並不需要什麼名頭,是嗎?”
“說的也是,我並不是想走到哪都有人矚目,你說的真有些道理。”楚歌回味了一下,臉一紅,嗔道:“怎麼你說的話總是這麼有道理?”
“嘿嘿,你這馬屁拍的……我靠,別動手啊,住手,這裡是第一道場,你橫不起來的。”
兩人又鬥着嘴,把冷娘冷在一旁,後者氣呼呼的自己先走了。兩人一路鬥嘴鬥到了大殿,禪尊笑盈盈走了過來,笑道:“看樣子,你小子這是遇到剋星了,好,好得很。”
呂牧瞪眼道:“知道你嘴裡是說不出好話來的,晚輩要不是看你這地方幹活不錯,纔不到這裡來呢。”
禪尊道:“哦?”
呂牧神秘笑了笑,唸了兩句經文,身上忽然放出一陣熒光,一個身影被熒光推了出來,無數的殘影開始凝結在一起,一個身材高大挺拔威風凜凜的中年人面帶笑容看着禪尊。
禪尊的瞳孔猛地一縮:“這是?”
“金翅鵬皇!”
“是他!”
“是我。”上官無雙笑道:“大笑尊還在嗎?”
“大笑老祖是我之上的倒數第十位禪尊。”禪尊驚訝道:“您果然是金翅鵬皇,早聽說您去了荒漠,只回來了一具行屍。”
“哈哈,老禪尊,原來你也有怕的人,怕什麼?你們都一樣看起來這麼年輕。來來來,咱們喝茶敘敘舊,再辦正事。”
禪尊道:“你的意思是?”
“爲他重塑肉身。”呂牧搓了搓鼻子:“我帶了一座蓮花燈,但需要您老人家的禪功護法。”
“這能行得通?”
“理論上是不能的,若非我自己就是蓮花燈製成的肉體,我也不信。”
“以前怎麼沒聽你說過?”
“我以爲您神通廣大看出來了。”
兩人聊着,對於這次重塑肉身的事情呂牧也不幹打絕對的包票,好在他體內住着達婆,一問便知,達婆將重塑肉身的辦法告訴了他,但早已言明,重塑肉身是修煉不出法身的,將來到達法身境界,便會永遠停滯不前,這也代表呂牧的修爲到了法身境界就會停止。
好在,達婆早就爲呂牧想好了對策,可以破除重塑身體
無法修煉法身境界的方法,只是現在達婆沒有告訴他罷了。
他需要禪尊用禪功護法,一旦呂牧玄氣不夠,或者精神耗費太巨的時候,他要幫呂牧聚氣回火,完成最後一步。
“這次的火一定要見好,用高度的精神控制,這之後,我估計要有一個月的昏迷狀態,您得答應給我護法,這時候若是有寒氣或者熱毒,我必死無疑。”
禪尊道:“你小子放心,我不讓你死,你想死都不行。”
準備好了一切,第一道場便開始進行了一級戒備狀態,正在閉關的九九禪師和文七八提前出關,在山門外一左一右護着,什麼人都不得進入道場,所以這種高度安全的情況下,呂牧將蓮燈點燃了火。
青色的火在密室裡放出古樸的光輝,呂牧將手一揮,上官無雙便繞着蓮燈飛旋起來,最後盤坐於蓮燈之上,由禪火補充全部失去的魂力,將靈魂和魄調整到最飽滿的狀態。
“疾。”呂牧沉聲,禪火忽而燒起將靈魂扯進了禪火裡,剛開始還能聽到上官無雙的聲音,漸漸地,隨着靈魂完全融進銅燈中,呂牧開始喝道:“緩——”
禪火開始緩慢,在燈上緩緩燃燒着,剛開始呂牧還能輕鬆地陪禪尊說乎,漸漸地,他的臉色變沉重起來,額上有冷汗冒出。
——【大涅槃經】第五章,神工開物。經文的作用是禪火化成使用者自己的驚魂,手握天工靈轟鍛打被煅燒的物體,就像打鐵一樣。這一章的作用有兩個,可以重塑肉身,可以鍛造法器。呂牧做了一夜的準備才掌握了第五章的內容,因爲之前精神力不夠,所以他從不擅自用第五章。
鍛造身體需要三炷香的煅燒,一天一夜的鍛打,一瞬間的淬火,半個月的融合。呂牧開始進行鍛打階段,精神力在旁邊畫作一個半人高的驚魂,手握一隻銅錘狠狠地鍛打,可以看到被鍛打的地方開始碰撞,越打竟然越打,雖然這實在細微處產生的變化,但一天過去了,人體的大致形態已經出來了。
“轟!”
“咣!”
“叮——”
不同的聲音隨着下手輕重在密室中響動,禪尊好奇的看着,心裡是佩服這年輕後生這麼高明的火禪修爲的,這簡直足以驚歎,拍手稱奇,一個人形的模子被打造了出來,緊接着細微的響聲,是呂牧再用更大的經理細化人體的每一個細節,比如手指,關節,肌肉,一步一步都信心的很。
他同樣看到了呂牧額頭上的汗和渾身溼透的衣服,呂牧盤坐在地上虛弱的呼着氣,還發出細微的顫抖,禪尊嘆了口氣,不得不嘆道:“你這是爲什麼呢?非親非故,對你又沒什麼好處,你已經給了上官家這麼多恩惠,就算不做這件事,也沒有人會說你半句不是。”
“不,你看錯我了,我自始自終都不是要施恩上官家來索取什麼。”呂牧淡淡道:“誠然,得到上官家的支持,我回國便有一定的底氣。那是剛開始的想法而已。這一次,我只是想救一個人的命。”
“他是金翅鵬皇,但假使他是一個乞丐,你會耗盡精神力來救?”
“會,我救
的是命。”
“可這個世界並不慈悲,勝者爲王,敗者爲鬼。你的慈悲是無法在這個世界立足的。”
“這就是我的事了。我能活在世上,便應該感謝這個世界上的一切,當然我不會感謝仇人的。”
“但仇人使你更強大。”
“是被逼的強大,那意義不一樣,我寧願什麼都沒有,只想回到最初我擁有的東西。”
“很難理解,你已經初具佛陀之心,這種慈悲不是表面說出來的,我的確沒有這種慈悲心。你的慈悲定會化作無數力量。”
佛陀的確是以慈悲爲無上大法力,天上地下,無憂能抗拒慈悲者,正是佛陀大慈悲的力量。兵戈是力量,難以服心,威嚴是威力,難以傷人,惡語讒言更是不能全功,唯大慈悲者上天入地,皆能伏膜。
“你還能堅持多久。”
“我還行,過了這一夜,你便助我。”
只可惜這一夜還沒過,當金鵬皇的身體被打造出來的時候,呂牧便幾乎撐不下去了,禪尊便用禪功照耀呂牧,回火繼續,不料就差最後一步淬火的時候,外面石門忽然被轟開,一個人影緩緩走了進來。
“師叔,你的保護措施做得不夠嚴密啊。”
聽到這個聲音,身心俱疲的呂牧的心裡又是一沉,氣血上涌,心魔亂走,忍不住吐了一口血,但依然不放棄手中的禪火。
——聲音是龍大的,呂牧聽得出來,禪尊當然也聽了出來。
“燒吧,繼續,你燒的越久,我師叔的功力耗損的越久,我來的真是時候。”
“龍大,你,公子論呢?”
“那小子稍後就到。”
“禪尊快帶我走。”呂牧虛弱道:“快點。”
“可以啊,一動你就功散,你的火禪修爲就算是一廢到底,精神力維持不住,你以後就是躺在牀上的癆病鬼,你的兩個嬌妻可就享受不到你的疼愛了。”
“哼哼。”呂牧嘆道:“真想不到,千防萬防,千算萬算,還是被你們鑽了空子。”
“這裡有多少小路,有多少密室我比誰都清楚。”龍大笑道:“你不用難過,怪只怪你這個人熱心的讓敵人都佩服,我就佩服你佩服的五體投地,佩服的想殺了你。”
“你這次有機會殺我了。”
“這並不代表我不佩服你呀,況且,我還不急,憑我一個人是無法在我師叔面前殺你的,這一點我還有自知之明的。”
——他不是來殺人的,但卻是死死盯着禪尊,生怕他真的放棄呂牧的生死,突然下手攻擊他,那樣的話,呂牧廢了,他的命也跟着沒了,不值得,划不來。他還沒有到了爲公子論賣命的地步。
“你這個不成器的東西,早幾年你當街殺人,儘管那人該死,你也不該殘殺,我只不過說了你幾句,你就聽不下去走出山門,我本以爲你跟着老皇能收斂殺性,想不到你還是這個樣子。”
禪尊怒道:“當初就該將你關起來。”
“師叔,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情就別提了,人要向前看,我殺了你可以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