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牧坐了下來,他知道這麼晚這幾個人都來找他一定是有什麼重要的事要商量,便先問道:“金兄,什麼事?”
“還叫金兄?該叫大舅哥了。”霍比特打趣道。
“額。”
“怎麼了妹夫,得了便宜還像賣乖?這下你若不答應娶我妹,她就真嫁不出去了,這麼多眼睛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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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正事,說正事。”呂牧趕緊轉變話題:“是不是爲了地圖?”
金千兩道:“沒錯,地圖明天就要給九九禪師和大皇子借閱,對他們來說,借閱和拿走一點區別都沒有,他們過目不忘回去畫下來,地圖再到我們手上的時候就不值錢了。所以趁這個時間咱們商議一下怎麼才能讓這兩家既能看到地圖又記不住,或者記錯。”
“這太不地道了,這樣做顯得咱們太陰險了。”呂牧搖搖頭,突然壞笑起來,誰不知道他鬼主意比鬼都多,他現在裝好人只說明一個問題——他有更陰險的主意。
正當衆人要問的時候,童家老大童羅推門而入,道:“幾位猜的果然沒錯,大皇子和九九禪師也在商量,他們認爲既然是天魔死城那種詭異地方的地圖必定有很多標記或者很複雜的道路,一個人死記很可能有所差池,他們準備一人記一半然後合二爲一。”
“那我們更沒辦法阻擋了。”霍比特嘆了口氣。
童羅道:“二弟三弟都在那繼續偷聽。”
“不必了,童大哥讓二哥三哥都回來吧,小弟已經有主意了。”
衆人面上逐漸露出喜色,待到童垂和童鐵也都來到了房間之後,呂牧鬼鬼一笑,道:“咱們幹嘛要阻止他們,給他們搞破壞呢?”
“你什麼時候變這麼好了?”金千兩皺了皺眉。
司馬手軟冷笑一聲:“這壞孩子什麼時候好過,咱們聽聽他怎麼說。”
呂牧無奈笑道:“我是認真的,我真的沒這麼壞,而且咱們不僅不搞破壞,還要一力促成,多點時間讓他們看看地圖。”
“那他們豈不是先一步進入天魔死城?”
“有地圖了不先一步進去那是傻子。”呂牧笑道:“幾位老哥,我問你們,地圖是在誰手上比較有利?”
“廢話,當然是我們。”
“錯。”
“哪裡錯了?”
“錯就錯在,三大家族也在,他們怎麼可能會善罷甘休,此次他們認爲地圖已經穩穩在我們手裡了,難道他們不打算搶?如果讓九九禪師和大皇子得到地圖,消息靈通、眼線衆多的三大家族們一定會察覺,到時候三大家族可能會鋌而走險和那兩位爭奪,咱們就趁雙方相持不下的時候進入天魔死城,等他們把事情解決好咱們已經出來了。”
金千兩忍不住拍起了手:“你這個傢伙這是壞的不露聲色。”
其餘人也表示同意,這個辦法可謂是萬無一失,而且還有效的解決了三大家族即將要帶來的麻煩。
天亮之後,呂牧就和衆人來到了金家的書房,這書房雖不比皇宮高闊,面積卻很大,四周的書籍滿滿的堆積,就算隔段時間金幹會派人來清掃,可還是有些書上佈滿了
灰塵。
金幹一抖玄力,單手打出一個巴掌大的“卍”字**,在一個書架的空白處停下,一個**形狀的凹槽出現,“卍”字**正好契合嵌了進去,只見面前的書架伴隨着輕微的響聲緩緩翻轉過來,當衆人正在好奇的時候,金幹擺了擺手示意所有人在這裡等候,然後他就進去了。
呂牧往裡面瞟去,只見一個兩邊畫滿壁畫的石壁甬道伸向黑暗處。貴族家裡一般都會有一些關押人或者藏寶的密室,這本不足爲奇。
滿懷期待的大皇子上官等真的就在這裡安心的等着了,倒是九九禪師眼神閃爍好像在思考着什麼,摸了摸他的禿頂,他打量着呂牧等人,突然笑道:“昨晚躲藏在外的童家兄弟辛苦了,外面很冷,昨晚爲何不進來暖暖身子?”
童家三兄弟臉色一變,只見童垂道:“我們三兄弟出來散散步,無意中看到大皇子的屋子還亮着,本想拜訪一下,我們與大皇子也有幾年師徒之情,這有什麼好躲藏。倒是禪師這麼晚了不休息,在大皇子房間做什麼?難道有什麼秘密的事情要商量?”
“呵呵,有意思。”九九禪師陰笑道:“原來你們是這個意思。”
“當然就是這個意思。”
“別管什麼意思,金家主出來了,咱們各憑本事,能看多少看多少。”
只見金幹手捧一個錦盒,然後在四周佈滿書架的中間空地上,將圖放在了中間的紅木大長桌上,所有人都圍了上來。
金幹打開錦盒,拿出一片叫不出名字的灰色獸皮,但是在天魔城走了一遭的呂牧等人立刻就瞪大了眼睛,互相看了看,充滿了驚疑。
——這張獸皮赫然就是天魔死城裡神秘可怕的天魔死士的皮!誰有這麼大本事能割掉天魔死士的皮?
呂牧瞪大了眼睛,只見這張皮攤開之後大概有成人的後背這麼大塊,上面用淡淡的顏色畫出了一張地圖。隨後,所有人都開始盯緊了圖,連話也沒空說,都把圖形路線記在心裡。
金幹緩緩道:“這是一位皇城高人在天魔死城剛剛遭劫的時候,一個人從金鵬國都到這裡闖蕩,那時候的迷陣的威力還沒有這麼大,所以他能安然的進去,有餘力探索安全路線,經過這幾十年的匆匆時光,這裡的迷陣雖然越來越厲害,卻還是在原有的基礎上。所以這條路線是能安然行走的。後來他把圖送給了我祖父。”
呂牧認真的聽着,但是目光也放在圖上,他立刻就看出了這圖存在問題,並且用手在圖中心附近點了一下:“這裡是殘破不全的,空了一小片地方。”
“沒錯,是沒有交代。”九九禪師皺了皺眉,問道:“這地方爲什麼沒有畫出來?”
呂牧道:“不用問了,這地方就是存在重寶,只不過異常兇險,那一帶的家主感受到那裡可怕的氣息,並沒有輕易涉險。”
金乾點了點頭,道:“賢婿說的是,我雖然不知道這裡到底有什麼寶貝,但聽祖父說,可能和天魔那種傳說中的神人有關。”
按照位置,那空白的地方一定是天魔神像的地方,在城的中央,他們曾經遠遠看到屹立的神像如同百鬼之中的妖豔
女王,在黑夜中更顯得陰森,呂牧心裡覺得真真發寒,在剛剛形成迷陣的時候,天魔壇和神像那片地方都讓金家先人止步不前,經過這幾十年的演變,究竟有多可怕真是可以想象到。
呂牧看向衆人,每個人臉上都露出了凝重之色,看樣子是被嚇到了。
不過,他們還是努力記下,富貴險中求的道理大家都懂,若不是危險萬分,只怕整個天魔死城要被禪武者們掀個底朝天了。
茶香四溢,書房裡漸漸輕鬆下來,又過了盞茶的功夫,衆人在討論之中逐漸記住了大致路線,要知道,天魔死城沉澱百年,現在就連城門的護城岩漿河都是危險重重,金家先人在每一個角落都看了一遍,包括怎樣避開天魔死士的辦法也有詳細解說。
在喝茶聊天的過程中,呂牧就好奇的問到了那塊天魔死士皮是怎麼回事。金幹說,那是那位高人割下來的,祖父也曾說過,這種東西好像是天生天養的岩漿獸,並不是守護天魔的死士,因爲死人的怨氣融入岩漿中爲這種東西提供了人的形狀,所以纔會看到這些東西有人的形狀,卻沒有臉。但如果在白天,天魔死士的臉上會幻化出每個死在城裡的人的面容。
“剛來的時候,我和這東西過過招,本身沒有多大攻擊力,破壞力也不強,只是這麼巨大的一個東西,打也打不死,要是被他攻擊中,絕無喘氣的可能。我差點在其手上吃虧。”九九禪師嘆了口氣,對於那次大戰心有餘悸。
呂牧幾人何嘗不是,要不是衆人拾柴,合夥想了一個點子,說不定全被岩漿淹了,呂牧還好點,至少運轉冥魔焰還能扛住岩漿的溫度,所以這幅地圖的作用可以想象。
看完圖之後,大皇子和九九禪師就要告辭,金乾笑道:“兩位都是貴人,何不留下參加今晚的訂婚?”
呂牧乾咳了兩聲,用眼神示意金幹。
——金老頭,咱不是說好取消婚事的嗎?你這豈不是要我難堪了?
“如此,那就打擾了。”九九禪師擺明了要結交呂牧,能留下多多交流那再好不過了,大皇子也是這麼認爲的,定婚之日,能有他這麼一位皇子在此,也是給足了金家和呂牧面子,這個情就等着他們領下,以後何愁呂牧不來到他帳下效命?
呂牧苦着臉看向金千兩,看樣子昨天的事金千兩已經告密了,如此一來,金幹就更不能放過他了,兩個選擇,要麼結婚,要麼去死。
“吃完想抹嘴就溜,你想得倒美。”金千兩壞笑着。
司馬手軟大笑道:“想吃霸王餐,除非你有本事,沒本事的話就乖乖付賬,還好對方會有找零,到時候抱幾個大胖小子,豈不美哉?”
“美你大爺!難不成我去飛歌第一道場找路念慈還要帶着老婆孩子去?小衲要被你們害死了。唉,我只有先答應訂婚,反正不是結婚,應付過去,取了天魔城的重寶,就腳底抹油開溜。”呂牧在心裡想着,面露笑容,看向金幹,道:“既然看完了圖,小婿就去看看下人們準備了怎麼樣了,我去幫點忙。”
金幹一聽,喜形於色,哈哈笑道:“賢婿,這麼快就融入我金家了,老夫心裡甚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