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杉謙信和耀光都問了刃心問題,刃心聞言則就近先回答謙信道:“下一層領域,不出意外就是木星天。”
刃心說着一邊回頭安慰耀光:“木星天相傳是智天使的大本營,我們大概……也只有通過這裡離開火星天了。”
刃心相當於還是沒有回答耀光的具體問題,但他說了實話。一眼能看出來的是,聖徒去了與刃心這邊相反的方向,而聖徒,他不一定是去木星天的,這個是要清楚的一點。
聖徒和刃心以及耀光不一樣,刃心和耀光代表的人類陣營在這個世界之樹裡面屬於一箇中間派,而這個派系只有刃心和耀光兩個人,但聖徒和輝夜則不同。
聖徒代表着的是天使,而輝夜,則率領着惡魔。
這兩個陣營的衝突,實際是在世界之樹矛盾爆發的主要因素,這場光與暗的大戰當中,聖徒和輝夜可都不是一個人,這兩人彼此的身後都有一個陣營,一個水火不相容的陣營。
這是目前世界之樹已知的三股勢力,刃心不確定還有沒有第四方力量存在,但這個已經逐漸清晰的局勢,正是聖徒此刻與刃心和耀光等人分離的主要原因,這裡面其實是暗藏着一句話的,也就是聖徒沒有告訴刃心,刃心這一刻卻應該讀出來的一句話。
聖徒不是敵人,但也絕對不是朋友,至少他代表的勢力不是。
由此,這接下來的第六層領域,木星天的戰局,就多少能夠推測出來。
可以肯定,木星人現在被天使一方所掌控,刃心不確定是一直都是這樣,而是經過激烈的戰鬥過後,天使陣營奪回了這一城,可從這裡來看,聖徒不出現,除了避嫌,是他真的沒必要出現。
因爲現在他和刃心這邊,確實還算不上朋友,嚴格意義上來說,是刃心和耀光在利用着他,而非是他需要刃心和耀光,至少現在,聖徒已經不再需要這兩個人,他需要刃心和耀光的時刻,僅僅侷限於在太陽天的時候。
如此算來,從耀光打敗米迦勒的那一刻開始,可能兩人與聖徒之間的關係,就已經是南轅北轍,即使一時沒有完全走向不同的方向,但那種隔閡,不是可以平白無故消除的。
聖徒不可能和耀光鬧翻,畢竟兩人明面上還是同道中人,可實際上,刃心則只有冷笑連連了,聖徒這種人,是不太好對付的。
“嗯……”
衆人一邊交談,一邊腳步沒停下來,耀光則在這時突然發出了悠長的思考聲音。
很難想象思考會有明確的聲音,但當這種不知名的聲音中止時,耀光則表現的沒有多麼的樂觀:“好吧,可不知道爲什麼,我總是會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耀光的預感?
刃心等人在牢獄中穿行,這個時候說是有目的的前進,不如說當前只有一條路,現如今一行人還沒有的選擇。話是這麼說的,但目前來看,好像這裡和其他的地方也沒有什麼不同了,因爲牢獄如果沒有一些危險的,令人膽戰心驚,莫名恐慌的特定元素,那麼這裡和在大街上沒什麼區別,有趣的是在大街上如果一個人沒有,那同樣會令人感到不安,現如今牢獄也是一樣。
除了不同的場所之外,決定性的因素還在於人的心理影響,也就是感覺,所謂的,預感?
大概就是預感了。
沒人知道刃心這個時候想到了什麼,可他的面上浮現出笑容,隨即對耀光道:“耀光預感到了什麼?”
這個問題不是一個讓人回答的問題了,耀光聞言則還是微笑道:“也沒有什麼了,刃心不用在意。”
耀光在一邊打着哈哈,卻是刃心此時此刻不然,他要是不在意也就不問了,故當下刃心以一種耀光看來相當認真的表情和語氣道:“不,我很在意。”
刃心這一句話,同時令在場的三人動容,算是一石激起千層浪了。
“誒!”
耀光驚呼後驚呼,隨之他的話語更是一時結巴起來:“什……什……什麼在意之類的!”
“刃心爲什麼突然間這麼說!”
刃心出奇的看到耀光的面上立時浮現出紅暈,隨即他卻是被耀光突如其來的一聲怒喝嚇到:“可惡!真是過分!刃心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耀光按理說是不應該生氣的,他的心裡可能反而是有些挺高興的,尤其是聽到刃心會對他這麼說,但也正是因爲這個人是刃心,耀光本能的下意識怒道:“你會爲自己的言行付出代價!”
“男人果然都不是什麼好東西!哼!”
一開始刃心是因爲一句話成爲了衆矢之的,但耀光的這一句話,卻更甚之,甚至於無形中同時刃心轉移了壓力。
上杉謙信和呂玲綺聞言同時變色,呂玲綺更是有些急道:“耀光也不用這麼說吧,刃心也許不是那個意思。”
呂玲綺在爲刃心開脫,直到這個時候,卻是同一時間,她維護刃心的舉動再度引起了上杉謙信的警覺,隨之耀光反應過來:“啊……哈哈哈……是嗎?”
“刃心?”
耀光狐疑着反問刃心道,刃心的回答倒是沒有變:“是……我是很在意耀光的那個預感。”
“可能是你們是誤會了什麼吧?”
刃心也是被三人突如其來的一驚一乍給嚇到了,當下他也是試探的說着,卻是氣氛的緩和也是在這個時候完成,呂玲綺,耀光和上杉謙信都冷靜下來,刃心依舊是不明所以,謙信則立刻若有所思:“這是個誤會吧,也許……刃心只是很在意。”
也許,大概就是真的是也許。
很顯然,呂玲綺就是這麼認爲的,刃心所謂也許不是的那個意思,在呂玲綺看來實際上則已經是必定的了,但這還不是最可悲的,最可悲的是即使如此,她依然選擇騙自己,去相信刃心,也許不是那個意思。從當時的情況來將,如果假設成立的話,那麼那種給予刃心最後的信任,哪怕多一絲,都是多餘的,因爲毫無任何意義。
可她還是選擇這麼做了,呂玲綺信任刃心,又同時對刃心,實際上是極爲不信任,她信任刃心對她的承諾和對她的情感,可同時難以相信的,是他對任何人的承諾,因爲她同時也相信他對穹的情感和承諾,這是刃心不能相信刃心的地方。所以當耀光敏感的誤判,連鎖引發的呂玲綺第一時間往往想到的是最壞的結果。
從這個角度來說,只能慶幸的是現狀,事情還沒有到最後的地步。
這一個小誤會,卻使得耀光和上杉謙信對呂玲綺有所改觀,刃心倒是一如既往。
刃心自顧自順着自己的思路道:“謙信說的應該是對的,我就單單只是在意耀光的預感而已。”
“我在想,既然我們之中,只有耀光有預感,那麼接下來就由耀光來帶路吧。”