刃心等人到達事發地點的時候,輝夜已經離去,然衆人並非一無所獲。在黑暗結界破碎之後,四人來到具體兩人發生對決的地方,很快便在附近找尋到了敗於輝夜手下的那位對決者,響,這個蛛絲馬跡,實則算是一個不小的發現了。
只見注視着響的屍體,耀光思索道:“這個響看上去有點像是天使一方的人。”
耀光的分析是不無道理的,刃心也看到了響的屍體,雖然屍體被黑色火焰吞噬殆盡,但從殘留下來的衣着服飾來看,那種神聖的聖潔氣息,已經和衣着的華麗與否沒有關係,耀光的論斷是正確的,只有天使一方的對決者纔會給人這樣的感覺,而這一次的響,看上去不像是一位戰士或者騎士,反而像是傳教士一類的角色,所以看上去柔弱許多。
“響是天使一方的人,那麼那位輝夜……”
呂玲綺順着耀光的思路延伸,她的想法一時也將衆人的思潮涌向一個共同的點,刃心將呂玲綺的想法說了出來:“玲綺是覺得輝夜有可能屬於惡魔?”
要是這麼推斷也沒什麼錯,卻不過,事無絕對。
呂玲綺說着點頭,刃心會意道:“這樣一來,惡魔一方可就有位強敵了。”
刃心說着,對於輝夜的身份衆人心裡便有了一個底,畢竟同樣爲惡魔的對決者,輝夜這樣的對手比之之前的查理和莉莎,卻可謂真的不是一個檔次的水準了,故這樣的一位大敵,衆人多少還都是有些介意的。
“哈哈,總之不管是不是都是這麼一回事了,具體的還不如到時候直接問他,我們眼下還是快點上去看看究竟吧。”
耀光並不是很喜歡思考這些東西,當下打着哈哈道,他這同時也是試圖緩解衆人的壓力,調節氛圍,聞言刃心和呂玲綺相視一笑,上杉謙信這時也笑道:“耀光的想法有些率直,卻也不乏道理,該面對的遲早要面對,我們只需要恪守本心,一路向前即可。”
上杉謙信和耀光在這個時候,已經有些相當於是刃心的照明燈了,雖然他沒有這盞燈也不一定就走不下去,可一旦有了,那刃心便會覺得,他的前方時刻都是明亮,敞亮的。
當然這同時也更加說明輝夜的厲害之處,雖然刃心對他不過只有一面之緣,可一個真正的強者是不需要用什麼理由來證明其強大的,刃心最終也沒有看到他的主戰精靈是什麼,可那種笑聲和陣陣黑風已經在他的心中留下陰影。
但如今,這陰影和黑風都消散了,是煙消雲散,刃心便道:“有耀光和謙信在,我沒什麼可怕的,想來玲綺也是如此,我們繼續趕路吧。”
一段小插曲並沒有干擾到刃心的前進方向,在短暫的動盪之後,刃心和耀光等人繼續迎着風雪向山峰的頂端行去,這一路上前面有之前的輝夜開道,可以說在遇到輝夜之前,刃心很難想象會有什麼敵人出現,而衆人的後方則因爲前車之鑑,不知道是不是還會有後來者的追趕,於是這一前一後,刃心便只覺他竟然身處於前後夾擊的狀態當中。
這樣一種情況下,哪怕他沒有表現出來什麼,內心卻還是有些忐忑不安,刃心不知道她到底是在他的前方還是後方,刃心最擔心的,其實反而還是錯過,哪怕他現在也似乎還沒有準備好直接面對。可他準沒準備好,有些東西,該面對的還是要面對。
風雪之中,雪峰之上,有人風塵僕僕而來,卻也有人守株待兔,伺機而動,或者說,靜靜的等待着。
“哼,這一次就交給你們了。”
同樣是熟悉的,那個輝夜的聲音,接下來刃心和耀光卻是遇到了老熟人。
只見在風雪交加的山峰頂端,刃心再一次見到了天使與惡魔進行的激烈廝殺,不過這一次勝利這傾斜向了黑暗這一邊,如今取得壓倒性優勢的,正是惡魔,而在峰頂中心那座古老神秘的黑色祭壇中心,一道通向金星天穹頂的光柱之中,刃心這邊四人再一次看到那個名爲輝夜的男人從光柱中消失,這一次他同樣是看到了他的背影,卻是多少比剛纔清晰了許多。
這一次刃心看到的是輝夜身上堪稱華麗的黑色鎧甲,以及聽到更加清晰入耳的,那種多情而又似乎無情的聲音。
金星天是多情者的靈魂居所,不同於月球天爲信仰不賢者和水星天作爲力行善事者的居所,這個多情,可似乎頗有些別樣的意味。
而緊接着,刃心和耀光便看到了擋在兩人面前的這個老熟人,見狀耀光更是當先驚道:“莉莎!沒想到是你!”
耀光看到莉莎是有些心虛的,而莉莎看到耀光後,她的面色同樣一變,只見她是變得頗爲不高興,可似乎,又是挺高興的樣子,這種過於細節的東西,刃心是看不懂的話,但耀光卻心知肚明。
“哼哼,看到我很驚訝吧。”
莉莎沒好氣的道,耀光聞聲則一臉尷尬道:“嘿嘿……我是真沒想到這麼快就會遇到你。”
莉莎在水星天退守來到了金星天,這是個很正常的邏輯,但真正發生了之後,卻是耀光沒想到的事情,只怕他不是沒想到,而是不敢想,不願意相信這種事實,雖然,這好像也沒什麼。
莉莎是一直沒什麼變化的,當下莉莎道:“你沒想到,可是我想到了。”
“我在這等你很久了。”
莉莎冷視耀光,以至於耀光不得不正面相對,耀光面上的笑意消失,隨即他的笑容也開始僵硬,直至消失:“等我?”
莉莎沉着聲高冷道:“你還記得我之前對你說過的話嗎?”
莉莎之前說過什麼話?
耀光在腦海中一時瘋狂思索,可到最後,也只找到幾句比較關鍵的,比如說,她一定會找他算賬之類的?
耀光當然不會害怕莉莎,只不過,他多少卻還有些憐香惜玉之情,即使這種情感出現在他這裡也是挺奇怪的一件事情,立時耀光回答:“我當然記得,莉莎說的話我都記得。”
耀光這句話的意圖大概連他自己也不太清楚,卻是這句本能的話一時令莉莎面上變色:“哼哼哼……”
莉莎是冷笑不止,但那是在他面上的錯愕過後,這個同時,莉莎旁邊一直沉默,一言不發的男人終於發話了。
“呵呵呵……不過這麼短的時間沒見,難道耀光先生已經不認得我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